徐风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抬手按着眉心,满脸无奈。
“爷从小浅回来,问都没问,甚至连一直监视她的人也全都收了。”徐风问,“你说爷到底想做什么?”
不等白止开口,徐风又问:“你说,爷是不是真的恨小浅刺了他一刀?”
造成这件事的根本是容历,可时,容历却反咬一口,将全部的过错都推给了安浅。
其实对他,徐风是失望的。
只是这份失望,却还是抵不过这么多年相处的轻易。
徐风想到容历,烦躁的厉害,掏出烟又要抽。
白止抬手,直接将烟给抢了。
“你如果烦躁,不如直接告诉爷。”
容历到底想做什么,白止也已经搞不清了。
他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直接问。s11;
徐风和白止对视了片刻,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容历的电话。
等了很久,接起来的是沈潋。
“阿历呢?”
沈潋那边静了片刻,徐风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翻阅声。
“不在。”
徐风冷笑,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么蠢的理由?
他收敛了些情绪,问:“告诉他,安浅答应别人的求婚了。”
电话里,沈潋那边明显静下来。
稍微等了下,沈潋说:“爷说,随她。”
徐风原以为容历会愤怒着质问,却不想,他竟然这么干脆的答应。
他还想说什么时,沈潋已经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就像是在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他那么相信着容历对安浅的感情,却没想到,他和安浅的冷漠不逞多让。
白止就在徐风旁边,他当然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也知道容历就在沈潋旁边听着。
可即便如此,曾经恨不得将安浅的全部都占有的容历,如今竟是那么随意的说了句“随她”。
直到天色大亮,守在外边的徐风才哑声问:“一刀……真能杀掉爷对小浅的爱吗?”
白止给不了答案,因为他没有爱过,他不知道爱浓烈至极时,会不会变成容历这般病了个的恨。
次日清晨,安浅出院,接走她的是白温。
听闻消息,徐风直接将手头上三十亿的案子扔了,拼命的打着容历的电话。
沈潋接通了几次后,知道徐风的意图,终究还是帮他联系到了。
视频里,容历正在文件,他穿着素色的家居装,的认真,很久才会抬眼他。
“安浅要结婚了!”
徐风几乎是吼出来的。
容历却淡漠的点头:“随她。”
“是你诱导她杀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怪罪她?”徐风控诉,“还是说,你又有什么阴谋,你又要折磨她?”
“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掌控她的一切,不是吗?”容历嗤笑,“况且,她现在不是脏了吗?”
“脏”从容历唇里说出来,就像是把重锤一样,让徐风的心脏猛地裂开。
他……真的嫌弃安浅脏了。
徐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人捅了一个骷髅:“你原本那么爱她,难道都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容历呢喃了句,淡漠的笑笑,“很奇怪吗?”
徐风心脏疼的厉害,他捂着胸口,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视频就这样中断了,他一直都在观察着容历,而他的一切反应都是那么的真切。
徐风从没像现在这样焦虑过,安浅真的是个好女孩,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女人。
这么多年来,徐风也从没见过这样将容历捧在心上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会放弃容历。
容历他,一定会后悔。
可计算这样,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白家!
白启年对安浅造成的伤害,他绝对会百倍讨回来!
安浅没想到,自己会真来到白启年的家。
s11;进门,一个中年女佣就恭敬的走了过来,带着她熟悉了白启年的别墅。
安浅站在卧室里时,着眼前灰白的色调,有些失神。
第一次见到容历时,他背后也是这样单调的颜色,可偏生他就像是中世纪浓墨重彩的油画,一眼装进人的心头。
哪怕当时那么狼狈,安浅也没办法否认见到他时,心头划过的惊艳和悸动。
女佣以为安浅很喜欢这样的房间,便悄悄退出去了,而安浅一直站到了落日西沉都没动。
白启年回来时,坐在轮椅上,身上帮着绷带石膏,脸色素白,少了往常他特有的冷酷,倒多了几分虚弱的清贵公子气息。
开门,进来,白启年一眼就到失神的安浅。
“安浅。”
听到白启年的声音,安浅回头。
白启年双眸不禁瑟缩。
背光而站的安浅,真个人的轮廓都染着一层朝霞余光,美得惊心动魄。
“你回来了。”
白启年心头倏然一颤。
这么多年来,白启年的家里,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等待着他的归来。
“回来了。”
白启年说着,僵硬的身体不禁渐渐放松,他坦然的着安浅,唇角渐渐勾起一抹轻缓的笑。
“这里比较简单,暂时过要委屈你了。”
因为决定太突然,别墅都保持着他原本的样子。
以前就有人评价他的住所像是修道院,当初他也没在意,可如今有了安浅,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家太过清冷,少了几率人间味,以至于他突然觉得安浅就像是天上的仙子,离自己那么的远。
“还好。”安浅说,“只是住一阵子,还不错。”
白启年唇角微微紧抿:“虽然昨天我就说过,但还是想说对不起。”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安浅笑笑,“你没必要自责。”
他们两人,都不过是为了配合旻厄,又或者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有些事,她总想要去试探,哪怕知道,她什么都不会得到。
安浅将心头繁杂的情绪都收敛起来,这才说:“消息都散播出去了吗?”
“嗯。”
白启年摇动轮椅到她身侧,和她一起着外边漫天华光的天际:“目前我还有控制,可媒体们恐怕不会放手,一定会更深程度的去挖。”
“没关系,你放手去做就是了。”安浅眉宇都没动一下,仿若即将被破坏名誉的不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