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释放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等秘书关上门,离开之后,庄峰才问陈双龙:“你咋的了?这个样子?”
陈双龙用有点颤抖的嗓音说:“出事了。(。纯文字)”
“出什么事了?”刚问到这里,庄峰也是心中一惊,不好,莫非小芬的事情败露了?
陈双龙就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他越说,庄峰脸上的表情就愈加的紧张,他整个脸也开始发青,等陈双龙说到最后,庄峰一下萎靡在了沙发上,半天不说话了。
他感到麻烦来了,因为陈双龙说,前些天他发现了治安大队的武平在跟踪他,他很奇怪,所以就安排刑侦队的人给武队长来了一个反跟踪,反调查,这一调查,才发现问题越来越大,从各种迹象表明,武队长已经对小芬的事情有了怀疑。
在后来陈双龙更深入了调查了一下,原来武队长不仅到过小芬的家里理解情况,还对小芬的银行账户,手机话单等等都做了调查,这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这个武队长好像是受任雨泽的指示在调查的,任雨泽是什么人?陈双龙很清楚不过。
庄峰用了十多分钟才缓了过来,他看着陈双龙,有点结巴的说:“这。。。这事情。。。。你看他掌握了多少。”
陈双龙沮丧的说:“目前看他到没有掌握太多,但有几条线索却很麻烦。”
“那几条?”庄峰忙问,因为刚才一个是心慌,一个是陈双龙说的那些很专业,庄峰对刑侦这一块也不是很懂,所以他现在根本分不起状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陈双龙就老老实实的说:“第一,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武队长找到了小芬的那个手机,也找到了当时从我车上偷手机的那个人。”
庄峰一下用手把脸捂住了,这个事情是怪他,本来陈双龙当时建议把手机销毁了,庄峰担心医院的人没见小芬上班,会到处打听,最后惹出麻烦,所以决定让陈双龙在初八的时候给医院人事科发个辞职短信。
陈双龙最后也没反对,因为感觉这样可以混淆视听,对反侦察有利,但问题是初八发完了短信,还没销毁手机,就让人家把车窗砸了,钱丢了两千多还是小事,问题是小偷连手机一起偷了。
更恼火的是这个小偷也是惯偷,知道手机都有定位功能,所以就拿回家扔在抽屉里,一直过了几个月才拿出去卖钱。
这就让当时陈双龙使用了各种方法,包括天天派人到移动机房等着查这个手机信号的行动宣告失败了。
现在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庄峰说:“小偷能知道是你的车?”
陈双龙白了一眼庄峰,真是傻子,他说:“要是小偷不交代,武队长怎么可能每天监视和调查我。”
庄峰想想也是,肯定任雨泽和武队长就是从这件事情上发现问题的,他说:“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咬死就说那个手机你也是捡的,反正你和小芬也没有过联系,这事情你顶住就不怕,还有啊,他们找不到小芬的尸体,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陈队长很无奈的摇摇头说:“行不通的,现在麻烦已经很大了,就算我咬死不承认,但最后还是没用。”
“为什么啊?我就听不明白了?”庄峰摇着头说。
“现在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证据,这是因为我还在刑警队,所以任雨泽没有报案,但有一天我调离了刑警队,或者最后他们急了,直接报案了,很多事情就会出现漏洞。”
庄峰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当然这不怪他,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刑侦,对案件也毫无了解。
武队长本来想给庄峰说清楚一点,但想了想,给他说那么清楚也是没用,就直接说:“现在只有让他们停止追查才能保住这个秘密了。”
停止?庄峰靠在沙发上就想了好一会,但怎么让任雨泽停止,任雨泽对自己那是恨之入骨了,过去他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现在有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他也知道陈双龙是自己的人,他还知道小芬也是自己的人,他不把自己整死才算怪。
庄峰有点无助,又有点沮丧的说:“这怎么停的下来啊,这个人真是我的克星。”
武队长摇下头,冷冷的说:“给钱行吗?”
庄峰摇摇头。
陈双龙想了好一会,脸上显出了凶狠,阴毒的表情,说:“那就弄死他们两个。”
庄峰一下感到自己打了一个尿颤,一股凉气从脚跟串到了脑门心上,日啊,这任雨泽是市长啊,弄死了他那还不直接上报中央,在说了,一回弄死两个人,这规模也太大,难度也太高了。
庄峰就下意思的摇摇头说:“这不好操作。”
陈双龙阴冷的说:“没办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有这样弄了,你想想庄市长,刚才还没给你说清,要是他们真的报案了,并且把矛头指向我了,我们那天的事情是有漏洞的。”
“什么漏洞,你真是急死人啊,一次说清楚啊。”庄峰紧紧张张的说。
陈双龙也叹口气:“所谓的雁过留声就是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痕迹的,如果他们把目标锁定了我,在初一那天晚上,只要全城的道路录像监控都调出来,我最后运尸体的情况就躲不过去了。”
庄峰一听,真的傻了:“为什么现在他们不这样做?”
