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曼完全没想到，关山要调查的竟然是赵宏夫妇……
她一脸呆滞地看着关山沉思的表情。
见鬼，凶手不就是你吗？
我亲眼看着你把这两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杀了，干脆利落地像杀鸡！
结果现在你来调查他们的死因来了？
林舒曼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了，您开心就好。
关山在电脑上打开文件，道：“这案件我前几天也听说过，本来是失踪案，现在似乎是找到尸体了，所以定性成了谋杀。”
“受害人有两个，赵宏和方敏敏，一个35岁，一个32岁，结婚六年，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文件还附上了照片，赵宏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在照片上笑得很灿烂。
“大概三个月前，赵宏和方敏敏同时失踪，家里有被人闯入的痕迹，这件事情是按人口失踪算的。”
“现在尸体是找回来了，但是警方并没有公布死因，也没有任何凶手的消息，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关山将文件移到最下方，竟然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里面是隔了很远的距离，拍摄到的赵宏家门口，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出没在走廊上，疑似在撬门。
关山斩钉截铁地道：“不知道蒋思严是从哪里弄来的，但这几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凶手。”
不，虽然这些人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凶手确实是你，不用找了。
林舒曼见关山认真地开始贼喊抓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她又看了一眼那张全家福，心里疑惑起来，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赵宏夫妻两人的相貌应该并不难认才对啊。
林舒曼暗暗将这个疑点记了下来。
不过，她倒是也挺好奇，赵宏夫妇在沦为实验品之前，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等特安组开始行动，就已经是事后了。
而林舒曼这种低等级的异能打工人，就更是只能听命行事。
既然特安组这边没有消息，那么这些人应该只是普通人，抓捕的事情也归普通人管。
沈丁花蹙眉：“难不成小山你要去查这几个人是谁？这也太危险了吧，也不是我们的工作……”
关山摇头：“我当然不会冒这个风险，不值得，不过还是得去赵宏家看看吧。”
——
关山和沈丁花走在居民区。
这一片都是lc区，老旧的公寓楼和砖瓦房组成了鳞次栉比的景象，狭窄的过道和小巷里停着各色车辆。
行人稀稀落落，大中午安静得很。
“到了，这就是赵宏家，还有……嗯，原来那个钉子户也在这附近的公寓楼，正好，说不定今天两边都能接触一下。”
关山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一栋民房上。
这民房一共就两层，一楼改装成了店面，二楼就是生活的地方。
赵宏夫妻两人，就是在这里经营的小餐馆。
现在一楼的卷帘门已经关了，二楼窗口晾着衣服，有大有小，似乎还有人住的痕迹。
“赵宏夫妇死后，他们的儿子就交给赵宏母亲抚养了，别的亲戚根本不想惹这个麻烦，就连方敏敏的父母也避之不及。”
沈丁花轻声说道，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关山。
毕竟，关山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关山朝她笑了笑，道：“走吧，我们去敲门试试。”
绕了一圈，找到了这栋房子的侧门，开门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阿婆，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
正是赵宏的母亲于珍和儿子赵杰。
据说，赵杰当晚就在案发现场，受到惊吓，以至于变成了哑巴。
老阿婆神色警惕，还带着口音：“你们是来干嘛的？”
关山面不改色，露出职业微笑：“您好，我们是拆迁办的。”
默默跟随的林舒曼怔住：“欸？”
沈丁花的嘴角上翘了几分……小山又要忽悠人了。
老阿婆一愣：“拆迁办？”
“这附近那个玉兰公寓楼，不是正准备拆迁么？”
关山微笑道：“我们两个是负责人，这一片拆迁都是为了建造基础设施，比如超市、商场，到时候买东西更方便，是很利民的工程，但是里面姓秦的那一户一直不肯动，也不配合交流，工程迟迟不能开始，所以想向附近的住户询问一下原因。”
老阿婆警惕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了，嘀咕道：“原来是这事儿啊。”
关山一脸热切地道：“阿婆您知道相关情况么？”
他这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方面是放松赵宏母亲的警惕心，更方便后面接触。
另一方面，则是他走到这里才发现，赵宏家竟然是这附近唯一的餐馆，也就是说，这边大多数的住户，应该都在他们家吃过饭。
想要获取相关的信息，作为“小区情报机构——中老年大爷大妈”群体的一员，赵宏母亲无疑是最佳选择。
老阿婆撇撇嘴，道：“早有人来问过咯，我们倒是也想让他们搬走，其他人都搬空了，这姓秦的就是不搬能怎么办？”
她接着低声道：“那家人古怪得很，秦德光经常来我家吃饭，每次都只点一瓶水一碗饭，也没有工作，成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关山疑惑：“不点菜？”
老阿婆点头：“对，你说奇怪不奇怪？”
关山问道：“他就每天这样？既不工作也不和人接触？”
老阿婆摇摇头：“也不是，他会和人聊天，经常是不一样的人，是我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一聊就挺久，然后一起不知道去哪里。”
关山皱起眉，这也太奇怪了。
一个无业游民，会认识很多人倒是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人连赵宏母亲都没见过。
这个钉子户的事情看来有点棘手。
不过这已经是一条新的线索，运气不错。
看来之前来问赵宏母亲的多数就只顾着询问命案，并没有想到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情报来源。
“对了。”关山又问道：“秦德光应该还有老婆女儿，也还住在那？”
“早回娘家去了。”
老阿婆摇摇头：“这一栋楼都搬空了，拆迁还有补款，就秦德光不走，他不走，老婆孩子跟着受罪，天天有人来问东问西，受不了了就回去了。”
关山点点头：“好的，谢谢您的配合，之后可能还有一些事情要来问问您，请问方便吗？”
老阿婆犹豫了一下，道：“你中午来，别的时候人多。”
看来确实有被烦到。
关山心中暗道，接着顺理成章说想买点水喝，成功进了这已经封存数个月的小餐馆。
餐馆里逛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新的线索。
关山只好失望地离开。
老阿婆还往外送了一段路。
走的时候，那小男孩看见外面跑过的猫，咿咿呀呀地追过去，眼看要摔倒。
林舒曼下意识跟了两步，伸手去扶，不过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这时。
她突然感觉到手腕上细微的震动，先茫然了一阵，随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能级探测仪一直没上交。
林舒曼疑惑地看了一眼。
d级。
她瞳孔紧缩：“这小孩……是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