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着他们的眼神;他们似乎商议好了某件事,准备告诉我。
我晃着身子,满脸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说:“爸,什么事,说吧!”
江父靠到我身边,手抓住我胳膊说:“这都一个多月了,小韵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日子总是要过的,你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知道吗?”
我冷冷地,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无奈;就看着他说:“你们的意思,是放弃了?好吧,你们忙你们的,我姐我自己来找。”
“小炎!不是我们放弃了,而是这么干找下去,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从不会放弃,她是我女儿,怀着我的亲外孙,我们的担心,不会比你少!”江父咬着牙,特别悲伤地说,“只是爸爸不愿意,看你就这么消沉下去!你是个好孩子,很有潜力,你应该把精力,去放到正事上!”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小韵的信息,李欣已经通过关系,发送到了全国的各个警察局;只要一有她的消息,我们会立刻赶过去。只是你,爸爸不希望你一直这样,徒劳无功地去寻找,去浪费年华!”
我摇头一笑,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正事,就是江姐;这一生,她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没了她,我还有什么正事可言呢?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吗?
江父就说:“去洗个澡吧,把胡子刮一刮,换身衣服;明天跟我去公司,忙起来就好了!爸爸理解你的心思,但你也要理解我们做老人的;你整天这样,我们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他这样说,我心里蛮感动的;尤其小甘来,这个时候还跑到我面前,拉着我袖子说:“爸爸,你好久没陪我玩儿了……”
听到这话,我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个小家伙,他的两个妈妈,疼他爱他的妈妈,我一个都没保住,我真的特别亏欠他!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王炎,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我真的,要甘于现实,真的去放弃对她的寻找吗?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一天见不到她,我就惶惶不能入睡。
多少次在梦里,我都能梦到她;梦到和她聊天打闹,梦见和她一起做·爱,梦到我们手牵手,走在江城的岸边散步……
冥冥之中,我知道她是活着的,安全的;这是爱人之间的第六感,我觉得只要我不放弃,终有一天,我还能见到她!
那天晚上,我看着为我担心的一家人,心里也满愧疚的。最后我去了卫生间,里里外外洗了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晚上的时候,我又哄着甘来玩儿,李欣也在我们房间里,拿着玩具枪,跟孩子玩儿警察抓小偷。
靠在阳台抽着烟,我看着眼前的俩人;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眼前的女人不是李欣,而是江姐啊?!那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李欣在我心里的位置,不及江姐万分之一……
后来玩儿累了,孩子就吵着要妈妈;李欣就赶紧抱着他,哄着他说:“小家伙,我也是你妈妈,从今以后,你跟着妈妈过好吗?”
小甘来却推着她说:“你不是,我就要我妈妈!你是姨妈,你没有妈妈漂亮。”
“你!”听到这话,李欣没好气地点着他脑袋说,“我哪里没有你妈漂亮啊?我可比你妈漂亮多了!”
听李欣这样说,小家伙直接急了,他哭着,握着小拳头说:“打!打姨妈,姨妈是坏人!”
这娘俩也是够头疼的,原本玩儿的好好的,一言不合就这样!后来还是江母,赶紧跑进来,把孩子给抱走了。
李欣就气呼呼地往床边一坐,愤愤地看了我一眼说:“这孩子记事了,根本不听我的话!你说将来,真要是生活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管他?”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说:“生活在一起?跟谁生活?”
“哦,呵,没什么;我就是说,我是这孩子的姨妈,将来不得我管着他啊?”李欣慌张地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向别处说,“孩子就是不能给老人带,都惯坏了;一句话不好,就又打又闹的!”
“李欣,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低下头,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可她却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哎,凭什么啊?这里是我家!再说了,我的房子都给你了,这可是我的房间!”说完,她竟然直接把被子一扯,躺在了床上。
那一刻,我似乎预感到了某些事情;我想那件事,一旦发生了,我是接受不了的。最后,我只得冷冷地说:“那好,你在这儿吧,我离开。”
说完,我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欣突然说:“你什么态度?我欠你的吗?小韵没了,大家都伤心;可你也不要整天摆着臭脸,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担心她吗?”
我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出来以后,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的温热;那时候,我似乎感觉,江父他们,想让我忘记江姐,把我和李欣撮合在一起。
毕竟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且我和李欣有基础,曾经也结过婚。可此刻,我却不敢想象这种事;如果江姐还在,她幸福地活着;那么出于愧疚,只要李欣坚持,我想我会和李欣结婚或怎样。
可现在,我再也没有那种想法了,因为她不在了,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去和她的姐姐那样?!
我想,如果她真的不再出现,那我这辈子,不会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欣就来了。
她还是像上次一样,直接冲进我卧室里,猛地掀开被子说:“大懒猪,起床了!”
我睁开眼,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一身粉色束腰长裙,脸上化了淡妆,嘴唇红润地朝我一笑说:“哟呵,小流氓,学会穿衣睡觉了?”她看着我,别有深意地一笑。
其实我压根就没脱衣服,一个多月了,我一直都是穿着衣服睡的;从床上坐起来,我拍拍脑袋说:“你来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