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这层身份。
“那又如何?在我心里没有谁比你更重要,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杀了他的爱妾和次子,但这不能弥补你的伤痛,你想怎么样都好,只是别憋在心里。”
每次元芬芬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他都心疼的不行,偏偏他还不知道如何安慰。
“带我去见他。”元芬芬吸了吸鼻子没有看他。
“好。”
安阳王被带上来的时候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哪里还有半分当日王爷时期的风采?
看到王之禹忽然发了狂,“好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君御才九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在牢里知道君御被杀的消息后伤心的三天三夜都没吃东西,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就这么没了?
“不过是妾室所生,王爷莫不是忘了我并未认祖归宗?”王之禹说着眸色淡漠的看着他,好似他真的是陌生人一般。
安阳王闻言确是愣住了,也对,他从来就没有打算把王之禹认回去,君御与他又哪里存的了半分情义?
元芬芬看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安阳王感慨万千,痛失爱子的痛苦袭来瞬间红了眼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孩子?”
这声音……难道是元芬芬?
安阳王抬头对上元芬芬悲痛万分的眸子一阵心虚,那是他第一个孙子他又何尝不想把他留下来?
“本王那日绑你不过是怕之禹阻碍本王大业,想用你拖住他罢了,并没有想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本王若是早知道定然不会那样对你,那也是本王的亲孙子,本王对此也十分无奈,更何况之禹杀死了君御,本王也体会到了失子之痛,难道这还不够吗?”
安阳王觉得君御的死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走到这一步皇位什么的似乎也没那麽重要了。
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确实也应该,乱臣贼子即便她不代为处置君祁懿应该也饶不了他,只是不论如何,他的性命都不应该由她来结果。
“真心也好无意也罢,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不可能别人三言两语无心之失就一定能得到原谅,这对被害人也太不公平了些。
“你……本王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狠心?”安阳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元芬芬,带着些怒气,他安阳王何时这般低声下气的跟别人说过话?
“凭什么你知错了我就得原谅你?之禹杀了你最亲的儿子,他现在跟你说他知错了你能毫无感觉的原谅他?”
那自然是……不能。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还那样小,就被杀害了。
安阳王低着头不语,王之禹看着他若有所思,自己做不到的何苦要求别人?
“相公今天之后你会不会怪我?”元芬芬忽然抬头看他眸光里透着坚定,不论如何他们的孩子不能白白牺牲。
王之禹自然看出她眼底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头坚定道:“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得了准信元芬芬亮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明晃晃的刀闪出一道白光安阳王顿时慌了神:“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本王,本王可是你的公公!”
安阳王吓得浑身发抖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元芬芬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拿着匕首步步逼近,白光一闪断了他的小拇指。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安阳王疼的直打滚儿,手里的刀落在地上元芬芬扯了扯唇有些无奈。
“你若不是之禹的父亲,丧子之痛我必让你十倍偿还,只可惜你不配,不配影响我们夫妻感情,今日我留下你半截小指就当是你还了我那孩儿的性命。”
王之禹闻言眸光微闪,伸手揽过有些虚弱地元芬芬,“既然芬芬说这件事了了那便是了了,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
两人走后只留安阳王在原地目光呆滞,忽然笑了起来,紧接着也被带回了狱中。
君祁懿初登大宝忙的是不可开交,关押安阳王的同时又想不到处理他的法子,乱臣贼子虽一律处死但安阳王毕竟是王之禹的父亲,王之禹又是有功之臣他的好友,这层关系让他没办法动手。
“陛下可是忧心安阳王的事?”木清河从殿外走来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糕点精致典雅一看就软糯香甜,只是君祁懿半分吃点心的心思都没有。
木清河本就是他共患难的妻子,如今她过来君祁懿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安阳王若只是朕的皇叔便罢了,可他偏偏是之禹的父亲,即便是乱臣贼子,这让朕如何治罪?”
“陛下是怕因为安阳王伤了你们兄弟多年的情分?”木清河一语中的君祁懿也不遮掩点了点头,他跟王之禹这么多年的情义,为了这一个老头有了隔阂着实不合适。
“可陛下忘了安阳王从未尽过将军的养育之恩,与将军更是没有一丝情感,即便如此陛下还是不能杀他,虽未养却已生,这份情义对大将军而言也是珍贵的很,所以陛下还是找个人替安阳王去比较稳妥。”
乱臣贼子是必须要杀的,可是杀了却因此损失一员大将是得不偿失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找人替,这样不论是百姓还是王之禹都能有交代。
“没想到皇后如此聪慧,以后就跟着朕一起批奏折吧。”君祁懿解决了难题开心的邀请木清河,木清河却不以为意。
“陛下可知这后宫不能干政,偶尔一两次清河算是为相公解难,若是多次至无数次怕是会落人口实,有损皇家颜面。”
“你想的倒是周到,只留朕一个人在这里伤脑筋,你身子朕的糟糠之妻却狠心这样对朕。”君祁懿撅了噘嘴故意卖惨装可怜,木清河最吃的就是这套。
“行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吃点心了。”木清河瞪了他一眼直接塞了块点心到他嘴里。
“夫人做的糕点就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