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邈更加担忧了,“你也看到了白珏态度,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昭儿?”
凤白梅道:“白统领气的是被我们算计,他若真厌恶文昭公主,有的是机会摆脱她,现在,就看他肯不肯尽力一博了。”
郡王爷心里一哆嗦,“凤姐姐,你不会哪天也这么算计我吧。”
凤白梅想起见他上廉亲王马车的事,以及他曾为廉亲王给叶开颜带信,不知这位小王爷同自家亲叔叔,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你说呢?”她忽然学着杨素安,笑的把眼睛眯起来。
李邈讪讪一笑,“那什么……小王府上还有事,先行一步。”
李邈一走,寒二公子浑身轻松,身子往后懒洋洋地一靠,“要不我们赌一下,这桩良缘能不能成?”
凤白梅道:“婚姻之事,还是莫要拿来开玩笑吧。”
她一句话,令寒二公子想起自己忐忑的婚事,愁上眉间,“凤夫人可有说何时再上门议亲?”
“待使臣团离都后吧。”
寒铁衣闻言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怪自己嘴贱!
使臣团要在半个月后才能面圣,商贸加上和亲等事,得再折腾上半个月,然后皇帝象征地一挽留,对方再象征性地一客气,两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眼下已经九月末了,再有两月便是年下,各方都忙,婚期只怕要推到年后去了。#@$
把李文昭的事丢给白珏后,寒铁衣仍旧未觉轻松。
凤白梅一直没说打算如何处置义达,只这几日都待在府上,把一柄红缨枪耍的愈发熟练。
使臣团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只玉兰驿站因为人多,闹过一次事。
君王与廉亲王皆行动如常,整个洛阳城,一派风平浪静的气象,就连茶楼酒肆里谈天说地的声音也愈发小了。
眼看三日光景倏忽而过。%(
二十八日晌午,寒铁衣正对镜瞧着自己背上那条伤疤,狰狞的好似条百足蜈蚣伏在后背。他想起凤白梅手臂上的伤口,也是这般狰狞可怖。
正此时,外头传来寒若云的声音,“二哥不好啦!”
说话间,人已经推门而进。
寒铁衣忙取过衣衫披在身上,系好衣带,轻声呵斥说:“告诉你多少次了,如今你愈发大了,进房间得敲门。”
“哦。”寒若云点了一下头,“甄姐姐出事了。”
今日是甄兼仁行刑的日子,但以甄絮的性格,别说伤心落泪,只要还在窃喜自己终于解脱。
他淡淡地问:“她能出什么事?”
寒若云说:“同尘医馆的人说,甄姐姐是伤心过度晕厥过去,被郡王爷送到了医馆,因不知道甄姐姐住在何处,所以请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
一想到甄絮设计这一切,到洛阳还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处处不动声色挑拨他和凤白梅,寒铁衣便觉一阵心烦,“把甄府的地址告诉他们。”
“二哥你不去了吗?”
寒铁衣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大夫,我不去她还能死了不成?”
“不去就不去嘛,凶我做什么?”寒若云不满地道,“知道你被凤姐姐冷落了,又不是我让她冷落你的。”
寒铁衣喊住她,“你这话哪里听来的?”
寒若云拿白眼看他,“洛阳城都在传此事啊!还说你和凤姐姐好事多磨,就怕磨着磨着这桩婚事就黄了。”
寒铁衣无语。
虽说他和凤白梅的婚事确实黄了两遭,但距离上次婚礼过去八百年了,这个时候翻出来,背后没人推波助澜,实在说不过去。
“行了,告诉医馆的人,我这就去。”
他说话就把寒若云推出门去,换了自己常穿的蓝衣宽袍,玉冠束发,摇着扇子往同尘医馆去。临出门前,让老七去查一下流言的源头。
甄兼仁行刑在东城门口,监刑的是杨标新与李邈。
有人在刑场晕倒,本来与堂堂郡王也没什么关系,奈何他瞧着甄絮眼熟,便忍不住跑过去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被周围人指指点点,赶鸭子上架地要他负责。
郡王爷和寒二公子掐架时战斗值拉满,面对旁人,惯用温和面庞应对,一时间下不来台,只得把人送医。半道上终于想起,凤白梅曾托他去帮一人,是寒铁衣的亲眷。
寒府与玉衡坊隔了两条主街,寒铁衣赶到时,甄絮躺在病床上未醒过来。李邈穿着一身蓝色圆领官袍,坐在一旁翻看一本医书,抬眼见他来,当即呛声。
“来的可真快。”
寒铁衣看了一眼甄絮,不知她是真晕还是装晕,把李邈拉到外头,说:“离她远一点。”
他原是好意,怕甄絮算计到李邈头上。
但听在郡王爷耳里,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