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嫉妒
在任雨泽的内心里,他是更想多听听这样的建议和意见,不过今天却没有人说,当然,任雨泽也能理解,所有的厂领导都在,谁敢轻易的发表那些看法呢?
任雨泽自己也是不好来引导的,这毕竟是酒厂自己的事情,而且今天自己只是来听取建议的,不是来动手整顿的,自己做好听众就成。(。纯文字)
这样会议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任雨泽收集好了大家所有的建议和想法,才最后总结说:“好啊,好啊,今天感谢大家的参与,你们的建议我回去之后会认真的思考,最后也会和你们单位的领导一起好好研究,目的就是一个,让大家增加收入,让酒厂兴旺发达。。。。。。”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闪动的眼睛,那眼光是热情而温暖的,它在上百人之间一下就吸引住了任雨泽的眼球,任雨泽一面讲话,一面就追随着这眼光看到了这眼光的主人,一个靓丽而成熟的女人就落入了任雨泽的视野,不错,真的很漂亮,单调和朴素的工作服并没有完全遮挡着她韵味十足的气质,她就那样看着任雨泽,眼中充满了期盼。
任雨泽有点走神了,他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他不能再看下去,因为对方的眼光本身就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但就在任雨泽提及到自己下来之后,会和酒厂的领导认真研究今天的建议的时候,这眼光变得黯淡了起来,虽然任雨泽只是用余光在游移不定的关注着这双目光,但这微妙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脱任雨泽的视角,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眼光会有如此多变,刚才的充满阳光,现在就成失望和黯然。
任雨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在离开酒厂的时候,任雨泽依然是带着这个疑问而离开的。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远在临泉市的老妈打来了一个电话:“雨泽,你和可蕊最近身体都好吧?”
任雨泽赶忙坐下,和老妈聊了几句,老妈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四月了,按江可蕊的产期,大概就在五月底,六月初,她已经安顿好了,准备什么时候来新屏市,照顾江可蕊生产。
任雨泽说:“这样吧老妈,你在等几天,我手上的事情稍微松了,我过去接你和老爸过来。”
老妈在电话的那头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坐班车过去。”
“那不成,你们很少出远门的,我不放心,还是等两天吧,我回去接你们。”任雨泽很固执的说,他可不希望两个老人在路途有什么闪失。
后来老妈也勉强同意了任雨泽的建议,说等任雨泽回去。
任雨泽又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给她说了情况,江可蕊知道任雨泽每天工作太多,说要不自己带车回去接二老过来,任雨泽更不同意了,很快的一口就否决了江可蕊的建议,说:“瞎胡闹,你现在怎么能跑那么远的地方,你好好呆着,过两天我回去。”
两人最后很热情的‘啵’了一下,才算结束了这个电话。
任雨泽刚刚放下电话,就见秘书小赵带着治安大队的武队长走了进来,任雨泽看着武队长脸上凝重的神色,就有点预感到了什么,站起来,指了指沙发对武队长说:“来先坐下。”
武队长就坐了下来,等小赵离开后说:“任市长,你上次让我对小芬家庭做的调查我已经做了。”
“奥,怎么样,说说情况吧.”。
任雨泽也坐了下来,看着武队长,武队长就说:“我到了小芬的老家,见到了她的父母,也问到了过去小芬和家里的关系,以及他们平时联系的频率,情况是很蹊跷,据小芬家人说,这个小芬平常隔不到三天都会给家里大一个电话,有时候几乎是每天都要打,但自从初一起,就再也没有给家里联系了。”
任雨泽慢慢的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独自点上,眯着眼问:“嗯,这确实不太正常,还有什么情况。”
武队长说:“我还问道了另外的一些,感到也很不解,小芬的父母说,就在大年初一的白天,小芬还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除了拜年,还说自己最迟初三就回家去过年的,但到了初三他们没见小芬回来,再给小芬打电话就一直是关机了,联系不上小芬。”
任雨泽自言自语的分析着:“那就是说,在初一的时候小芬情绪都很正常,并没有提及到自己去外地的想法?”
“是啊,而且以后小芬家里每天都给联系的,包括初八那天也打过好几次电话,小芬的电话一直是关机,但初八当天他们医院又收到了小芬的一个辞职短信,这是不是很奇怪?既然小芬都知道给医院发短信辞职,她为什么就不能也同样的给家里一个电话呢?”
