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三日了。
依旧没有找到西门夭夭和黑袍人的消息,就连田舍郎和王侯郎都没有了踪影和消息,萧别离难免有些担心,他担心西门夭夭更担心哪个黑袍人的安危。黑袍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甚至远远超过他自身的安危。
老疯子安慰他说道:“放心,虽然老夫那两个徒儿是有些行事荒唐,但是不会伤害他们两个人的性命,萧子你大可放心。”
萧别离笑笑,他摇摇头说道:“萧子担心的是他们两个人伤害老疯子你徒儿的性命!”
老疯子一怔旋即笑道:“倒是老夫小觑天下英雄了,萧子,那件事想好了吗?”
萧别离敛去笑意,郑重的点点头说道:“这三天,萧子想了很多,不瞒你说,想的不是天下苍生,想的不是黎明百姓,想的是萧子自己!萧子本该在几年前就死去的,之所以一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要报仇。为了报仇,萧子去了咸阳,跟了公子,然后碰到了义父,去了趟草原,每当萧子以为离报仇又近一步的时候,却又发现萧子的仇人远比我想象中要强。”
萧别离顿了顿苦笑道:“甚至萧子有时候想过要放弃!干嘛这么为难自己?可是萧子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些人死去的模样,他们的七窍流着血,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萧子的面前,好想再问萧子你为什么还不死?萧子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帮我们报仇?一想到这里,萧子寝食难安!”
萧别离抿抿嘴又继续说道:“义父曾经和我说过,说陛下绝对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说起来也好笑,萧子我大概是整个帝国唯一一个敢叫陛下老哥的人!我真的以为陛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大哥,虽然不苟笑,但是却足够的稳重,这样的人不是雄才大略的君主那谁是?”
老疯子若有所思道:“若问古往今来帝王之术,无人能出嬴政右者!”
萧别离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坚定的说道:“就这么回去,李斯肯定想让我死,就算是陛下也会像是丢弃一个废置的棋子一样丢弃我,陛下的心思现在全放在南征百越之上,依旧无暇顾及我这么一个可又可无的小统领了。”
他又忽然停住,静静的看着老疯子,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一句话。
“老疯子,我决定做你们的内应!”
——
齐郡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虽然齐郡原本的郡守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成了老鼠们的晚餐,但是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人们有些奇怪,齐郡什么时候凭空多了这么多的陌生人?
花玉郎小心翼翼的跟在扑蝶娘的后面,这位可是和白山剑派上官清秋一个辈分的人物,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句脱口而出的姑娘,花玉郎的脸就一阵发烫,好在他没有什么再过分的语和举动,否则他此刻定不会如此顺当的在街上走。
集市上有几个卖大白菜的商贩在不停的吆喝着,一个手里拿着花篮的姑娘在胭脂摊上看了又看,拿起这个放下哪个,看样子很难取舍这两个胭脂,一个似乎是喝醉酒的虬髯大汉躺在街道边上,正好是挡住了一个农夫的去路,农夫停在那里对着大汉数落个不停,两个老人蹲在旁边双手拢袖咧嘴直乐呵,还似乎有加油呐喊嫌疑的让这二人大打一场。还有两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不停的比划些什么,似乎更像是卖艺的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扑蝶娘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唯唯诺诺不敢上前的花玉郎,笑道:“一个汉子,走路步子迈的这么小,是怕走大了扯着蛋?”
花玉郎面色羞红,这等荤话从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子口中说出,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快步跟上说道:“前辈说话也忒直接了。”
哪料扑蝶娘停下身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叫我前辈?”
熟络女孩子心思的花玉郎慌忙改口笑道:“姐姐,姐姐,是在下叫错了!”
扑蝶娘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怕世人异样的眼光,大大咧咧的将花玉郎揽在怀中,只是花玉郎身长九尺,她却是身材短小,怎么看都感觉十分的别扭!
