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番言语造出的惊动不小,食客们彻底被吸引心神,倒是叶如晦,只是看着那个带着捧剑童子上楼的剑圣神情有些恍惚。
当日他曾在大更台打赢过这剑圣。
而那老人则是说完这句话停顿了片刻,不继续说下去。
现如今,这是他第二次在陵安见到他。
剑圣上楼之时食客们的注意力都在那老人身上,这会儿老人不说了,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辛白味。
剑圣的这幅做派,倒是很多人都知晓,因此片刻之后他的身份便已经被人小声说出。
辛白味越过一众食客来到叶如晦面前,看向这位当日在大更台比过剑的年轻人。
他轻声道:“辛白味再请叶先生大更台一战。”
此言一出,酒楼二楼一下子鸦雀无声。
剑圣再次邀战叶如晦?
一直未开口的年轻人站起身来,看了看坐着的女子,笑了笑,“这次我不打。”
前些时日的剑圣辛白味与叶如晦在大更台的比剑最后是辛白味败在了叶如晦的剑下,这一场比剑也让叶如晦声名被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之后剑圣辛白味黯然离开陵安,而叶如晦也则是一人去了北匈。这不过才小半年都不到的时间,两位剑道宗师重新在陵安相遇,在这个众人瞩目的时刻剑圣重新邀战,看样子好似又要战上一场?
只不过这辛白味才开口邀战,那位年轻剑道宗师竟然出乎意料的开口拒绝了。
在江湖上来看,若是两位境界与声名相仿的江湖宗师在某处相遇,一名宗师相遇,另外一名江湖宗师怎么都不应该怯战,再说这比斗也不一定生死之战,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只不过叶如晦不应下来,这倒是让辛白味颇感奇怪。
这个如此年轻便气息绵长如江河的年轻剑道宗师把桌上古剑重新悬在腰间,笑着道:“这才在北匈那个龙潭虎穴的一样的地方跑回来,实在是没有精力和辛先生比剑了,要不等两年,咱们再比过?”
年轻人如此无赖的说法,让辛白味一阵沉默,倒是他身后那位捧剑童子,这些时日见识到了自家先生的剑道修为一日千里,想得便是要找叶如晦一雪前耻,可这个年轻人出人意料的拒绝让他实在有些气愤,他讥笑道:“莫不是知道不是我家先生的对手,故意找个理由避战?”
叶如晦原本正准备去牵起那女子的手,现在听到这童子如此说法,转头不轻不重的笑着说了个哦。
酒楼二楼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剑圣邀战叶如晦尚可以说得上是两位剑道宗师自己的事情,无论一人应不应战,倒是不会落人口实,可这名只不过是捧剑童子的小小童子出声讥讽,便好似有些奇怪了,因此众人都把视线落在了身为先生的辛白味身上。
剑圣不多说,只是盯着叶如晦。
叶如晦一只手想着要去牵起那女子的手,另外一只手想着要去按住那柄古剑。却被那女子摇头阻止。
叶如晦笑了笑,没有坚持,只是让辛白味让开。
剑圣佁然不动。
二楼便生出一股剑意。
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剑道宗师笑着道:“辛先生,真当我这柄剑只杀得了那些北匈蛮子?”
辛白味平淡道:“但请一战。”
叶如晦有些无奈的对着那女子笑道:“这怎么办,我说带你去看看书院,见见师叔,现在看来倒是不容易啊。”
女子苦涩一笑,轻声道:“要小心一些。”
叶如晦来不及说话,二楼便走上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一样的腰间悬剑。
那白衣男子上楼之后只是平静道:“要比剑,你辛白味为何不找我?”
辛白味微微一怔,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这名早已经是剑道第一的白衣男子苦涩道:“叶剑仙早已经是这剑林魁,哪里是辛白味能够及得上的。”
来人竟然是叶长亭?!
对于这名江湖剑道魁,辛白味就算是心气再高,现如今也只能是苦涩开口、
毕竟这江湖剑道前后百年。也只是出了叶长亭一人而已,而且这第七境的宗师高手,更是除去这位剑仙再无旁人,就算是辛白味再厉害,又哪里是叶长亭的对手?
剑仙亲临这座酒楼,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瞩目,毕竟这位江湖剑道魁实在是名头太大,如今一出现,哪里会没有人在意?
他看向那位北地剑圣,淡然道:“王越御一城剑是为了取叶长亭的性命,辛白味你不过是继承了那剩下了几许气运,真当这天下剑士如无物?”
原来打定主意是要让那位叶如晦同他继续比剑的辛白味此刻听到叶长亭如此开口,倒也只能微微失神,不曾多言,世人都知道叶长亭是这天下第一的武夫,就算是他辛白味再厉害,哪里又是他的对手。
二楼食客不少,其中不乏陵安的是世家子弟,早先便登楼的段少游原本只是在喝酒,后来看到辛白味挑衅叶如晦之时便想着出声,此刻又看见剑仙亲自上楼,便打消了那份心思,只是看着面前那个年轻剑士轻声道:“柳登科,剑仙剑圣都在,你不想着出一出手?”
柳登科默然无语,只是瞪了一眼段少游,独自对付着眼前的这杯酒。
酒楼二楼总共三位剑道宗师,一位是天下第一的叶长亭,另一位是北地剑圣辛白味,最后一位是曾在大更台上击败过剑圣的叶如晦,无论哪一位都不是他柳登科能够惹得起的人物,他想着出手也好,不出手也好,都不是这三位的对手。
世间剑士,可没什么人是这三位的对手。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低声道:“段少游,三位宗师,我可是一位都惹不起。”
段少游哈哈大笑,笑道:“那你这陵安第一剑士的名头可就要归旁人了。”
行走江湖,这不少武夫把名头看着比性命还重,若是有人玷污了自己名头真的有人敢于拼命,不过柳登科是个例外,因此他只是笑道:“哪里管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