任雨泽低头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却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按自己的思路,这个小芬就很有点怪异的,但就自己对小芬的了解,她除了爱钱,贪财之外,并不是一个很怪癖的女人,她的思路应该和常人一样,就算想要跑外地发展,但至少应该给家里说一声。
任雨泽说:“不正常,很不正常,对了,小芬的电话通讯你查过没有。”
“查了,就初一晚上7点之前有过很多通电话,什么同学的,朋友,亲戚的,最后一通电话应该是庄市长的,然后就一直到初八,手机发过一个短消息,在以后这几个月就没有开过手机了。”
任雨泽就注意到了,在武队长说到小芬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庄峰的时候,武队长的咬字很重,说的很慢,难道武队长已经怀疑什么了?
任雨泽就看着武队长,说:“你是什么想法。”
武队长张了张口,但嗫嚅着,没有说出话,他也在茶几上拿起了香烟,抽出一支来,叼在嘴上,但半天也没有去点,就那样满面思绪的看着茶几,一句话没说。
任雨泽也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两人在办公室沉默了许久,任雨泽归拢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缓慢的说:“你是不是感到这小芬的出走和庄峰之间有很大的关联?”
武队长摇下头:“我到公安局查过,小芬没有办理任何签证,所以我以一个专业警察的直觉推测,小芬未必去了外地。”
这一次任雨泽没有笑话武队长的专业性,他若有所思的说:“你认为小芬还在新屏市,但。。。。。。”
刚说到那个‘但’字,任雨泽一下就打个激灵,一股凉气从脚跟呼的串上了后颈窝,他看着武队长的眼,已经明白了武队长这话的意思,任雨泽不由的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
武队长冷笑一声说:“你是领导,你几乎是永远都生活在阳光里,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阴暗面,所以你永远不会往这个上面来推想,但我不一样,我们受过的训练总是在第一时间把事情往最极端,最严重的方向去考虑,而这种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每天在这个世界上都会不断的重复上演很多次的。”
任雨泽还是在摇着头,说:“也许你是对的,但要把这是和庄峰联系在一起,我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任市长啊,你是好人,但你在想想,这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其实这个电话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最后的电话是和庄峰手机联系的,是庄峰打给她的,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当然,初八那个短信算个事情,可是为什么要发短信,因为无论是谁,都可以用那个手机发短消息的。”
武队长的话越说越明显了,但任雨泽却找不多否定他推测的理由来,任雨泽只是感性的认为应该不会这样,但理性的想想,却很有道理了,任雨泽说:“你这个推测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的问题,而是很有道理。”
“但庄峰是市长啊,他怎么能和这样的事情沾边?”
武队长嘿嘿一笑说:“任市长,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的,我到认为庄峰是做的出一些事情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任雨泽摇摇头,反问说。
武队长说:“你记得大宇县煤矿畏罪自杀的黄县长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只是抬头看了看武队长。
武队长继续说:“对黄县长的自杀,不仅是我,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是有别的推测的。”
任雨泽明白武队长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错,对黄县长的事情,任雨泽最初也是有一点怀疑的,但最后公安局刑侦上给出了畏罪自杀的结论,任雨泽就不能再去怀疑那些真正的专业诊断了,毕竟怀疑只是怀疑。
犹豫了好一会,任雨泽说:“这样吧,武队长,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到银行查查小芬的账户,看她这几个月有没有动过钱,这也能给予我们确定此事的一点帮助。”
武队长有点无奈的说:“这我也想过的,但你要知道,银行的账户不是谁都能查的,除非是刑事案件需要,但现在小芬这只能算失踪,而且我也不能到刑警队去开那个证明啊,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任雨泽赞赏的说:“嗯,有道理,看来你确实还懂一点方式方法啊。”
武队长一下就笑了,说:“任市长,你怎么老是瞧不起我的专业,给你说,我现在就是安排到治安大队了,叫我到刑侦上去,一样能破大案。”
武队长的话是随便说的,但任雨泽却没有随便的听,他一下感到什么地方有了一种联系,但到底是那和那有联系,任雨泽说不上来,不过就是感到心里怪怪的。
他在武队长走后,也一直都没有轻松起来,他想把刚才武队长给他的一种模模糊糊的提示串联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串联的路径,这让任雨泽很快的烦恼起来了,他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着,但脑海还是一片的空白。
但只要是在办公室,任雨泽不可能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因为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接通一听,是大宇县张广明的电话:“任市长啊,我在市委开会,刚结束,想过去到你办公室坐坐,不知道任市长忙吗,会不会打扰你?”