扑蝶娘笑道:“小子,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与当年的女剑侠婵娟和上官清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花玉郎的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好垂下,打了一辈子的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花玉郎宛若花丛蝴蝶一般在女人堆里穿梭,如今却是对一个女子束手无策!
花玉郎笑道:“好奇什么?无非就是你们三人本是是兄妹三人,两个师妹都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兄,结果师兄却是师姐情有独钟,对师妹不理不睬,师姐在江湖上大出风头,师妹原本有着不输于师姐的剑法,却无人知晓,师妹当然怀恨在心,想着只要师姐死去,她就有出头的机会了是也不是?”
扑蝶娘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
花玉郎接着说道:“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师妹乘夜杀了师姐,师兄气急败坏,想要杀了师妹,结果师姐拼死拦下,是也不是?”
扑蝶娘轻轻一笑说道:“我是该说你是聪明还是说你太愚笨?”
花玉郎诧异道:“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扑蝶娘笑道:“对又不对。婵娟的确是我姐姐,但是我们姐妹二人的关系从小就很恶劣,她的武功比我高,每次比试我都打不过她,打不过那柄婵娟剑!上官清秋夹在我们姐妹当中很难做,只是婵娟怕是到死都没有想到,上官清秋对我们姐妹二人都不感兴趣!”
花玉郎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看到了那柄婵娟剑就像是看到了天敌一般的惊恐?”
扑蝶娘浅浅一笑:“不这么做,师傅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我?”扑蝶娘站在花玉郎的前面,扑闪着自己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双手乖巧的放在身后,向前稍弓着身体,她的鼻尖几乎触碰到花玉郎的胸膛。
花玉郎感觉自己的脸从未像现在这么的烫,他脚步有些错乱,心思也有些慌乱,竟然胡乱的说出了一句他自己都感觉十分愚蠢的话!
“那,那你现在还喜欢上官掌门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花玉郎自己也赧然一笑。
扑蝶娘站直身子嘟嘴道:“管你何事?”
花玉郎苦涩一笑:“的确不关我的事!”
扑蝶娘转过身子迈着脚步说道:“我从未喜欢过上官掌门,你也不想想,他那个样子,谁会看上他?我只不过是凡是姐姐喜欢的东西,都要抢一抢,争一争,你该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最强的。”
花玉郎一笑置之,扑蝶娘停下脚步,一根玉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花圈,她妩媚一笑道:“怎么?不信?花玉郎,你可要小心一些,像你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栽在女人的手里!”
花玉郎极其尴尬的摸摸鼻子,扑蝶娘笑笑又往前走去。
扑蝶娘叹了口气有些不满道:“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之前说过要将那萧统领抓起来,抓起来却又不杀,养着不浪费粮食吗?”
花玉郎说道:“想来天星老人是有所计划的,他老人家做事向来是我们这些人猜不透的。”
扑蝶娘摆摆手道:“他啊,就是一个爱喝酒的老头子!”
花玉郎面色古怪的说道:“也只有你这么敢说他,要是换我来,我是肯定不敢的!那可是天星老人啊!寻常人见一面都难见,想来在他面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扑蝶娘耸耸肩,表示你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街上的人忽然少了许多,就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样,花玉郎暗自感觉有些奇怪,那几个卖白菜的小贩则是笑着说道:“公子,看看白菜吧!多好看的白菜!”
花玉郎走上前去,拿起一颗大白菜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道:“哎呦,分量不轻啊!”
一个小贩笑道:“那是当然!咱的白菜,就算是郡守大人吃了都说好!”