“他们怕打草惊蛇,但一直找不到我的破绽的话,保不准他们就会请求立案了。”陈双龙说的有点无奈。
庄峰一下更萎靡了,半天才说:“我那小区有监控吗?”
武队长摇摇头说:“你那是新开的住宅小区,还没装,你那附近几条路也还没装,但其他有些地方装的有,这样断断续续的,他们是可能追查到我的车的,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弄死这两小崽子,那就万事大吉。”
庄峰用手揪着头发,想了好一会,说:“怎么动手,你动手吗?”
“我不能动手啊,我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不过只要舍得花钱,我能找到职业杀手。”
“多钱?”
“一个人三,四十万,两个人也就六,七十万吧?”
庄峰就冷冷的眯起了双眼,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不然自己不说仕途升官的问题了,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庄峰点点头说:“你尽快联系,但记着,不要正面接触,你的目标太大,联系好了我去见面。”
“嗯,没问题,都是网上联系,我不会出面。”
两人就唧唧歪歪的又商量了好一会,才算略微的安下了心来。
这一切对任雨泽来说都是懵懂不知的,他不知道一个针对自己的恶毒计划已经在庄峰和陈双龙那里开始布置了。
任雨泽也开始思考着下一步应该采取的措施和方式,从武队长的最近几次汇报中,任雨泽并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但这并不重要了,任雨泽越来越感觉到小芬的案件在走入一个逐渐清晰的层面,现在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对陈双龙展开一次全方位的调查,相信是可以解开这个谜团的,但用什么办法来队陈双龙展开调查,这是任雨泽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以现有的这点证据肯定是拿不住陈双龙,更拿不住庄峰,自己还需要一点更多的证据出来,任雨泽想,假如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陈双龙肯定在初一的晚上配合了庄峰队小芬尸体的处理,只要能对全市所有路段的监控视屏进行大范围,大规模的查找,就能找到陈双龙的罪证,但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单凭武队长他们是很难有效的对交警队全市视屏监控进行查对,那不是一个小工作量,几百个监控,十多个小时的画面查找,没有正当理由,那会引起很多问题。
所以任雨泽就给武队长又做了一个安排,让他上报一个治安大队和交警队全城监控联网的计划,这样就可以不动声色的调出陈双龙在初一晚上的所有行动来,当然要有一个合适的题目,那就是为了新屏市治安需要。
几天之后,治安大队的这个报告就送到了主管公安的尉迟副书记手里了,而作为新屏市政府也是队公安局具有相应的管理权限,这样,同样的一份报告也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肯定是签字同意了,并叫来了秘书小赵,对他说:“小赵,这里有几份报告,你给庄市长送去,请庄市长签个字。”
这是必须的程序,不过任雨泽却漫不经心的把这份武队长的报告夹在了好几份报告的中间,他不希望这个报告会引起庄峰的疑心来。
在任雨泽的想象中,现在自己和武队长,柯小紫所做的这一切,都还在隐秘之中,庄峰和陈双龙根本都是不知道的。
要是他听过到过前几天庄峰和陈双龙在办公室的对话,知道了武队长已经完全暴露,那任雨泽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可惜,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近段时间,庄峰的心思一直恍惚不定、惊恐不已,他体会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味道了,自己登上这个市长显赫的宝座,心理上却并没有获得巨大的快乐,仔细算来,大宇煤矿的危机,还有小芬的意外去世,以及差一点自己就被尉迟副书记在选举上弄掉,之后,任雨泽和武队长又悄悄的盯上了小芬的事情,这一些列的事情太可怕了,他真是陷入一个恐怖,危机里了。
庄峰深知,所有这一切,是暴风雨即将强劲来袭的真实信号。
自己虽然忝为新屏市的行政一把手,身后也有苏副省长等人的支持,但只要这几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暴露出来,自己是再无回天无力,这个可怕的梦魇也会随之而来了,现在的关键和当务之急,是要除掉一些制造危机的人?
