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缓缓挺进车库。
府中总管柴达,一个身穿管家服的老者,忙上前拉开车门。
“楚睿在哪儿?”
楚坚下车后,边走边冷声问道。
“在他卧室,柳夫人也在。”
柴达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回道,“世子受伤了。”
“嗯?”
楚坚放缓脚步,皱眉发出一声疑问。
“今早回到府中便昏迷不醒,王大夫去看过,急火攻心。”柴达连忙回道。
“怎么回事?”楚坚又问。
“被人打伤的。”
“一身修为也被人废了……
柴达满面愁容,心惊胆颤道。
楚坚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猛然扎了一下,生疼。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楚睿的卧室。
兄弟俩自小关系就非常好,看到楚睿那副模样,瞬间又不忍心责备于他可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宣泄。
“母亲,您看看这个。”
网络上的视频虽然都已经下架,楚坚的手机却仍保存着,他将手机递给柳婉道。
“这……这……
短短二十秒的视频,用不了多少时间。
而跪在地上的楚睿柳婉再熟悉不过,瞬间气的浑身发抖,满目悲愤的看着楚坚,一件事竟然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后又看向楚睿,顿时心都要碎了。
难以想象,自己这个从小就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儿子,当时受了多大委屈。
“您知道他跪的人是谁对不对?”
楚坚问道。
柳婉这几十年从不间断的在追查孔云歌的下落,却一直都没有消息。
这似乎已经成了她有生之年唯一的念想。
楚坚身为楚州王,日理万机,所以这件事他几乎从来不过问,毕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而且那个女人对目前他们母子的地位丝毫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故此,他压根就不清楚南宫雪以及秦风这两个人的存在。
柳婉点了点头,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秦风……
听到这个名字,楚坚恍惚了一下。
不过像大多数人一样,没有继续往深处联想。
“您好好照看睿弟,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楚坚留下这句话后怒气冲冲离开了楚睿的卧室。
山雨欲来。
经过一天发酵,整个中海市似乎都笼罩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中。
傍晚时分。
中海战区一间专门用来关禁闭的小房间里。
此时却被布置成了小型的实验室。
长长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各式玻璃器皿,以及实验器材。
“长官,能告诉我我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好大的阵仗啊。”
邱赋一边倒弄着手里的一种不知名粉末,一边咧嘴一笑问道。
缺了两颗大门牙,讲话略有些含混不清,看上去也颇有点滑稽。
当日他看到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进地下室就蒙了。
心想莫不是得罪了某位军官?
难怪当晚抓自己的人那么强横。
还有那个敲掉自己两颗门牙的丫头说她的是收集情报的。
五米开外,秦牧一身笔挺戎装外面披着一件白大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说出来能吓死你。”
“抓紧把解药给配出来,要不然死一百次都不够。”
邱赋嘿嘿一笑道:“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的明明白白的嘛,是不是?”
“告诉你无妨,你还真撞到了枪头上,北雪天王,秦风,秦天王。”
“那个被你害的双腿瘫痪的正是秦天王的妻子。”
秦牧眯着眼睨了他一眼,提到秦风名字的时候神色也不自觉肃然了些许。
“秦……秦天王……
咕咚!
邱赋手上一顿,倒抽了一口凉气,默默咽了口吐沫。
妈的,怎么会招惹上这尊大神?
这不是找死吗?
“年拜托你给秦天王带句话,解药我一定尽心尽力给配制出来,请他务必放心。”
邱赋诚惶诚恐的说道。
秦牧挑了眉,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这时候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
随即一个年轻士官推门走进来了,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老大,加急命令。”
秦牧接过文件打开,眉头逐渐拧了起来。
这他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让我去协助逮捕秦风?
再往下看,命令居然是来自东系军副帅纪鹰!
但是却没有军枢处的印戳。
中海战区隶属东系军,纪鹰显然是秦牧的顶头上司。
“可……这……
“难道连西系军枢处也不清楚这位秦风正是百将之首,北雪天王吗?”
“可即便不知道秦风的身份,单纯只是一个老百姓,一名位高权重的高阶将领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平头百姓感兴趣?”
“犯得上专门下一道命令让战区去逮捕?”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牧心念电转,暗自思量。
他拿着这份命令,就像揣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一时间心乱如麻,急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当晚。
市府小区。
一封来自楚州王府的来信摆在邹开民的书桌上。
邹开民,中海市市府首府,也就是中海市行政一把手。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将指针指向八点一刻的方位,整间书房也被衬托的更加静谧。
他一身黑色中山装,双手环抱,眯着眼靠在椅子上。
信,他已经看过。
楚州王府的命令,抓捕秦风。
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身为市府首府,他的嗅觉足够敏锐。
自从那次王家那惊魂一天的动荡,经过他明里暗里打探,秦风的身份他大致已经猜出几分。
北雪天王居然出自自己管辖的中海市。
这对本土百姓来讲无疑是种荣耀。
于他个人而言,身为父母官,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巴不得大肆宣传一番。
只是秦风贵为天王,身份不仅尊贵,而且敏感,。
他本人似乎也没有公开的意愿之前,邹开民自然不便大张旗鼓去拜访。
可楚州王府,他同样吃罪不起。
他深知楚州王府在楚州大地的统治力。
一旦处理不好,自己这个首府之位保不保得住姑且不论。
整个中海的百姓可能都要跟着遭殃。
几分钟后,他缓缓睁开眼,抓起书桌上的电话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马,备车,我要出趟门。”
月上西楼。
一辆奥迪a6驶出市府小区,径直朝秦家府邸的方向而去。
此刻。
秦风的书房里,一片静谧。
他本人端坐在书桌旁,将龙吟取出来,慢条斯理,细细擦拭。
身后五米开外,一身军绿色毛呢大衣,身正如枪,气质凌厉的中年男子,眼神崇敬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