花玉郎一笑置之,忽然,他眼前一亮,一柄明晃晃的尖刀由下而上的扫来,花玉郎将手中白菜奋力一扔,正好串进尖刀当中,他伸出双手宛若世间最牢固的桎梏一般将那尖刀主人的手腕钳制住。
不等花玉郎在有动作,三个白菜小贩将面前的白菜一拳砸开,露出里面的尖刀,三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刺向花玉郎,三个人的动作极其的娴熟,似乎在之前已经训练过许多次一样,更像是一个人做出的三个不同的动作。
花玉郎临危不乱,右手手指分别掐出三个不同的手势,分别点向了小贩的三处穴道。血雾砰的一下砸开,三个小贩的肩上,胸上,手臂上出现一个手指般粗细的伤口,小贩吃痛,额头上流下豆大的冷汗,只是这三个小贩却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喊叫声,而是同时的将自己手中的尖刀丢了出去。
尖刀被丢出去的力道之大,就像是三只狂奔的野马一般,花玉郎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叮叮之声过后,他双手正好夹住了所有的尖刀,而之前钳制住的那人也乘机跑了出去。
花玉郎有些懊恼,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只蝴蝶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飞扑到奔袭了小贩后背,在他们的后背稍稍停留一下宛若蜻蜓点水一般,接着便飞回到扑蝶娘的手中,停留在她的手指上。
那几个跑出去的小贩无一例外的都倒了下去。
花玉郎笑笑,那买胭脂的拿着花篮的姑娘忽然一声大喊:“杀人了!”
然后像是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那卖胭脂的小贩提着自己的东西便跑,花玉郎赶忙躲闪,只见那小贩的扁担忽然飞舞了起来,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砸向花玉郎,花玉郎脸色铁青,双手砰砰的拍在扁担之上,那小贩一招落空,花玉郎乘机一脚踢在小贩的胸上,小贩倒飞出去,正好砸在了那提着花篮的姑娘身上。
姑娘惊恐的叫了一声,倒飞出去,眼看头马上就要着地摔个头破血流,花玉郎单手一撑,将姑娘揽在怀中,自己以后背着地,摔在地上。
花玉郎倒吸一口冷气,不用看他就知道后背已经满是伤口,他笑道:“姑娘,你没有事吧?”
“没,没有事,谢谢公子。”
花玉郎刚想说举手之劳,扑蝶娘的蝴蝶却又飞舞过来,在姑娘的脸颊之上轻轻的一叮,姑娘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雪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扑蝶娘铁青着脸说道:“麻烦你在英雄救美的时候,先看看这姑娘的手上又没有暗器再说!”
花玉郎看去,那花篮当中隐藏着一根极其不容易被发现的银针,只需半分,便可扎进花玉郎的体中。
花玉郎有些后怕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谢谢,你怎么发现的?”
扑蝶娘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出现在这街上有些不太对劲,而且她表现的太过自然了,反而有些刻意的表现一个弱女子应该有的姿态。”
花玉郎若有所思。
扑蝶娘冷着脸道:“想来,这就是绝巫卫的反击吧!之前倒是有些小觑了他们!”
那醉酒的汉子和骂骂咧咧的农夫忽然同一时间朝着两人冲了过来,农夫是迈着大步,每一步落在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宛若钟鸣,而那醉酒的汉子则是在地上一路滚了过来,越滚越快,竟是带起了一道小的龙卷!
两个老人也同时高高的跃起,高的就像是天上的飞鸟,然后重重的伸出一拳,狠狠的砸向了花玉郎和扑蝶娘。那是两颗无比硕大的拳头,就算是魁梧的汉子也不会拥有如此硕大的拳头,这已经不是两颗拳头了,这是两座小山!
持着棍子的两个中年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的身后,两根棍子交叉的砸下,而他们脚下的大地也裂开两道深深的沟壑,中年汉子大喝一声,这一棍下去,似乎就能将一条大江截断!
花玉郎面色铁青,双手不停的翻飞,一道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却无一例外的被两条棍影打碎。
花玉郎毫不气馁,五指并拢,变指为掌,漫天皆是掌影。
“让开!”
扑蝶娘站在地上,如同扎根在地下数千里的大树。
这位天星老人的高徒,红衣如血。
双手如血。
猩红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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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