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晋远带江鹤去盥洗室洗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他们一块儿吃饭的晋静,好奇地抬起了头。
她想看看这个令晋远喜欢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只是在看清男人容颜的那一瞬,她的手机瞬间就砸到了她的腿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弟弟喜欢的人居然会是他们s市的首富,鹤城科技的老板。
一瞬间,晋静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儿。
怪不得,晋远身体不好还非要进鹤城科技工作强度那么大的公司上班,怪不得前段时间不能上班了跑回来那么难过。
他这哪里是去上班的,这分明就是去钓老板的。
关键是这老板还真叫他钓上钩了。
嘶——
晋静突然想起晋远手上戴的那个两亿多的仿品手镯,那哪里是仿的,分明就是真的吧!
再一想到晋远说他才是上面那个,这么说来,她弟弟给她找了个身价近千亿的弟媳……
晋静捏了捏自己盘在沙发上的大腿,感觉自己都要震惊到自闭了。
如此说来,他们得挣多少彩礼钱才能够把这位弟媳娶进门?
怕是全家人累吐血也挣不够人家的日收益吧……
晋远带着江鹤从盥洗室里洗漱一出来,就看见晋静表情一言难尽地盯着他们。
他用眼神问回去:“怎么了?”
晋静也用眼神回他:“你没告诉我,你找的男朋友就是你们老板啊!”
晋远挑眉:“不可以吗?”
晋静默然:“可以,当然可以,你厉害,你牛!”
“你好,”晋远和晋静眼神交流着,倒是江鹤在看见晋静的时候,从容大方地走上前,伸出手朝晋静打招呼,“第二次见面了。”
晋静也伸出手和他对握了一下,有点迷糊:“第二次?”
江鹤微笑着提醒她道:“上次在机场,我认错了人。”
他这么一提醒,晋静立马想了起来:“苹果!”无怪她那会儿会觉得他有点像江鹤,原来就是同一个人。
江鹤颔首笑道:“对。”
他这么一说,晋静反应过来了,上次恐怕是江鹤把她误认为是晋远了,怪不得会问她家里有没有妹妹或者姐姐之类的。
晋静的目光在晋远和江鹤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晋远点头:“嗯。”
吃饭的时候,晋静一边咬筷子,一边回想跟江鹤见面的第一次,再把晋远所有不正常的行为结合起来联想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她弟这是连哄带骗骗了个媳妇回来?
难怪,晋远的系统被人偷一事,两三年都没有动静,偏偏这个时候被爆出来,晋远还跟她说是公司出面帮忙解决,现在看来,恐怕就是江鹤在其中推动的吧。
“那个江总,”晋静想通后,举起放在桌边的饮料对江鹤举杯,“我敬你一杯,晋远的事,我得感谢你。”
不仅仅是感谢你帮晋远讨回一个公道,还得感谢你对晋远的包容。
江鹤闻言,轻轻放下筷子,也端起桌旁的饮料罐与晋静对碰了一下,笑道:“饮料可以喝,感谢不能收。”
说着,他偏头对坐在他身旁的正在慢条斯理吃饭的晋远看了看:“我没有帮他什么,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晋静不管江鹤收不收,这声谢谢她是一定要说的。
自从晋远认识江鹤以后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起来,而且晋远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如果不是这次的事闹上热搜,她都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晋远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
江鹤见状没再推诿了,举着饮料罐作势要喝,还没凑到唇边,饮料罐就被晋远给夺了过去:“他有胃病不太能喝这中碳酸饮料,我替他喝。”
“……”
“胃病?”晋静略微沉吟,突然想起晋远上次那么大阵仗就为了熬个粥的事来,笑了一下说道,“有胃病好办啊,晋远他做了个专治胃病的系统,让他给你下载一个,坚持一段时间,保管能让你的胃好转不少。”
晋静是个开朗的人,江鹤也颇为健谈,晋远时不时的在一旁添两句话,一顿饭下来,三个人也相处得其乐融融。
吃过饭,晋远送江鹤回去,江鹤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晋远:“饭桌上你姐说得那个系统,能帮我下载一下吗?”
晋远没想到晋静就随口那么一说,他就给记心上了,笑着把手机还给他:“你用不着。”
江鹤:“嗯?”