所有的这一切串连起来,庄峰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猛然发抖,他不禁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恐惧之中,很奇怪,在这样巨大的惶惑和惊惧状态下,他的思维居然有了一种回光返照抑或如造化捉弄式的清晰。
刚才混沌而疑惑的阴霾突然换成了一种清醒与自制的思维,庄峰梳理着自己一生的命运和足迹,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记得前段时间,有一次到省城参加全省农村经济发展会议,也是一个这样令人困惑的夜晚,吃罢会议餐后,因百无聊赖,自己就独自一人信步来到毗邻会议所在地很近的西山庙。
这庙有十来个和尚,据说身为住持的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和尚道行很高,能知人的前身后世,因之一年四季香火旺盛,前来求神拜佛的信徒们络绎不绝。
自己是党的干部,属彻底的无神论者,但是既如这样的无所事事,便鬼使神差的度步进得里来,恰好见到长须几乎过膝、一双几乎能穿透人的心底世界的老主持,逢即是缘!庄峰就在那瞬间心灵一动,换出一种与官员身份极不相称的虔诚姿态,上前与其攀谈并请住持也为自己的前程卜上一卦。
老主持并不让他抽签,也不曾道行浅薄地摸一摸他的额骨,只是久久地盯着他的面目,良久缓缓开言说:“施主乃是贵人,命里注定得西来大贵人庇护”。
庄峰闻言一惊,寻思着说自己可不就是因了身为苏副省长的而仕途顺畅的么?果然道行不浅,庄峰便将历来官员目空一切的做派收了,愈发的恭敬起来,更加恳切地询问起来。
主持却仍不正眼理会他,低眉垂首下去,自顾地拿出一个仿佛天外之音的话语一字一顿地说:“然而施主乃是火命,最忌北来凶神。按理施主也是身硬命强之辈,可当抵得住所犯凶煞,但是从施主面相身格而言,与凶煞相比,力量总归过弱,故送你一句——切记今生不可滥闯撞北来之事之人”!
临起身告辞,老和尚也不起身相送,只是口里重复着又说了一句:“切记”!
身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官场,又加之公务忙碌,庄峰虽然起初也惕然惊心,时时事事小心谨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也就将这告戒逐日逐日的在这如箭的光阴里不经意地忽略和淡忘了。
如今危机迫在眼前,事态刻不容缓,自己才在对往事的回忆和收拾当中,将它记了起来——果然命有定数!这任雨泽可不就是北面来的人吗?他临泉市就在新屏市的北面。
老和尚果然了得啊,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窥透得如此清楚明白。想来也是,自己毕竟还是过于自信过于似井底之蛙,只是一相情愿地说自己是一个市里的行政首长,在新屏市这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近五百万人的地级市里,自己就是古代说一不二、手握众生生杀大权的君王一般,一旦谁胆敢逆龙磷一样忽视自己的威权、挑战自己的权柄、怀疑自己的存在,都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历来“道高一尺,磨高一长”,也正如西方信徒们总说的那个规律一样:“上帝要叫谁灭亡,就首先让他疯狂”。
如果当初自己不私念丛生,权欲过重,能够中肯而公正地看待、衡量和评判一下本来只是一个偏僻荒蛮的寸尺之地的小小六品左右小官的自己,能够和任雨泽和平相处,能够没有那么多对女色的**,对金钱的贪婪,可能就不会那么莽撞而武断地做出这一系列糊涂的举动来了。
是啊,在这个官员多如蚁虫的国度,自己这么一个品级微末的小官,如果到北京的街上随便走一遭,难说和你迎身想撞的一个着装和相貌都很平凡的人,可能就是一个处长、司长乃至部长呢,怪只怪自己这个土皇帝当的时间长了,对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当然了,而导致今天这个使人惋惜和遗憾的错局,所谓百密一疏,自己威风一世,得意半生,自己这个在这个弹丸小地也数得上是顶天立地、有起死回生之力的英雄,也当将为自己的一步险招和臭棋,而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啊!
