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墓园子里没什么人,陈嘉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傅梓宁身后的朗森使了个眼色。
还不待傅梓宁反应过来,一道带着迷药的毛巾便捂上了她的嘴。
傅梓宁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
陈嘉得意洋洋地将耳坠收回包里,踢了踢已经昏迷不醒的傅梓宁,自言自语道:“等你们一家团聚了,我会多为你们烧点纸钱的。”
陈嘉催促朗森快点离开:“老李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趁这会儿没人,正好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个小贱人送走。”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朗森磨磨蹭蹭将傅梓宁扶起来,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他本想提醒陈嘉些什么,然而在看到陈嘉那副明明很嫌弃却又热切的嘴脸时,到口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两人火急火燎驾车来到提前约定好的地方。
从后备箱将傅梓宁抬出来的时候,陈嘉觉得不保险,作势要将傅梓宁的手脚都绑起来。
朗森蹙眉,“迷药剂量下的很足,她就是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醒来,你不用多此一举。”
陈嘉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他们来的是一座城郊的废弃工厂,常年人迹罕至,将傅梓宁放在这儿交给人带走最合适不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到了约定好的点,对方却连个人影都不见,陈嘉有些傻眼。
“这姓李的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朗森怀疑地看向陈嘉。
陈嘉很是恼怒,却一口咬定道:“不可能,他做这行当很多年了,绝对不会涮我。”
周围很安静,随时十五分钟过去,对方还没出现,陈嘉的心中也产生了不安。
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她有些恨恨地咬牙,看向身后毫无知觉的傅梓宁。
面上闪过一抹决绝,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递给朗森,“如果老李一直不来,那就直接捅死她扔到海里喂鱼。”
朗森看着一套又一套的陈嘉,有些懵。
陈嘉咬牙,“接着啊!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亲自上手吗?”
“你把我当什么?”
无视陈嘉的呵斥,朗森问出了埋藏在自己心中很久的话。
“以前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四年前你说等你嫁给秦楚砚在秦家捞够了钱就跟我过好日子,我当时信了。”
“但是这几年过去,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你在骗我,你只是想利用我帮你做事罢了。”
朗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直直看向陈嘉,认真道:“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但我就是想问你一句,四年前你说的那句话,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真情实意?”
“什么跟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陈嘉不懂朗森这个时候为什么长篇大论起来,她将手中的刀子往朗森手里塞了塞,十分敷衍地道:“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快别废话了,抓紧把傅梓宁给我解决掉。”
朗森站在原地没动,他眼里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破灭,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靠在一旁的墙上。
随着他的动作,废弃工厂的门口,出现了很多人。
秦宴辛,沈意,还有一些私人保镖压着陈嘉口中的老赵走了进来。
陈嘉惊得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朗森,“你出卖我?”
“我也是没有办法。”
朗森眼里闪过一抹苦笑,转过头去。
这些人太精明了,先是威逼,再是利诱,他根本招教不住。
朗森看向傅梓宁。
陈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眶猛地一缩。
“你没晕?”
只见此时的傅梓宁,正安安稳稳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傅梓宁,你是故意的!”
陈嘉简直要疯了,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满盘皆输。
傅梓宁冷冷看着陈嘉,微微一笑:“怎么?只准你算计我,还不准我反抗了?陈嘉,到底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时隔四年,我还会像当初一样傻傻的等死?”
“你个贱人!”陈嘉这会已经完全疯了,她知道今天过后,自己所谋划的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下半辈子还有可能在牢里度过。
光想想那个场景,她就整个人都心里发寒。
“你从一开始就是回来报仇的。”
陈嘉边说边退,她指着傅梓宁,浑身都在颤抖,“你是不是从回国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倒也没那么久。”
傅梓宁面无表情看着陈嘉,幽幽叹了口气,“本来你要是沉得住气,我一时半会也抓不到你的把柄,是你自己忍不住三番两次挑衅我。陈嘉,你害死我父亲和吴红,次次置我于死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
陈嘉眼神猩红,大笑道:“我过着整个海城女人都羡慕向往的生活,要什么良心?良心会给我带来如今我所拥有的一切吗?”
“倒是你,傅梓宁,你爸你妈在地下多孤单啊?现在这个时候,你们应该一家团聚的。”
说到“一家团聚”时,陈嘉猛地上前,将手中的刀子狠狠架在傅梓宁的脖子上。
秦宴辛等人看到想上前。
陈嘉狰狞地笑了笑,厉声道:“都别动!谁再敢靠前一步,我杀了她!”
说着,她手中的刀子微微使力,有鲜血从傅梓宁的脖颈渗出。
秦宴辛等人面色一变,连忙止住了脚步。
“去,把车给我开到外面的马路上。”
陈嘉冷声命令着朗森,相对于已经背叛她的朗森,她更信不过秦宴辛这些人。
朗森有些犹豫,他踌躇地看向秦宴辛。
“快去!”
得到这两个字,他连忙照办。
陈嘉挟持着傅梓宁向外面走去,她冷声警告秦宴辛众人,“你们最好让我安全离开,不然就等着给傅梓宁收尸吧。”
说着,她命令所有人后退,挟持着傅梓宁向车子走去。
“你这只是做无用功。”
傅梓宁无视自己脖子上的刀子,冷嗤一声,淡淡道:“陈嘉,就算你现在跑了,也只能像一只苍蝇般东躲西藏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