晋远凑近他,笑得山花灿烂:“那个系统都是做给单身的人的,你有我,用不着。”
—
回了家,江鹤的手还一直捏着晋远交给他的那张银行卡,他想起昨晚动情的时候,他吻住晋远的耳廓,舌尖一下又一下舔舐着他耳朵上的两颗小巧的山茶花耳钉,恍惚间向正在他身上驰骋的晋远问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耳钉。
当时晋远没有回答他,只是落在他身上的力道愈发沉重,仿佛要把他给拆分入骨一般。
直到他失神般嗅着晋远身上的味道和空气中旖旎的味道交织,晋远才喘息着在他耳旁呢喃:“来生,我想来生还能够遇见你。”
左耳两颗耳钉的寓意是下辈子还会遇见我爱的那个人。两颗山茶花,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那么我奢望来世能够和你有个在一起的机会。
江鹤无力地闭了闭眼,一开始他只是想找个人谈恋爱,只是想找个人陪伴,不想再一个人孤孤单单下去,他没想到会找到一个这么爱他的人。
像是老天赐予他的惊喜一样。
江鹤的指腹紧紧地按压在银行卡上的纹路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捏着银行卡快速出了家门。
他想,只是这辈子和来生怎么够,要爱,就要生生世世都爱下去。
—
过了圣诞节,晋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项目的项目正式进入立项阶段,整个项目组的人都加班加点地在做项目,晋远也不例外,忙得脚不沾地,连和江鹤在一起的时间都变少了。
好在两人还在一个公司里,总能忙里偷闲地腻歪一会儿。
元旦节那天晚上,晋远正在加班,江鹤借着来视察工作的名义,来到他的办公室,交给他两样东西。
一是,他所有的积蓄,二是,一枚戒指。
晋远本以为,像求婚这中事,江鹤还是会挑个有仪式感的日子或场景,没成想,他这么仓促地就来找他了。
但令他更意外的是,江鹤不是来向他求婚的,而是来主动嫁给他的。
江鹤用他给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买了两枚戒指,跟着他说,这样他就可以把他过往对他每一天的想念都带在身上。
晋远愕然望着,一身名牌,却愿意为他戴上一枚廉价到连他一根领带钱都不值的戒指,突然一下就红了眼眶。
江鹤亲吻着他的眼皮,问他:“哭什么?”
晋远更咽着开玩笑:“你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了,就不怕我全都给你败光了。”
江鹤笑得自信:“不怕,我相信,以我赚钱的能力,你败不光。”
“小老公,不用担心,我会养不起你。”
—
江鹤把他所有积蓄的都交给晋远后,晋远没有要去动用里面钱的念头,只是放在眼皮底下,他总是会忍不住去想,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他想见识见识,他和首富之间的差距,于是他顺手查了一下江鹤的账。
嗯……
一长串他望尘莫及的零,以及每月两笔超大额度转去国外的支出。
晋远问江鹤这两笔支出是怎么回事,江鹤淡定地说这是他转给国外父母的赡养费。
赡养费——
晋远一下子就想起他之前模模糊糊有帮江鹤接过两个国外要钱的电话,当时他还以为是那个诈骗公司的电话,口气那么大,不成想居然是江鹤父母要钱的电话。
即使是父母跟子女要钱,也应该给予子女应该有的尊重吧。
何况数额还不小,每个月都快近千万了,诚然这点钱,对江鹤来说九牛一毛,可放在普通人家里,那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他的父母是有个这么能赚钱的儿子,还不得捧到天上去,哪有江鹤父母这么薄情的。
江鹤觉得无所谓,可晋远舍不得江鹤受这个气,直接跟他说,以后他父母的赡养费全权交给他来处理。
江鹤同意了。
第二个月,晋远直接把给江鹤父母的赡养费砍到了十分之一,即使是十分之一,那也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给他们养老妥妥够了。
钱转过去的第二天,江鹤就收到了来自国外父母的电话轰炸。
彼时,晋远正在江鹤的办公室里吃宵夜,快要过年了,年前忙完这一阵子,他就该收拾东西回家跟他父母和盘托出他和江鹤的事了。
两人正商量着细节。
江鹤接到父母的电话,第一句话不是向他问好,也不是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劈头盖脸地就是质问他为什么这个月的赡养费少了那么多,是不是财务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江鹤不想让晋远听见这么难堪的事,自己拿着手机走到窗边,难过地低了低头,正想给电话那端解释些什么,晋远把手中的宵夜一摊,走到江鹤身边,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钱没有少,这就是我给你们的赡养费。”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声音不对,明显地愣了一下,而后问道:“你是谁?”
晋远好笑道:“我是谁,我是江鹤他媳妇,你们身为父母的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
江鹤的电话突然被晋远抢了过去,江鹤正想张口说些什么,晋远却给他打手势,他来解决。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又继续道:“即使是结婚了,该给的赡养费也不能少,我们年纪大了,这是他应该给的。”
“没有不给,”晋远挑眉,“这个月的赡养费不是打给你们了么?”
“钱不对,不是这个数额。”
“那就没有办法了,阿姨,”晋远耸肩,“现在家里财政大权归我掌控,我家阿鹤挣钱也不容易,经常喝酒喝到胃出血,而你们寻常过年过节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有,我认为他给你们的赡养费是十分不合理的,所以以后恐怕都是这个数额的赡养费了。”
晋远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想要高额的赡养费,就得拿你们的关心来换。
然而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听懂了根本不想搭理,语气不善地跟晋远说道:“你让江鹤接电话!”
一听她还是这个语气,晋远气乐了:“不好意思,他不方便。”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