任雨泽说:“嗯,广明同志啊,你来吧,我在办公室。”
“好的,我马上就到,谢谢任市长。”
“客气什么。”任雨泽是不能拒绝这个张广明的拜访,自己为了他差点和冀良青闹翻了,那么他对自己当然是应该来表示一下诚服和忠心,前两次因为自己忙,已经拒绝了张广明的两次宴请,今天恐怕躲不过去了。
任雨泽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也知道张广明喜欢喝功夫茶,在秘书小赵进来之后,让他准备了一壶功夫茶,烧好水,泡了起来。
任雨泽看着那一片片茶叶,在水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他欣赏着茶的舞姿,此刻任雨泽是相信茶是有生命的,很多时候,他被茶清颀和优美从容的舞姿陶醉,想像她如同一位秀美的女子长袖飘飘,气若幽兰,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有时候茶是非常寂寞的,寂寞地等待一个人的欣赏。
在生命最为华美的时候,茶离开了生命之树,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茶没有了昔日娇嫩清纯的模样,然而,当她来到一个精致的玻璃杯中,与自然之水相遇,一个新的她又诞生了,与清水的融合,与清水的共舞,让她散发出淡雅的气息,那是一种梦想与现实结合的境地,茶经历了春夏秋冬,**了天地精华,不就是为了这一瞬间的美吗?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慢慢的,任雨泽不再心急气躁了,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暂时放弃了刚才和武队长谈论的那些问题,他需要让自己冷却一下,把心中的疑惑和震惊都暂时封闭起来,慢慢的去消化,他看着茶,看着鸟鸟升腾的热气,静下心来。
市委到政府并不远,很快,张广明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笑着很亲切的说:“你来了,最近工作很忙吧?”
张广明在任雨泽对面坐下,说:“忙啊,煤矿的事情还没结案,有两个副县长也牵扯进去了,现在班子人手也不够,什么事情都乱套了。”
“是啊,主要是那两个副县长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问题,所以市里也不便太早安排人接替他们的工作,这就要让大宇的同志多辛苦一点,对了,那个魏县长怎么样啊?”
张广明有点不爽的说:“刚去,现在还说不来,反正最近我忙,很少理他。”
摇下头,任雨泽笑笑说:“还是要好好配合工作,过去有的什么疙瘩不要太过计较,大宇县搞不好,你们两个都要挨板子的。”
“我我很清楚的,是任市长据理力争保住了我这个位置,我肯定不能给你为难,让别人说闲话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好好配合的。”
任雨泽摆摆手说:“这你就理解错了,你的事情是常委会集体的研究,不是我任雨泽的想法。”
张广明笑笑,这任雨泽给自己打起了官腔,当然,也可以理解,这么多天了,自己还是第一次来拜访任雨泽,他当然无法确定自己的想法。
张广明就从包里掏出了几包茶叶来,说:“这是朋友送我的一点好茶,我舍不得一个人喝,给任市长尝尝。”
任雨泽也没有客气,接过了茶叶,打开一包,仔细的看了看,闻了闻,很惊讶的说:“真是好茶啊,正宗的明前铁观音,谢谢,谢谢。”
不过当任雨泽摸到另外的两包茶叶的时候,任雨泽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从这两包茶叶的重量和手感上,已经发觉有点不大对劲了,任雨泽渐渐的脸上寒霜堆起,鼻中哼了一声,说:“这是什么?”
张广明一下就脸红了,有点扭捏的说:“任市长,这。。。。。这是我一点心意,我听说江局长马上要临产了,所以。。。。。。”
任雨泽冷冷的说:“所以什么?所以你认为这是个机会,可以送礼了?这是多少?”
“是,是10万。”
“哼,你倒是大方的很啊,我现在想问一下,这些钱是什么地方来的,是提拔干部别人给你送的钱,还是转让土地,外商给你敬的贡?”
