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狠心,就连伺候他多年的寿安公公都忍不住侧目。
“三殿下许是被太子压得太狠了,所以才会如此不经事。”
他不由得为宁锦辰说了句话。
“不经事的东西,便是废物。”
皇帝漫不经心,却也没有因此恼怒,但不是因为他心胸宽广,而是他知道自己如今能拿的出手的亲身而已,就只有宁锦辰这么一个。
也许在得到长生之法后他能做千秋万世的皇帝,坐拥万里江山。
可现在他还得做些打算,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扶持一个傀儡了。所以对于宁锦辰,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皇帝是乐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就像他当初捧杀太子时的做法。
放下手里的纸张,皇帝躺在椅子上,神色倦怠,语气发凉,“派去暗中接触鬼医的人有消息了吗?”
“有是有,就是……”寿安公公难得地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边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鬼医近来一直呆在他的院子里,就连摄政王让他去诊脉都没去。据说是鬼医想要一株珍奇的药材,摄政王拿不出来。”
“哦?”
皇帝这才来了些兴趣,“果真是无利不早起的老汉子东西——他想要什么?”
寿安公公低下头,“奴才不知。”
“哼,没用的东西。”
刚刚有了些光亮的双眼再次暗淡下去,仿佛已经耗尽了精力。皇帝不想放弃鬼医这么厉害的医者,“让他们继续盯着,既然沈临州收买不了人心,朕不介意替他收买。”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寿安公公悄然退下。
摄政王府里,鬼医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定是哪个狗东西又在背后说老夫坏话了!”
鬼医一手拿着根山参,一手举着支灵芝。
他一边招呼着白逸去晾晒药材,一边在白逸抱怨着,“沈临州那个狗东西不知在外头是也怎么诋毁老夫的,老夫这几天总感觉耳朵发烫,肯定是遭了骂了。”
白逸接过他手中的药材,好脾气地笑道:“都是为了王爷的大业,师父就委屈一时吧。”
“混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鬼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看那小子就是公报私仇!你看看,现在云丫头都不来找老夫了!”
“也是为了小师妹。”白逸语气温和道,“师父您老人家难道想看到小师妹伤心难过吗?”
当然是不想的。
鬼医一边生气却一边要憋着不生气,最后干脆直接放弃纠结。
“行了,行了,你们都向着外人,欺负我一个糟老头子!”
“师父在上,徒儿不敢。”白逸佯装认错。
得到了鬼医的一个撇嘴,“装模作样。”
脸色到底好了不少。
“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老夫也豁出去这张老脸了,那臭小子爱怎么给老夫扣屎盆子就让他扣去吧。反正老夫最后不是被皇帝老儿收买,就是被那个什么三皇子收买,老夫已经预见了未来!”
见他如神棍似的,白逸又说:“师父您放宽心,这都是为了小师妹。”
也是为了您自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