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花园在远城区,海上明珠大酒店在中心城区,骑自行车过去不现实。所以,宁可叫了出租。
才上车,天空飘起淅沥小雨。
出租车司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笑得弥勒佛似的,问:“美女去哪啊?”
“海上明珠大酒店。”
嚯,七星酒店。司机说了声‘好的’后,启动车子。说:“听口音不是m市的,美女你哪里人啊?”
“b市。”
“b市啊,那是个好地方,旅游的网红地啊。我跟你说,上个月我还去那玩来着……”
然后,司机说了些游玩项目以及在游玩过程中碰到的奇闻乐事。滔滔不绝之后,他发觉宁可对他说的事不感兴趣,于是转了话题,说:“总而言之,b市是个好地方,宜游乐宜居家,美女你生在那里是你的福气。”
“嗯。”
“美女你来m市干什么啊?”
“走亲戚。”
这个美女话好少,好冷场的说。司机摸了摸鼻子,看来,余下的路程有些难熬。
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天空中传来沉闷的‘轰’的一声。
“咦,打雷了?这大冬天的居然打雷?”司机好奇的委身看向前面的天空,没发觉副驾驶上的人眉间有了明显的不奈烦。他又说:“这冬天打雷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又道:“不过年青人喜欢。有句诗是怎么写的来着,哦,对了,冬雷阵阵夏雨雪,山无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有好多年轻人会趁这个机会和心爱的人表白。美女,你有男朋友没有啊,要趁这个机会表白哦。”
表白。
表特么白。
宁可心中升起烦躁。
也不知还会不会继续打雷。
如果继续打雷……
她七岁那年被雷劈过,自此留下一隐疾,但凡听到雷声,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非常暴力之事。
父亲、母亲第一次见识她的破坏力的时候吓个半死。
师傅曾经提醒过父亲,打雷的日子要把她关进密室。
可是,父亲心疼她,在打雷的日子舍不得把她当狼人般的囚禁。所以,那一次,她让二老见识了一场打雷天不关着她是什么下场。
从此后,二老特别关注天气预报,b市但凡雷雨天的日子,他们就会事先带她外出旅游以躲避。哪怕后来她远在剑桥留学,二老也关注着英国的天气,但凡雷雨天,他们必提前赶到,然后带她去别的城市旅游。这么些年来,能被她碰到的打雷日子真的是少之又少。
父亲在入狱前夕还无不担心的说:“妞妞啊,现在只剩下你和你妈妈,你要自己懂得照顾自己,懂得关注天气预报,懂得提前躲避昂。”
今天,怎么特么就打雷了呢?
还会不会继续?
冬雷,应该很少吧。
就算继续,她能去哪?
回新兴花园?
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吓着妈妈怎么办?
一想到妈妈,宁可想着刚才的雷声妈妈应该也听到了,现在肯定在为她担心。于是,她掏出手机,拨号。
“……”
母亲的声音特别焦急,明显是为她担尽了心,宁可说:“妈,我没事。”
“……”
“嗯,我知道。”
“……”
“好的,妈,别为我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
又奈着性子叮嘱了几句,宁可挂了手机,心底的烦躁之气似乎降了些,她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师傅教过她心经,她默念着心经。
又一阵雷声‘轰’的一声传来。
紧接着,手机响起。
见是母亲来电,宁可稳了稳心神,接通,说:“妈。”
“……”
“妈,打雷,不要打电话。”
“……”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这么多年,应该没事了,反正现在我没事。”
“……”
“您早点睡,最好把手机关了,别放在头边,放远点,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宁可觉得头有点痛,再度揉着额头。
司机看宁可接了两通电话,且都是这女孩的母亲,于是笑着说:“你们母女的关系真好。”
不奈的揉着额头,宁可‘嗯’了声。
新兴花园。
森浩然三步并做两步跑上二楼,拍门。
本就被雷声搅得心神不宁,猛然听到拍门声,宁母开了房间的灯,问:“谁?coco?是你吗?”
“妈,开门,是我,浩然。”
“浩然?”宁母愣了愣,本要下床的人又重新坐回床上。
从宁母话中听出宁可似乎不在家,森浩然心中更急了,门拍得越发响,“coco是不是不在?她在哪?妈,你快告诉我。”
自从海景酒楼一别,森浩然花了点时间打听清楚宁母、宁可她们二人的下落,来到这里时天色已晚,想着她们母女肯定休息了,他便找了个离新兴花园最近的酒店住下,寻思着明早再来看她们。
哪曾想,才躺到床上的人听到雷声。于是,他不管不顾冲到新兴花园。
“妈,开门啊。告诉我coco去了哪?我好去找她。妈,开门啊。”
宁母虽然伤心这个养子的无情无义,但又担心着女儿的安全。听着养子不停的拍着门,宁母的心越发乱。
有邻居被吵醒,拉开门,吼道:“到底让不让人睡了还?”
大晚上的这般扰民,确实不应该,森浩然说了声‘对不起。’
宁母听到邻居的抱怨,把门打开,很是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邻居说:“也不看看几点了,要吵架关起房门吵,别打扰我们。”
宁母越发不好意思,又说了声“对不起”。
邻居不耐烦的一把把门关上,关门声震得长廊震了震。
森浩然早在宁母开门的时候冲了进去,屋子很小,一眼什么都看得全,宁可不在。
“coco呢,妈?coco人呢?”
宁母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说:“不知道。”
“妈。”森浩然半跪在宁母面前,说:“妈,我知道您恨我,恨我是只白眼狼。但是,爹地的事是他咎由自取……”
“啪”的一声,宁母一掌扇到森浩然脸上。接着,她的手抖了起来,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且是从襁褓之时养大的,这是她第一次打他的脸。
森浩然低头,捂着脸,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抬头,说:“妈,你恨我归恨我,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不说爹地只说coco,coco她受不得这雷声啊。妈,求你了,快告诉我,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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