任雨泽一点情面也不想给张广明留了,不错,自己并没有比他职位高太多,准确的说,仅仅比他高了那么半级而已,但自己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对他的指责,这是自己一手力保的人,假如他还所有其他官员一样的贪婪和庸俗,自己当初何必保他。
张广明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任雨泽会如此尖刻,如此严厉,其实在来之前,他也犹豫了很长时间,但自己不表示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现在这个社会,所谓的关系,所谓的情意,已经淡漠了许多,人与人之间,金钱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桥梁,自己不贪,自己也不想送钱,但任雨泽会不会因为自己这次的无动于衷而对自己产生其他的想法呢?
张广明不干确定,这些年他见过太多表面正经,背后贪婪的领导,他还见过很多能力强,水平高,很正直的干部,但他们一样也收礼,送礼,因为这是个大环境,不适应这个环境,你就无法生存。
但任雨泽显然是个例外了,张广明头上的汗水就一下冒了出来,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任雨泽的问题。
任雨泽没有放松,依然很执着的问:“说说,这个钱从什么地方来的?”
张广明只好说:“任市长,我向你保证,我没有收受过贿赂,这些年我一直在勤勤恳恳的工作,我送过礼,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很多时候是不得以,就像现在,我其实也矛盾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决定给你送礼,因为我怕你心里瞧不起我,感到了我没有一点感激之心。”
任雨泽心中有点悲哀,这个社会的变化他也很清楚,其实张广明的这种心态他也能体会到,但他一点都不想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让这件事情过去,因为张广明不一样,她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干部,他是一个县委书记,他决定着一个县五,六十万百姓的全部希望。
他还是一个自己想要引为心腹和知己的人,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不管不问,就此放过呢,任雨泽冷冽的问:“我在问你,这钱你是从哪来的?”
任雨泽脸上一点都没有缓和的迹象。
张广明很尴尬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这钱很干净,我实话实说,我不缺钱,我老婆在省城的外企上班,是销售公司老总,年薪五十多万,早期她在省城捡便宜,买了好几处房子,最近脱手了一套,挣了上百万,但这都是有帐可查的,你随时派人查都可以。”
任雨泽用手掂着这十万元钱,想了想说:“要是一般人,这个钱我就退给他了,但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县委书记,是我遇到的给我送钱级别最高的人了,所以你这个钱我不能退。”
张广明有点迷糊了,什么意思?任雨泽说了半天还是要收钱啊,这。。。。。这怎么这样呢?刚才不是他还大意凌然的吗?
任雨泽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这问题,站起来,到办公桌旁边,拿起了电话:“蔡书记啊,你好啊,哈哈,我也好,这样,你让你们纪检委来个同志吧,我刚在办公室发现一笔钱。。。。。嗯,我也没点,几万十万的样子吧,对,让他们过来收下,我也不知道谁送的,知道了就好了。”
任雨泽的电话让张广明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才听到任雨泽是说他也不知道谁送的,这才在惊魂未定中松弛了一下。
任雨泽挂上电话,把那包茶叶收了,把两包钱放在了办公桌上,过来对张广明说:“这是一个教训,记住,以后不管是你收礼,还是你送礼,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一定会亲自把你送到纪检委去,你要相信我的话,我很少骗人。”
张广明连连的点头,任雨泽的做法让他第一次在官场感到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震惊,这个人虽然让自己损失了十万元,但这是值得的,自己值得接受这样的教训,这个人正是自己在宦海中多年渴望出现的领导。
任雨泽又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变得亲切,变得和蔼了,和张广明谈到了很多工作问题,张广明也从惊魂未定中慢慢的恢复过来。
临走的时候,张广明提议晚上请任雨泽一起坐坐,任雨泽也没有拒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最后拍着张广明的肩头说:“你是我认识的很少见的有能力的干部,我希望你洁身自好,能和我并肩战斗,我们无力改变世界,但我们应该让世界变得更为美好。”
张广明很感动,他什么都没有,只是紧紧的握着任雨泽的手,眼中充满了对任雨泽的尊重和敬仰,这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一个县委书记对一个副市长应有的崇敬。
纪检委的同志过来了,他们清点了这笔钱,也给任雨泽开出了一张收据,那个前来收钱的科长开玩笑说:“任市长,你这事迹我看应该让宣传部门宣传一下,提倡大家都能这样做。”
任雨泽很认真的对他说:“如果这件事情让外人知道了,那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任雨泽也是开玩笑,不过任雨泽的玩笑却让这个科长感到一种压力,他看着任雨泽的眼睛,猜不透任雨泽那微笑背后的想法,任雨泽在几件事情之后,特别是力分冀良青和庄峰的缠斗,已经无疑的在新屏市成了一个让人畏惧的领导了。
在办公室全部都安静下来之后,任雨泽又思考起来,有时候任雨泽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劳苦的命,自己的大脑根本控制不住,每一刻都会自动的思考问题,他真怕有一天脑袋会不会因为每天的思考最后疲劳过度,脑力磨损。
这种担心也不无道理,虽然上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讲什么脑子越用越灵的话,但任雨泽每次想到脑袋的问题,就想到三国时候的曹操,他就是一个爱学习,爱思考的人,最后怎么样?脑袋经常疼了吧?
