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三道殷红的抓痕。
“婉若！”姚姨娘吓得声音发颤。
人皮面具呢？没有？
这不可能！
姜婉若胡乱地在姜云姒的脸和脖子处摸索，想要找出那一点点的破绽，只需要掀起一点点面皮，她就能揭开姜云姒的面具！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指腹所触的地方是那样柔软光滑，找不到一丁点衔接的痕迹。
姜婉若的目光从胸有成竹变成了惶恐不安，她疯了似的抓挠姜云姒的脖子，嘴里焦急地喊着，“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是从这里揭开面具的，你的人皮面具呢？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姚姨娘惊得倒吸凉气，差点昏厥过去，她慌乱地叫着丫鬟们，“快把四小姐拉开！”
“滚开！”姜婉若几乎发了疯，“我不会弄错的，你一定是姜云姒，你把面具藏到哪里去了？你说啊！”
丫鬟们眼看着情况不妙，纷纷松开了对姜云姒的桎梏，转而拉开模样癫狂的姜婉若。
“我看姜四小姐多半是失心疯了。”
姜云姒随手抹了一把脖子，手背上便蹭了些许殷红，她目光冰冷地看着像跳梁小丑一般的姜婉若，凉凉开口，“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她的脖子乃至下巴处都被姜婉若挠花了，血珠渗出，看着十分骇人。
然而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神情从容得仿佛刚才只是被猫勾了一爪子，不痛不痒似的。
这样的人让姚姨娘心生忌惮。
而且“云大夫”现在可是娴贵妃身边的人，娴贵妃的伤还没痊愈，要是这时候云大夫真出了事，谁能担得起责任？
慌乱之下，姚姨娘最先想到的就是息事宁人。
“误会误会！云大夫别生气，婉若她只是一时情急，云大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婉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给云大夫赔礼道歉？”
“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姜婉若的双手都被丫鬟们拽着，空有一副张牙舞爪的唬人模样，“她根本不是什么云大夫，她就是姜云姒，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具不见……
姜婉若的脑子乱哄哄的，仿佛一瞬间陷入了毫无头绪的混乱，纷纷扰扰的思绪理也理不清。
可她偏偏记得在窗外偷看到的那一幕，那张转过来的脸，分明就是姜云姒！
眼看着姜婉若如此执拗，姚姨娘心里又急又无奈，她只得对着姜云姒赔笑，“云大夫您看这事闹得……哎呀您这脖子可耽搁不得，快快处理了吧……”
急着忙着就岔开话题。
“急什么？姜大人不是还没回来？我就要在此等着，让姜大人好好瞧瞧，是他亲自去宫中请我出诊，如今却纵女伤人。”
姜云姒镇定自若，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不让人，“待我回了宫，也好向贵妃娘娘禀报不是？”
姚姨娘急得直冒汗，左一句“误会”，又一句“见谅”，说得却都是些废话。
姜婉若自以为知道了真相，瞪着姜云姒的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吃人。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具会找不出来，为什么这个人明明被自己抓伤了，却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对了！
她猛地想起来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