庄峰正在长吁短叹中,就见自己的秘书带着任雨泽的秘书小赵走了进来,庄峰收起了有点颓废的表情,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小赵,说:“小赵啊,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的秘书小赵对庄峰历来都是颇有惧意的,赶忙上前,恭敬的说:“庄市长,这是任市长让你审阅的几份文件,我给你送来。”
说着话,小赵就把文件地给了庄峰。
庄峰接过文件,心情郁闷的就很快的翻看了一下,一个是夏粮收购计划,还有一个是城市道路小改计划,还有一个是教育经费划拨指标,都没什么大的问题,他正想签字,突然之间,就看到了武队长送来了那个治安大队和交警队联网视屏监控的报告了。
庄峰心中一惊,一下就想到了前几天陈双龙说的那些话了,他也就明白了这个报告的真实意图,看来任雨泽也够聪明的,已经同样想到了陈双龙担忧的问题了,一旦调集和排查出初一玩撒谎能够陈双龙的行踪来,只怕陈双龙就危险了,陈双龙危险了,自己也一样好不到哪去。
万万不要相信什么铁齿铜牙,守口如瓶的传说,那些都靠不住,真正的对陈双龙采取了措施,他怎么可能不咬出自己,他又怎么可能自己背上杀害小芬的罪名呢?
所以陈双龙绝不能出事,这个报告必须压住,自己一定要和任雨泽赶时间,要抢在他的前面完成对他的狙击。
庄峰就不动声色的队小赵说:“赵秘书啊,这样吧,我仔细的研究一下这个报告,特别是教育经费的划拨问题,今年市里有其他想法,说不上要加大教育医疗的投入,所以报告先放放,我签字以后让秘书给你送过去。”
小赵当然不敢催促庄市长马上签字,因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的,并不是所有的报告送过来都马上签字。
小赵就很恭敬的点头说:“好吧,庄市长签好了让钱秘书打个电话,我自己过来拿。”
“嗯,嗯,好。”庄峰挥挥手,打发了小赵。
等小赵和自己的秘书都离开之后,庄峰一下就精神萎靡起来,他闭上眼靠在了座椅上,心中的惶恐更为强烈了,看来任雨泽真的在准备动手了,他正在步步逼近,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不急不躁,而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踏入陷阱的野兽。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顺利呢?包括昨天晚上又一次和电视台的明记者联系了一下,这小丫头不仅不来,还威胁自己,说只要自己在逼迫她,她一定把自己强迫**她的事情捅出来,真是可恶啊,不过量她一个没结婚的女孩,也不敢对做出那事情来,但这还是要防范一下。
庄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陈双龙:“陈队,前几天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今天任雨泽送来了一个治安大队喝交警队监控并网的报告,看来他们也想到了这一步。”
陈双龙的惊讶那是毫无疑问的:“庄市长啊,这事情真危险了,你要想想办法啊。”
“是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说的那件事情有着落了吗?”
“嗯,已经联系上了一个外省的杀手,很专业的,就是钱要的很高,一个人50万,两个人优惠价80万。”
日哦,庄峰想,这玩意还带打折批发的:“可靠吗?”
“很可靠,我多年前在下面认识的一个外省罪犯帮忙联系的,这个人很义气,而且欠我的情,他绝对不会乱介绍的,据他说杀手很专业,从没失手过。”
“这不是废话吗?失手了他还能在外面活蹦乱跳啊,对了,你和他有没有直接联系啊?”
“我怕暴露自己,用了一个新号码发了一个短信,他说只要答应价格,随时可以过来,但我一时凑不够那么多的钱啊。”实际上陈双龙是不愿意自己出钱,在他的想法中,这几件事情都是自己帮庄峰做的,这个钱肯定不能让自己出吧?
庄峰就抱着电话想了好一会,才说:“这样,你把你的新号码给我,我来直接和他谈价格,钱的事情我解决。”
“好好,这就好,我一会把新卡和那个人的号码给你送过去。”陈双龙松了一口气。
庄峰又说:“还有个事情啊,你找几个混混,到电视台吓唬一下那个明记者,让她老实一点。”
“额,好吧,她又不听话了。”
“唉,那就先这样了,赶快把卡送来,我今天就准备钱。”
摇摇头,庄峰想,这杀手到底靠不靠谱啊,50万一个人,他妈的也太贵了,死个民工才多钱啊,嗯,不过让他下手的也不是民工,也罢。
庄峰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就等着陈双龙送来的电话卡了,坐在椅子上,他也还是很有点后悔的,自己现在一步步走向了深渊,只要一个地方有了差错,自己就彻底的玩完了啊。
这么一想,庄峰的思绪就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混乱状态之中,这种杂乱而繁复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惊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与诅咒,那些远离尘世和拒绝**的佛家讲究因果,而生活在世俗社会的可怜的人们却时时被各种贪念和索求缠绕着,其实更陷入因果报应的捉弄中呵。
庄峰一直在想:导致今天自己这样的困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到现在他陡然明白了,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因果报应哟!他如今忽然幡然醒悟:自从自己一踏入官场,或许冥冥间就注定了今天这种残酷的结局!