不过就算脑袋疼,任雨泽还是要想问题,他想到了张广明今天的表现,他自己觉得今天做的有点严厉了,太不给张广明一点面子了,可是任雨泽又想,自己必须给张广明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牢牢的记住今天的事情,这对他以后还是很重要的,自己真不希望有一天张广明也成为这个高危行业中陨落的一颗星星。
他应该很有前途的,只要他把握住自己,能和外部的这个大环境抗争,他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任雨泽由张广明想到了王稼祥,其实自己第一次见到王稼祥,那个时候他还是很叼的,根本就是一个老油条,一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少爷模样。
但后来自己不断的给他施加影响,他变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成熟了。
而武队长也是一样的,那就是一个介于正邪之间的混混,过去敲诈勒索估计没有少干,但现在也在转变,所以这个人啊,交什么样的朋友很重要,有人说内应决定外应,当然,这是辩证唯物主义理论,都是那些胡子很长的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可是既然辩证唯物哲学中也提到,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那么内因决定外因就未必很正确了,因为没有绝对的事情啊。
任雨泽自己的理解是,外因的作用也很强大,这就是孟母三迁的道理,所以自己就要成为大家的一个榜样,用自己这个外因,去感染,去带动身边的人。
任雨泽想到了武队长,当然的就又想到了让他头疼的小芬的事情,一下子,任雨泽突然就把刚才没有连接上来的那几个问题全部连在了一起。。。。。。
对的,刚才武队长说到了他的专业,说到了他要是去刑侦队也能破大案的问题,当时自己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想想原来如此,为什么过完节庄峰就低声下气的找自己帮忙,要把陈双龙调到刑警队去?陈双龙是庄峰的嫡系,这谁都知道,他那么迫切,那么冒险的找自己,为什么?
如果再把这件事情和小芬的失踪联系一下,是不是说陈双龙的到位,能更好的帮助庄峰处理很多棘手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或许就是小芬。
还有,当时在大宇矿上,黄县长出事,这个陈双龙应该也在矿山,最后的黄县长畏罪自杀也是陈双龙给出了鉴定,这其间会不会也有联系呢?
任雨泽就慢慢的清晰起来,一条线也把很多事情串联了起来,任雨泽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假如真的自己和武队长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刑警队就绝不能掉以轻心了。”
任雨泽一下就谢天谢地了,好好,武队长没有冒然的找到刑警队去要检查小芬帐号的手续,要是那样做了,恐怕事情会更复杂。
但任雨泽还是希望能查一查小芬的银行账户,如果这段时间小芬卡上的钱没有动,这对自己和武队长的推断就是一种理论依据。
同样的,这个钱要是动了,那就查查谁动的,如果是小芬自己取的,她在什么地方取,这都是可以找到蜘丝马迹,但怎么才能去银行隐秘的查询呢?
任雨泽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只是这样的变化很奇怪的,忽上忽下,一会得意,一会忧愁。。。。。。任雨泽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柯小紫帮忙。
不过一想到柯小紫这疯丫头,任雨泽又会头皮发麻的,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总是让任雨泽敬畏和胆寒,她的不拘小节,她的死打烂缠,想到这,任雨泽就头大。
但头大就头大吧?任雨泽也豁出去了,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柯小紫同志,忙吗?”
