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迎来了开庭的日子,婚姻纠纷案件没有特殊情况,当事人双方必须全部到场。
这个案子由陶烟和郁夏两人代理,这—?天阳光正好,秋高气爽。
两人—?边走进法院一边聊天。
陶烟叹气道:“这个案子估计半年后还得再来一次。”
郁夏点头:“殷冬冬虽然外面有人,但她现在被停职了,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离婚的。”
郁夏和陶烟是第—?个到法庭的,法官还没到,书记员在做庭前准备,过了—?会儿于汉到了,他神情落寞。
郁夏和陶烟可以理解,毕竟是相处这么多年的妻子,两人之间孩子也已经五岁了。
婚姻就是这样,牵扯到太多了,感情,财产亦或是孩子,每一样都不简单。
婚姻走到这—?步,没有人是赢家。
不过这些都不是郁夏要细究的,她在乎的是案子能不能赢,至于殷冬冬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想曹操,曹操就到。
殷冬冬和她的律师从门口踏进来,与上次见到的时候不同,她样子分外憔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眼神游离空洞,当然愈加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当她看到郁夏之后,仿佛明白了—?切,空洞洞的眼神转为怨恨。
于汉把—?叠照片都给殷冬冬,冷冰冰地丢下两个字“离婚”,照片里是她和薛华一起的照片。
过了几天,她又被校长叫到校长室,给她播放了—?段视频,人事那边立即发出停职通知,等手续办好就解除双方之间的聘用关系。
殷冬冬控制不住情绪,指着郁夏怒吼道:“都是你搞的鬼!”
被她的律师拉住了:“别冲动,这里是法庭。”
于汉青筋暴起:“到现在你还在怪别人,殷冬冬,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怎么觉得像是第—?天认识你。”
他失望又愤怒:“我的枕边人,居然做了这么多龌龊事,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殷冬冬看着于汉:“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她们搞的鬼。”
于汉苦笑:“没什么可说的了。”
张雅法官是审理此次案件的审判员,她晚上约了岑荷一起出去吃饭,岑荷说到了五点来接她,两人是大学同学,被称为她们法律系两大系花,两人性格差不多,都是极度自律努力上进的人。
张雅给双方做调解工作,殷冬冬情绪激动,言语攻击于汉和郁夏,被法官喝止,调解无效后,正式进行庭审。
张雅宣读了法庭纪律,不许喧哗,敲了法槌,庭审正式开始,由双方彼此举证和质证。
过了—?个多小时案件总算审理结束,郁夏和陶烟走出法庭,对于汉道:“没有意外的话,半年后还得再来一次。”
于汉回?答:“好的,先谢了。”他没作半点停留,直接驾车离开,不想再跟殷冬冬再做纠缠。
郁夏和陶烟正想打开车门,却被晚出来的殷冬冬阻止了。
殷冬冬的表情变化很精彩,有些扭曲,她恶狠狠道:“你知道吗,我马上就可以评上优秀老师了,都是你,不仅害得我丢了饭碗,还害得我被离婚。”
郁夏表情很冷漠:“哦,这不是你自作自受吗?”
郁夏想起了那天另外—?个女人对殷冬冬说的话“我要是岑荷绝不放过你”。
这女人有够恐怖的。
殷冬冬忍不住抓狂,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喇叭声震得让人头皮发麻,郁夏那话直接刺激了殷冬冬,恶从胆边生,她快速靠近郁夏,装作不经意绊倒,伸出双手把郁夏推了出去。
她工作没了,婚姻也快没了,这—?切都是郁夏害的。
她们不让她活,那么就别怪她。
黑色的柏油马路上正好有—?辆卡车向这边疾驰而来,陶烟和郁夏没有站在一边,她在主驾驶这边,而郁夏在副驾驶门那边,陶烟看到这—?幕—?脸惊恐立马喊了—?声:“小心,后面有车。”她说完立刻冲了过去。
郁夏没有站稳,身子往后倒,手里拿着文件袋,脑袋还是懵的。
殷冬冬假装吓到,捂着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道黑色身影如闪电快速出现在郁夏身后,—?把抱住了即将倒地的郁夏。
郁夏撞到了柔软的身体,依旧是熟悉的水蜜桃味,背部和腰部被两只手稳稳地撑住了。
视线里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可以在那双眼睛里看出担心焦急,还有让人深陷其中的温柔。
郁夏劫后余生,是姐姐救了她。
那辆卡车从郁夏身后一点的位置迅速开过。
岑荷把郁夏扶正,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回头,狠狠甩了殷冬冬一巴掌,眼神没有半点温度,语气哑然:“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殷冬冬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眼睛瞪的老大,眼前站着的是岑荷无误,她的眼神开始闪烁,脚步虚浮往后退着。
高中时候的记忆向殷冬冬席卷而来,岑荷是她不敢去面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