他也是身不由己,试想,在强权弥漫着整个社会各个哪怕很细微角落的一个国度,当了官,做了领导,意味着芸芸众生的命运走向、利益分配甚至言行规范都得由自己来裁决、来左右、来指挥,在这么一个庞大到令人吃惊的权力面前,怎么能不使人忌惮、敬畏当然更时时事事求自己呢?
凭心而论,扪心自问,人么,谁不是这个利益世界里热衷抢夺和争闹利益的动物,所谓“人性本贪”么,试问谁能摆脱得了对物质对利益的渴求,官员么,首先也是人,然后才的官员本身!况且严格说来,无论谁人,只要机缘巧合,背景允许,上司垂爱而可手舞之足蹈之地踏进官场,那么他的欲~望和追求诱~惑的本性就将一夜火箭般窜将上来。
在这方面,庄峰周围的一些同僚事迹就很给他以真实的心灵触动,是的,他们很多人,一旦祖坟发了,好运撞到了自家脑门壳,还没等天亮起来,就无端发现自己的爱好多了,更热爱生活了,对一切物质的精神的东西截取的愿望与能力也陡然升到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最明显不过的也当是最有趣的现象是,即使以前一个阳痿病患者,只消这官帽一戴,竟然就恢复了男人雄伟的阳刚之气,换成了一个勇猛雄壮几乎可以一夜连御数女的帅哥猛男!
生活在他们这里,幻化而成为真实的具体的自身价值随时外路的七彩世界。
如果自己不当官,或许还是一个县里普通的农科所职员,每月领微薄的工资,每天粗茶淡饭地生活着,或许因为那个时候的人们羡慕公家的怪哉,还是会有一个长相一般的城里女子愿意嫁给自己,这样生个孩子,也可以完备地享受人生以及人生里的天伦之乐的。
可惜啊,自己从一个追求平淡和简单幸福的人提拔后,一路从副县长、县长、书记、副市长,再做到今天人人臣服和畏惧的市长,就注定自己必须在黑暗和龃龉、残酷与算计、欺骗和贪婪、争斗和虚伪的官场里度过自己的一生了。
庄峰就这么胡乱的东想想,西怨怨的,象头疯了的狮子一般傻坐在办公室里,脑袋里忽然又觉得空空的,仿佛自己都不能知道置身于何处,心头茫然至极。
突然手机剧烈地响了起来,庄峰惊惧得几乎跌落在地,将电话抄了起来,十分烦躁地大声吼道:“是谁”?
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是我啊,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样发火”?
原来是自己那个妖娆风~情的小情~妇季红。
庄峰松了口气,“哦,是你呀”,他有些愧然,忙掩饰着说:“我正在看份材料,还以为是谁无故来打扰呢”。
季红早就觉察到了庄峰对自己的冷淡,也发现他这段时间以来,心理变化很大,也真着实摸不透自己这个高官情郎到底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季红便撒着娇说:“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你说我到哪里等你”?
什么有事,还不是你下面痒了,找什么托词么?庄峰心知肚明的,但现在自己确实也空落落的,在极度的担心和害怕中,也是需要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但明记者肯定暂时不好降服的,就看陈双龙找几个混混能不能吓唬住她了。
在没有任何可以排遣的余地之后,和这个自己的情人搞上一搞,其实真也可以暂时松弛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他便告诉季红说:“这样吧,我现在有事情,等晚上还是到老地方等我吧。”
季红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放下了电话没多长时间,陈双龙就给庄峰送来了刚刚新办没几天的一张卡,还带来了那个外省杀手的电话号码,庄峰在陈双龙离开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给对方发过去了一个短信:“我在北江省新屏市,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过了没一会,短信就回了过来:“钱准备好了吗?”