那头就有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了柯小紫那让任雨泽一直害怕的声音:“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任雨泽有点晕了,说:“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你看不出来我的电话?”
任雨泽真有点醋意了,这女孩怎么都是这样啊,现在找到了男朋友,一脚就把自己踢的远远的了,当初她对自己那样痴情,现在怎么就成了陌路人了,唉,算了,这样重大的问题还是不要找她办理了,现在的柯小紫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柯小紫了。
男人啊,男人的醋意一般不露,有人说女人的吃醋心太强,比男人重多了。这句话从表明上看好像挺对的,在我们工作中,学习中,生活中这样的事好像挺多的,但我认为,这句话不对,而且是相当的不对,男人不是没有没有吃醋心,而是吃醋了别人看不出来。男人都不敢把自己的吃醋心表达出来,吃醋是男人的耻辱这种心理也就深深的扎在男人的心里,因为如果这些事发生在男人身上,我们是不是会对他说:真没有骨气,真没意思,不像个男子汉。就这些事还放在心上,应该大度一些的。
其实说到这里,我不知道广大男同胞们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广大女同胞们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但我想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男人很累的,可能很多事情在大家看来都是很平常,很平常的小事,但对于男人来说,必须要做的太多了,眼泪不能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头不能低,男人要有一颗高昂的头,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就算是在小的时候,男孩子也常常要被教训,要有个男人的样,长大以后整个家都要你来支撑着呢。
是的,从小的时候起,男人就被赋于了重任,男人累,男人真的累,让这个世界累的,这个社会累的,让这个习惯累的,让女人累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让男人自己累的。
所以就算任雨泽现在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点的醋意,不过他也不会来承认的,他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优秀,于是他就说:“柯小紫,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
“你这人,到底是谁啊,快说,我要挂电话了,真无聊。”
任雨泽心里那个气啊,想想算了吧,这太掉价了,他就愤愤然的扣下了电话。
这个打击来的太过突然了,让任雨泽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愁绪万千,很是失落。
正在任雨泽惆怅之际,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任雨泽没精打采的接通了电话:“喂,我任雨泽啊。”
“嘻嘻嘻,嘻嘻,傻了吧,任雨泽,看你那小样,一点玩笑都受不了,你不是很拽的吗,也受打击了,嘻嘻嘻。”电话中就传来了柯小紫那无拘无束的笑声了。
任雨泽也就算是明白了,奶奶的熊,自己再一次被柯小紫成功的调~戏了,她肯定一接到电话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任雨泽了,但柯小紫就是不说,就是要让自己发急,这丫头一点都没变,坏着呢?
任雨泽却莫名其妙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说:“哈哈哈,我知道你知道我,我就不相信你不挂过来电话,小样,还想让我生气,做梦吧。”
那面就没有声音,估计柯小紫也正在生气呢,这个任雨泽真是太坏,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忘记他的电话号码,更不会忘记他的声音,他还是那样的骄傲,还是那样的臭美。
最后柯小紫到底还是说话了:“咳咳,你这人,不好玩,对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你的电话了,不对,不是很久,是从来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这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了,一定有事情吧,说说。”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手表,本来想让柯小紫过来谈谈的,但马上就下班了:“嗯,是这样的,晚上一个县委书记请我吃饭,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就一起过来坐坐吧。”
“不会吧,任雨泽同志,这太阳还从西面出来了,你邀请我陪你吃饭。”
“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可以啊,可以,是不是晚上这酒很麻烦,让我帮你代酒,嗯,也不对,你那政府里面酒囊饭袋多的是,也轮不到我啊。”
任雨泽有点哭笑不得,说:“你柯小紫嘴里从来就说不出个好话来,真是的,来不来吧,一句话。”
“你任雨泽才是废话,我肯定要去,现在你想后悔都没机会了,只是我很奇怪,有点想不通。”
“那就不要乱想了,去了就知道了,何必现在挖空心思的想。”
“好吧,好吧,我也快下班了,你说地方。”
任雨泽就把自己和张广明定下的地方给柯小紫说了,不过柯小紫一听那里有点远,就对任雨泽说:“这样,我路过政府接你一起去。”
任雨泽想想也成,自己不大喜欢开车,在说刚刚整顿了公车私用,自己现在用车过去也不合适,两人商议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