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之一口气吼完了所有的话，他痛快地灌下一大口茶水，最后看向姜云姒，“既然没有我的同意，这婚事便不作数。”
既不作数，自然能退。
只要姜云姒解除了婚约，她就还是干干净净的未出阁女子，就能为自己所用，成为崔金宝的妻子。
她是嫡女，若嫁到崔家也该是正妻，呵，便宜她了。
姜云姒面色渐沉，看着姜启之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忽然十分好奇这个主意是谁给姜启之出的。
“难道姜大人忘了，我这门婚事是皇上赐下的，若是退婚，便是抗旨不遵，欺君罔上。若是姜大人有这个胆子……”
她的讽意如一个巴掌扇在姜启之脸上，“由你去退婚，也算给摄政王府面子，你只需说自己配不上沈临州，心仪崔少爷已久，自然……”
“哈哈哈！”
姜云姒忽然大笑起来，“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姜大人啊姜大人，你果真是老糊涂了。我为什么要放着鼎鼎大名的摄政王不要，偏偏‘心仪’一个傻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再说这退婚之事，你要我出面为你铺路，为你做垫脚石，为你嫁给我吧崔金宝为你成为棋子，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她忽然止住笑声，语气变得阴冷怨恨，“可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听闻沈临州命不久矣需要有人冲喜，所以你才忙不迭把我推到了他身边。如今你又想拉拢崔家，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从未为我着想过半分，你想的唯有你的前程，姜婉若的前程。是你害死了姜婉怡，害死了姜婉晴，是你害得姜家不得安宁！”
“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自私自利，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住口！”
姜启之猛地拍案而起，气得他指着姜云姒道：“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当年我就不该……也不会养了一头白眼狼！”
“命？”
姜云姒哈哈一笑，眼中藏着些细碎的微光，“我早就还给你了。”
上一世她被这个人亲口下令封入棺中，她已用一条命还了他的养恩，而这一世，她不是来偿还的，而是来讨债的！
“这婚约我不可能退，我也不妨告诉你，明日，你就能知道我与沈临州的婚期了。”
她缓了一口气，矜骄地抬起下巴，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这还得多谢你，姜大人，若不是你紧紧逼迫，或许我和沈临州的婚期还遥遥无期。”
姜启之差点被她这漫不经心的嘲讽给气死，“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姜云姒好笑地看着他，“难道只准你姜大人州官放火，不准我将计就计吗？”
“对了！”
她忽然拊掌笑道，“姜大人你不就是想与崔家联姻，谋求崔尚书的支持吗？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叫姜婉若的女儿，她尚未婚配，真是十分符合你的要求。”
“若是你不好意思与崔尚书说，我这个做长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我倒是可以出面与崔尚书商量商量。若能结两家之好，恐怕就是姜婉若最大的用处了吧？”
“你……”姜启之气得摔了桌上的茶杯，“你给我滚！”
姜云姒笑得得体，“这是我的院子，要滚的应该是姜大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