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的话极尽恶毒之能事,要是一般人听了,百分百会忍不住跟他拼命,然而,贺兰鲛却像是听见了一首非常优美的曲子一样,闭上眼,神色安详,只有紧紧攥起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手臂还在彰显着他此时内心的痛苦。
重病需下猛药,像他这种武者,心魔远比什么疾病或内伤要严重的多,一旦处理不当,轻则功力大损,重则心态崩塌变成行尸走肉、甚至杀人狂魔都有可能。
与萧晋初识时,他直言要做一条狗,其实就代表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想要通过这种对于自尊的打击和磨练来摆脱心魔,只可惜他还是小看了薛良骥施加在他身上的那条锁链,以至于非但没能够有所醒悟,反倒越来越坦然自己“狗”的身份。
这可是萧晋不愿意看到的。
作为一名医者,尊重人和生命是最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他希望自己的手下和朋友对自己都绝对的忠诚,但从没想过把他们变成奴隶,更不想要一个只会听话的奴隶。
即便没有贺兰艳敏的存在,他也不会任由贺兰鲛就这么沉沦下去。因此,将贺兰鲛那点最后坚持的虚假自尊心完全踩碎,就是他的治疗方法了。
所谓不破不立,贺兰鲛正需要一场脱胎换骨、伐毛洗髓改变。
离开贺兰鲛的房间,萧晋又将一个药方交给陆熙柔,叮嘱她每天都要煮给贺兰鲛喝,才能保证他没有足够的力气行动自如。
没办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敢再用针封闭贺兰鲛的气血运行,而若是贺兰鲛趁他不在的时候跑掉,那可真就完蛋了。
回到医院,车刚刚才停好,前车灯的亮光中就出现了一条纤细的人影,光芒和黑暗的交汇处,有道伤疤格外显眼。
叹息一声,让谭小钺先去病房,萧晋下车走到女人身前,问:“都知道了?”
女人正是辛冰,只见她此时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怒火。“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萧晋一呆,掏出手机打开,才发现竟然有二十三个未接,全都是下午打来的,不由挠挠头,说:“下午找了个地方睡觉,静音了,一直都没拿出来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那去夷州的事情呢?也不是有意要瞒着我了?”
萧晋摇摇头,问:“如果我早就告诉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立刻叫停语儿这次的夷州演唱会!”辛冰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萧晋摊开手:“你看,原因你自己就很清楚呀!”
辛冰似乎更加的愤怒了:“所以,你只是为了不失去这个可以隐藏身份去夷州的机会才瞒着我的?”
再次叹息一声,萧晋柔声道:“冰冰,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先不谈这个话题,等你冷静些再说,好吗?”
“冷静?我喜欢的男人马上就要去做一件会威胁到他生命的事情了,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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