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二突然就怂了,陶远胜接着说:“请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陶某人今日是特地来向孟晚吟姑娘提亲的!”
大家又开始议论:“我就说了是孟晚吟姑娘吧。”
“你们说这江南镖局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他怎么会看上一个青楼女子呢?”
“是啊,我听说他的夫人可是出身太原温氏。”
小二回来跟云姐说:“云姐,是江南镖局的大镖头在外面呢!他还说今天就是特地来向晚吟姑娘提亲的。”
云姐起身惊讶道:“什么?跟我出去看看。”
看到陶远胜还有一个车队,云姐有些不知所措,她问道:“陶大镖头,听说是向我们晚吟提亲?”
“正是,云姐是吧,这些都是聘礼。”
看到十个木箱的聘礼,云姐的眼睛都放光,她赶紧请陶远胜进去上座。
云姐毕恭毕敬地请陶远胜进了一个豪华的房间,并叫人上了好茶。
陶远胜霸气全开,他说:“云姐,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我是来为我的儿子陶熠来提亲的。”
云姐非常客气地说:“陶大镖头,这件事情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云姐给陶远胜倒了一杯茶。
“怎么,云姐不同意这门婚事?”陶远胜晃着那杯茶,用深邃的眼神看着云姐。
云姐故意装作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回答说:“哎呦,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怎么会不同意呢?但是这晚吟的卖身契可是终身的。”说着,云将孟晚吟的卖身契拿给陶远胜。
陶远胜自然是明白云姐的意思,他看了一眼那张卖身契,又看了看云姐,问道:“云姐是想开个高价吧?”
云姐一时间尴尬极了,因为她的心思正被陶远胜说中了。云姐很快淡定自若,她说:“陶大镖头,这白纸黑字的,你看我……”
在陶远胜的眼里,显然云姐是不想给这个面子,他叱咤江湖那么多年,还没碰到谁敢不给他面子,因为云姐是女人,陶远胜才没有动粗。
陶远胜直接就把那张卖身契给撕了,他起身说道:“现在卖身契没有了,云姐可以不用那么为难了。”陶远胜的眼神杀,还没有人敢看他发怒时的眼睛。
陶远胜已经在压着怒火了,当时云姐害怕极了,云姐磕磕巴巴地说:“陶大镖头说,说的是。我明日就给晚吟置办嫁妆。”
陶远胜走到门口,说道:“那些聘礼价值连城,可够你开十个江南苑的了,两个月之后,陶府会来接亲,如若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那就别怪陶某了。”说完,陶远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江南苑。
顾府,贺兰敏之想起那翡翠铃铛的样子,他觉得他当年的那种赶紧可能是对的,那个铃铛四周封闭,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贺兰敏之急忙回到房间找永安,永安刚穿好衣服,她换回了女装。见贺兰敏之如此着急,永安说:“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还是女装更漂亮。”贺兰敏之笑了一下,问道:“永安,那个铃铛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永安点了点头,贺兰敏之有些生气,他大声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岂不是会更伤心。”
贺兰敏之一下子抱紧永安,眼睛微红,他说:“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不管我还有多少时间,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话说的贺兰敏之更加地心疼,他恨死武则天了,母亲和妹妹都死于武则天之手,没想到永安也会这样离开他,他最爱的三个女人都将离他而去,让他最痛苦的是永安之死是因为他。
还有多少时间,永安心里最清楚不过,这药性是不可逆的,已经在永安的身体里发挥作用了,只不过还没有爆发而已。
江南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云姐终于要放孟晚吟离开了,她来到孟晚吟的房间,让那两个壮汉离开了,她进来跟孟晚吟说:“晚吟,我决定放你走,我同意这门婚事。”
“云姐。”孟晚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姐。
“别这么看着我,其实你能遇到良人,我还是为你高兴的。”云姐接着说道:“方才江南镖局的大镖头陶远胜带着聘礼来提亲,我收下了聘礼。”
孟晚吟有些感激,她向云姐下跪道:“云姐,你对晚吟的恩情,我此生无以为报,以后我一定会以父母之礼待你,请受晚吟一拜。”孟晚吟说的慷慨激昂。
云姐赶紧将孟晚吟扶起,她说:“我无所谓,你过得好才是我想看到的,明日我便为你置办嫁妆,两个月之后,陶公子来接亲。”
云姐虽然是在陶远胜的威逼下同意的这门婚事,但毕竟孟晚吟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早就把孟晚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孟晚吟能幸福,她也跟着高兴。
云姐无奈地说:“以前我总不让你为男人付出真心,就是怕你被男人所骗,这几日我如此对你,你不会恨我吧?”
“不会,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就算将来我嫁了人,这里也永远都是我的家。”
云姐和孟晚吟相拥而泣。
静谧的夜晚,顾府的凉亭里,贺兰敏之在弹琴,永安在一旁认真地倾听,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听几次贺兰敏之弹琴。
再听贺兰敏之的琴声,也不由得伤感起来,看着贺兰敏之,她想到距离自己离开还有半年多,舍不得梦醒。
琴声落,永安轻声问道:“敏之,如若哪天我不在了,你会忘了我吗?”
虽然是在黑夜,但是掩盖不住贺兰敏之眼中的泪光,他不敢看着永安,他哽咽道:“不会,我怎么舍得把你忘了,我再也不要忍受那种忘记自己所爱之人的痛苦。”
贺兰敏之不想忍受忘记的痛苦,却在将来感受着时空相隔的思念。
永安起身走到贺兰敏之跟前,轻抚贺兰敏之的脸,说:“你还是忘了我吧,就当这十年来是一场梦,梦啊,总是要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