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倒完垃圾回家,已经是学习时间,两个人都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流川与樱木似乎都有一定的进步,做起作业比第一次补课的吃力来,状况已经好多了,所以,补课完毕时才刚刚4点。
“稍等。”樱起身回屋,随即拇一个硬皮本子抱在胸前。“你们俩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狐猴刚想趁机大战,听见这话不免愣住。
“在篮球运动员中,一共有四项能力,分别是技术、体能、弹跳与意识,你们认为,这四项如果按照重要来排序,应该怎么排?”
虽然打起篮球来灵活得像龙,但是冷不丁被问这种理论问题,两个人都有点吃不消。
“樱阿,哪里搞得专业术语?哥哥我向来都是凭感觉~”樱木很纳闷。
“这是很重要的!要回答我哦!”樱强调着。
过了一分钟。
“我觉得,第一位的是技术,然后依次是意识、体能、弹跳。”流川首先做出回答。
“切!弱智~我认为第一位是体力,然后是弹跳、技术、意识。”这是樱木的答案。
“你们想听我的想法吗?”樱很平静地说。
“?!”别说流川,樱木都没想过,连体育课都不能参加的会在篮球上有什么独到见解!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我认为,第一位的是意识,然后是体能、技术、弹跳。”声音非常平静,却掷地有声。
“??”两个人都很不解。
“这个,我想是这样,意识决定着赛场的灵魂,决定一个球员的反应、战术以及与团队的配合;体能则可以保证球员存在于赛场上,如果打了半场便筋疲力尽那么就会毫无威力;而技术可以保证得分,比如三分球射得准,假动作做得到位之类;至于弹跳,主要是具有威慑力,可控制空间能够更灵活宽泛。”
“~~~~~~~”流川已然听得眼冒金星,自己好像没要求朋友非要对篮球发表这么专业的言论啊!
“你们看,”樱一边说,一边翻开本子。“我把这些粗略地统计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原来,她将流川篮球杂志中对每场比赛的介绍及对篮球明星的概况都做出了笔记。
“所以,由你们刚才的回答,我认为,你们都需要一些小小的改进。”
流川扭过脑袋看着窗外。他承认樱说的有道理,在与泽北的对抗中,自己也发现自己距全国第一高中生还有很大差距,自己也在考虑怎样才能超越这个沟壑,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同样的想法会从那么弱不风的樱口中冒出。
“~~~~~~”樱红着脸看看他俩,“这,只是我很外行的~小看法。”
“这是你什么时候搞的?”樱木惊讶地指着本子。
“~~~~~~睡觉之前,晚睡一会就~~~~我是想~~~~~~~那个~这个~”樱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傻瓜吗?你知不知道缺少睡眠会带给你什皿果?牺牲睡觉时间做这个,这么费脑子,写这么多字~”樱木简直有点怒发冲冠,狠狠瞪着樱。
“~~~~~~~~~~”樱偏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别吓着她。白痴。”流川轻轻拉过樱,将她挡在背后对樱木说。
这次,樱木却没有因为流川叫他白痴而生气回骂。
“对不起,小樱。哥哥不该那么凶。”樱木可是表现出了少有的温柔姿态。
“以后可不能这样拼命了,不过,哥哥也好惊讶,小樱竟然一下子说出这么多哥哥从没考虑过的问题。其实,我得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
流川感到背后的樱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停地颤抖。他悄悄将手臂探到身后,轻轻拍着她。
好不容易这三个人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
“我去做晚饭。”樱极力维持平素的语气。“今天比较凉,吃火锅好吧?我准备好了材料。”
“那就让哥哥来帮忙。”樱木连忙表态。
“大白痴,你呆着吧!”流川一边说,一边敏捷地跟着樱进了厨房。“你自己就在那里好好长长知识。”他指着樱的篮球笔记对樱木说。
“臭!!”樱木不示弱。
厨房里,流川一边按照樱说的纤,一边用狭长的眼角望着旁边的樱。
她低垂着头切菜,浓密的栗头发编成麻辫后松散地盘着,露出的后颈似乎比面孔还要雪白。
流川发现,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她仍然在哭泣。
“~~~~~~”他不动声地悄悄向她靠过去。
她没发现。直到流川握住了她拿着菜刀的手。
就那样握着,很温暖,很踏实。
樱使劲擦擦眼睛:“我没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着流川。
那双总是锐气逼人的乌黑眼眸,现在却垂下眼帘俯视着她。
“我真的没事了。”樱微微笑了笑。
“~~~~”流川没答话,仍旧扭过脸去认真又笨拙地洗那一盆菜,显然这些活计他在家是不常做的。
此时,樱木正抱着总结的篮球笔记在沙发上看得不亦乐乎。
温暖的晚餐终于开始,三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樱安静地笑着听哥哥与流川“大白痴”“死”地对骂。她觉得,这种称呼简直就和这俩人之间约定俗成的昵称一样。
“对了,还有乌冬,要不要放进去?”樱问。
“好啊好啊!可以可以!”樱木最爱吃面,所以乌冬也是好的啊!
“要。”另一位的回答则简洁明了。
结果新一轮狐猴大战便围绕乌冬展开,樱木要吃最长的那一根,流川则死死将其缠在自己筷子上。
“臭给我松开!”
“大白痴!”
一旁的樱很无奈。“又不是没有,大不了再煮些,打什么架呢?”
“不行不行本天才就要吃这根!”
“大笨蛋!”
“哎~~~~”樱索起身去泡茶,樱木与流川则继续死磕。
“打架可以,只是千万别把火锅给掀了。”樱在厨房里有气无力地提醒着。
即便幼稚园的五岁小孩,也不会像这两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