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碧云天山庄。
烈风集团总部。
蒙烈的办公室设置在后院那座巨型假山中,假山内部整体被他装修成军营风。里面还开辟了一间小小的高尔夫球场。
今日天晴,假山顶的天窗悉数打开,办公室内阳光明媚。
蒙烈手执着高尔夫球杆,一个标准的击球姿势,球击中后往前滚了五六米,入洞。
宫一拍着手,说:“好。”
将手中球杆丢到宫一手中,蒙烈走到办公桌那里坐下,抓过手机看。
呵呵,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三天了都不给他打个电话,她现在是死是活?是回了m市还是仍旧在b市?
他完全不得而知。
自那天一怒之下回到m市,三天来他也冷静了不少。仔细想想似乎是他在无理取闹。为一个森浩然无理取闹,越想越觉得无趣。
不过,这个女人更过分,做为忠仆她是不是应该自觉的每天给主人一个电话报平安再或者报个行踪?
“头儿,可可姐回来了没?”
跑进办公室问着话的是羽丫头,她一把抹了额头的汗,走到饮水机前打了杯水‘咕咕’的往口中灌。
解渴后,她又说:“我想念可可姐做的饭菜了。头儿,可可姐到底回来了没有啊?”
说话间,她又打了第二杯水。做为公司新招的那帮女保镖们的教官,今天那批学员不行,累死她了。
蒙烈执着手机,眼睛转了转,他把手机放下,说:“回没回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
羽丫头又灌下第二杯水,一抹嘴巴,说:“对哦。我马上给可可姐打电话。”
蒙烈貌似无意的走到椅子那里坐下,宫一则煞有介事的打量着他们头儿的小动作,嚯嚯,他算是看出来了,头儿这三天抓心挠肺的是为了什么。
三天前,头儿回到碧云天,整个人就似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这两天火山似乎憩了火,时不时的盯着手机看。
他就估摸着和宁可有关,但他又不敢有行动。他怕一个不小心又撞上他们头儿的枪口,他可没有另外一头长发让他们头儿削。
羽丫头打了一遍,提示关机。她试着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她说:“关机了?头儿,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
他才不屑先给那个女人打电话,蒙烈说:“用宫一的。”
宫一乖乖的把手机递给羽丫头。
打了两遍,仍旧提示关机。
蒙烈不自觉的看过来。
“算时间可可姐应该出院了,是不是在飞机上啊。”
听着羽丫头的嘀咕,蒙烈想着三天前那个女人归心似箭的吵着出院,这一出院就跑向机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想着这个女人今天就能回来,蒙烈的心顿时像照进一片阳光似的。但是看向羽丫头的时候,他沉下脸,说:“今天的训练科目搞完了?”
“还没。”
“还没就跑这里来打电话?扣你一个月资金。”
“嘿,头儿,你……”
羽丫头的话还没说完,宫一已经震惊的站起来,举着手机说:“头儿,头儿,不好了,快,快看。”
什么事把宫一的脸都吓白了?羽丫头好奇的跑到宫一身边低头看,接着,她的脸也瞬间惨白。
b市至m市的xxxx航班在起飞一个小时后发出机械故障求救信号,于五分钟前失联。
机械故障?
失联?
蒙烈只觉得自己的头皮突突的跳,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头儿?”
“头儿?”
羽丫头、宫一齐声喊。
“她不是小强吗?莫说她不一定在这个航班上,就算她在这个航班上,真出事,她也绝对不是有事的那一个。”蒙烈几近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接着,他又道:“你们去查查这个航班的乘客状况。”
哦,对呀,干嘛要吓唬自己。保不准可可姐根本就没有坐这个航班。羽丫头安慰着自己准备去电脑上查。她还没坐下呢,宫一摇了摇手机,说:“不必查了,名单出来了。”
名单中‘宁可’二字异常显眼,显眼得蒙烈的身子都晃了晃。
直升机上。
羽丫头的眼睛红红的,虽然和宁可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真心喜欢宁可,在她心中宁可就是她的亲姐。
她记得宁可教她打蝴蝶结,还记得宁可教她学淑女礼仪,更记得宁可教她如何化淡妆做香薰穿晚礼服……
“我不信,不信可可姐就这么走了。”
“可可姐那么厉害,十个宫一和二商都不是她的对手,哪怕坠机,她也能跳下去活着。”
“可是,可可姐的脚有伤,腰有伤,就算跳机,活的机会是不是也不会大,呜呜呜……”
从上直升机那一刻起,蒙烈的脸一直惨白惨白的,听到羽丫头的哭声,他喝道:“哭什么?不是还没有死伤报告吗?”
飞机失联后于格陵岛坠毁,具体伤亡损失目前还不清楚,各方救援组业已赶赴现场……
宫一一直关注着手机上不时更新的消息。
两个小时后,蒙烈他们的直升机抵达格陵岛,降落在xxxx航班坠毁的地方。
巨大的机舱分为几截,有工作人员正来来回回的清捡着尸体。远远看去还有许多飞机的零部件七零八落的洒在各处。
有一个记者正在现场报道说:“最新消息,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共105人,暂无生还人员消息……”
看着狼籍的现场,羽丫头越发控制不了心里的悲伤,她扑到乌漆抹黑的机舱边,大声的喊:“可可姐,可可姐。”
蒙烈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方,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能够不经我的同意就一声不响的离开?宁可,宁可,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就这样子离开。
迈开大步,蒙烈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宫一追了两步,最后转身走到羽丫头身边,他拽了拽羽丫头的胳膊,说:“别喊了,这里肯定没有……”
这里最是狼籍,有的尸首都分了家,有的缺胳膊断腿,有许多工作人员、志愿者在分捡着,按照现场记者的报道,这些都要运回法证部做dna签定。
羽丫头见惯了死人的场景,但没一次如这次的惨烈。她惨白着一张小脸,说:“对啊,可可姐是谁啊,那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走,我们往前方搜搜,保不准她跳机后挂到哪颗树上也说不定,对不对?”
这种可能性为零。
宫一不想伤这个小丫头的心,他说:“对,我们往前面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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