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末,朝廷征召独孤永业为太仆卿,以乞伏贵和代替他原来的职务,于是边境不安,河洛人情骚动。
也正是这样,朝廷也一直没敢动他,可高顺觉得这不是好事,也浪费了他的才能。
如今斛律光掌兵部,独孤永业和他还不对付,这样一个现成的对手,高顺怎么能不扶持呢。
但如果想调动独孤永业,就必须先解决替代者的问题,随便选个人肯定不行,高顺也不放心。
他打算让独孤永业当帅,这样就必须留在邺城,否则时间久了将士只知有帅,不知有朝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先成功过度,然后慢慢改革,边境重地,怎么能托付给一个人,这本身就存在隐患。
可这个人实在不好找,高顺索性换个思路,独孤永业很得人心,相当于自成一国。
如此能让国人信任的,那就只有他的子侄了,他正好有个儿子,名叫独孤须达,原来是少府监,现在是工部侍郎。
这一日高顺来到宫里,和高长恭商议此事。
“父皇,朝中现在只有斛将军一名大将,若是再有战事,儿臣恐难当大任。”
高顺难得的说自己不行,高长恭也知道他这不是谦虚,实际上高顺的大局观没问题,小规模战争也可以,唯独缺乏指挥战争的经验。
高顺有时候被人称为小诸葛,可他和诸葛亮差的远,两个人不是同一时代,高顺也没有诸葛亮的天赋。
“依你之见,可有合适的人选?”
“回父皇,临川君王独孤永业,镇守边疆多年,对周军也十分了解,儿臣以为可以重用。”
听到高顺推举独孤永业,高长恭点点头,可独孤永业身份特殊,替代之人可不好找。
“河南地处边境,河洛之人依仗于他,如把他调走,恐让边境不安。”
高顺也颔首道:“儿臣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有心让独孤须达替代他,他们本是父子,想必河洛之人可以接受。”
听到独孤须达,高长恭却摇了摇头道:“独孤永业爪牙众多,军中不比官场,他儿子恐怕难以服众。”
如果独孤须达不行,那就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高顺有些无奈,为什么别人那里名将云集,他这里就没几个呢。
“丰儿你也不必担心,只要有朕在,足可保大齐无虞,你安心治国,其他的就交给朕吧。”
高顺闻言施礼退下,看样子高长恭其实有点不想分兵权,禁军在他们父子手中才最稳妥。
……
齐国有太子加冕成婚,周国这段时间也十分热闹。
文宣皇后去世,北周国主赤脚走到陵地。
建立通道观,以统一圣贤的政教。
当初高顺去过那个小道观,就是通道观,高顺消失后,云凌又回到了观里,结果成为了观主。
焦子顺和张宾下落不明,很多道士死的死逃的逃,这才便宜了云凌这小子,也因为他的道观买长安城中,所以十分合适,朝廷还给了钱财扩建。
七月初二,宇文邕去云阳,任命右宫正尉迟运兼司武,和薛公长孙览辅助太子镇守长安。
齐国的细作弄得长安城人心惶惶,赵五本知道韩擒虎没有投降齐国的意思,反而还举报了他们。
长安城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所以赵五本下令影卫彻底隐藏,没有命令不许暴露,绝对不能再有损失。
然而宇文邕这一走,宇文直心思活跃起来,起初宇文邕征收卫王宇文直的王府为东宫,让宇文直自己挑选居住的地方。
宇文直看了所有府署的房子,没有一处中意的,最后选中荒芜的陟屺寺,要在那里居住。
齐王宇文宪对宇文直道:“弟的子孙很多,这个地方岂不小了些?”
宇文直道:“自己单身一人尚且得不到容纳,还谈什么子孙!”
宇文直曾经跟随宇文邕到野外围猎时扰乱行列,被武帝当众鞭打,宇文直积下怨恨,此时宇文邕在外,他便打算聚众作乱。
二十七日,宇文直率领党羽袭击肃章门,长孙览惧怕,逃奔到宇文邕那里。
尉迟运恰好在肃章门里,宇文直的士兵突然来到,尉迟运用手将门关上。
宇文直的党羽和尉迟运争夺大门,用刀砍伤尉迟运的手指,宫门刚刚能够关上。
宇文直进不了门,便放火焚烧肃章门。
尉迟运恐怕火焰息灭,宇文直的党羽得以进入门内,便取来宫中的木材和床榻投入火中加大火势,还用油脂灌浇,火势越加炽烈。
过了很久,宇文直还是无法进入,于是只能退走。
尉迟运率领留守的士兵,见他们退走而追击,宇文直大败,率领百余名骑兵逃奔荆州。
得知宇文直造反失败,向荆州逃去,赵五本连忙派人送信,同时打算营救宇文直。
赵五本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高顺曾经和他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常年的敌后作战,让他也十分敏感。
宇文直虽然是周国宗室,但造反可是死罪,他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背叛周国。
也正是因为他是周国宗室,所以对周国内政了解,赵五本觉得高顺一定需要他,所以打算救下他。
七月三十日,宇文邕回到长安,得知宇文直作乱大怒,下令追击。
而宇文直逃到荆州后,根本没能进城,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一路奔逃身边的侍卫已经所剩无几,就在他要认命之计,从路边忽然跳出二十人。
这些人身穿黑衣,头戴面巾,见到宇文直的护卫就杀,宇文直还以为他们是宇文邕派来的刺客。
然而杀死所有护卫后,那些人并没有杀他,而是把他抓进树林,躲进了一条地道,还有人骑着马继续跑,迷惑身后追兵。
身后的追兵追来,发现有打斗痕迹,开始四处搜索,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继续向前。
然而他们走了不久,那些黑衣人出现,带着宇文直快速向东,一路来到边境,发暗号等待接应……
赵五本竟然救了宇文直,这让高顺十分意外,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宇文直已经被带到了邺城。
东宫一处院落,高顺见到了宇文直,对于这位宇文邕的同母弟,高顺还是很感兴趣的。
“呦,这不是卫王殿下么,真是稀客啊!”
为了让宇文直消停,一路上他的手脚都被捆着,头上还套了麻袋,所以宇文直现在还有些懵。
“你是何人,这里是哪里!”
高顺微笑着说道:“这里是齐国东宫。”
“齐国!”
宇文直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撸到了齐国,在看高顺的打扮,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你是高顺丰!”
听到这个名字,高顺皱了皱眉,平日里很少有人叫他这个名字,高长恭他们多叫他丰儿。
“不才正是本宫,没想到卫王殿下混的这么惨,竟然如此狼狈,啧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殿下松绑!”
有侍卫上前给宇文直松绑,宇文直看了看四周,眼神复杂地看向高顺。
“太子殿下把本王弄到这里来,不会是想以本王要挟周国把,我现在已经不算是周国的宗室了!”
高顺听他这么一说,笑着摇头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从来没想过对周国如何,倒是周国无故出兵,十数万将士命丧黄泉。
要我说宇文邕狼子野心,倒行逆施,蛮横霸道,伤及无辜,尔等一奶同胞,却如此差异,不及殿下万一啊!”
高顺一番话,仿佛说到宇文直心里去了,宇文邕确实太霸道了,当太子时就欺负他。
人的印象一旦先入为主,就很难再改变,宇文直对高顺的话深以为然,脸色也稍微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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