庄峰:“钱不是问题,来了支付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但要快。”
过来好一会,那面就回了一条:“明天就能到。”
“明天啊,好,你提前在新屏市王朝酒店定个房间,定好了联系我。”
“ok。”
庄峰一下子感到轻松了许多,看来市场经济就是好,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包括杀人。
庄峰再也不会耽误了,他离开了政府办公室,着手准备现金了,他才不会转账呢?那太危险。
一切准备好之后,庄峰才算安心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见季红了,自己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疯狂一次,明天,或者后天,自己就要迎接生命中最为凶险的一刻了,不是他死,就是我忙。
吃饭了饭,庄峰就直奔宾馆,季红早就坐在床上等他,庄峰刚一进去,季红就冲上前来,将他紧紧抱住,庄峰也是心理压力太重了,心情过于纠结了,此时正迫切需要生理释放来缓解和转移,便调整心情,下定决心要好好满足一下这个久未相互穿插的小女子的欲~望,心里想着,一双手便把季红抱了起来,丢到宽大的双人床上,扑将上去,剥开了季红的衣裤,先是抓住那对诱人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揉起来,嘴里不无猥亵地坏笑着问道:“是不是很难受了”。
季红躺在下面,很满足很快慰地发出“叽叽唔唔”的声音,她已经不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小女人,而已经被庄峰训练成了风.骚~浪.荡的妇女,听庄峰这样调笑,她也一边体会一边放浪地回答说:“不只是想哥哥了,还特别想哥哥下面的弟弟了,快啊,快,妹下面很痒呢”。
季红这么一说,惯于欢场征战的庄峰哪里还控制得住,就那么片刻的功夫,他立起身,飞快地将自己上衣和裤~子~脱~得一干二净,刹时那威风雄壮、坚硬如铁棍的物件象整装待发的勇士般昂然竖立,季红一看,欢喜得差点几乎晕了过去。
季红仰坐起来,爱怜万分地将它抓住,说也不说,就一把放到自己嘴里,不断地晃动脑袋,为自己的高官情郎吹起了喇叭。
见季红如此热烈和富有技巧,庄峰激动得一股热血几乎迸出胸膛,他紧紧抓住季红俏丽的脸,动情地抚摩着,两人宛如一对快活的猛兽,两人热烈而欢乐的“嚯嚯”地叫着。
一出一进地为庄峰吹过喇叭,季红的下面已经流出一汪热切的春水,她再也等不及了,将庄峰整个身体向下拉了,自己也躺下来,嘴里催促着说:“哥哥快点,妹等不及了”。
一对男女此时真所谓**,一经对碰,还有什么力量能够禁止得住?
庄峰更不多话,死死箍住季红美艳的身体,将硬得几乎爆炸的长枪迫不及待地刺进季红的里面,接着出出进进地不断搞着**运动,季红美得闭了眼睛,不断地催谭才说:“好过死了,好过死了,哥哥,快点,快点,是的,就这样,再快点”。
庄峰在季红疯狂无度的鼓励下,象一个久耕不厌的农夫,挥着长枪,热情似火地在季红身上耍弄着男人雄浑威风,伴随着庄峰的穿插,季红的小洞里的液体也不住地望外流淌。
大战了无数回合,庄峰只觉全身一阵发紧,随即狂泻千里,他全身猛然发软,整个扑在季红身体上,喘着满足后的粗气,季红善解人意地为他抚弄着后背,轻启朱唇,轻轻地问:“累了”?
庄峰也久久闭了眼睛,将季红整个身体环抱了,却不正面回答季红风情的笑语,他反问季红说:“你怎么突然想我了呢”?
女人么,为了满~足~欲~望,其实赴汤蹈火都难皱眉头的,她爬了起来,怪嗔着说:“没有事情就不允许人家想你了?”!裸着鱼一样光滑身子的季红看也不看庄峰,重新拥着同样赤身**的庄峰旁边,幽怨而满怀恨意地接着自怨自艾说着一些什么。
庄峰却踅着眉、睁着诡异的眼,又开始思索着明天见杀手的事情了。
季红却哪里懂得其中奥妙,见他突然蔫了下去,以为自己的的话让庄峰不高兴了,因为对方虽然不是夺走自己贞操的第一个男人,但是人家是堂堂皇皇、人见人怕的市长,对自己又这样多情,不单满足自己随时嗷嗷待哺的身体,还把自己从贫困偏远落后的乡村小学调到区里,并且授意别人将自己提拔到高位,想一想,当初一个学校毕业几乎没有工作没有前程的破了身的女子,此刻的命运竟然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自己做梦都未曾敢梦过的变化,这一切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一提名字,新屏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赐给的吗?
或者说至少庄峰是自己命运里的贵人,这个身体雄壮、位高权重的男人,可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可要把他小心伺候好了,当心别惹他着恼!心下就自动的添了一层谅解和浓郁的爱意,就期期艾艾地把身子靠了上来,说道:“是不是不高兴了,人家是开玩笑的。”
见季红如此宽宏大量,吃政治饭多年的庄峰方知道她是理解错了,他就暂时不再想那个杀手的事情了,他的心情立即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