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越来越无力,她神色开始迷离,不知是不是有了错觉,她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要命的窒息,让她不得不紧紧抓着那成荫的树,有些恍惚,脑中不禁蹦出司间澈送的糕点。
突然的,她不可置信的神色开始悲凉,那恍若天地万物失色的笑容,竟生了些凉意。
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是司间澈让人做的。
那致命的疼痛由于一时激动更为激烈,一股猩甜的味道让她直犯恶心,宋执梳毫不犹豫地吐出一口血,猛呼吸。
她支撑不住,直到跌落在地上,染脏了纱裙,视线开始模糊,闭眼前的最后一刻,那激烈的疼痛感依旧残留,是心口还是腹部说不上来,那啊……像是一刀一刀的凌迟啊
……
她好像听到了
听到玉儿的声音了
是啊,总是在这个时候
小时候她犯了错,也是玉儿第一个冲了出来
抓蜻蜓掉了下去,这傻丫头哭的厉害
她好想睁眼看看她,可惜,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谁知道哪一眼是最后一抹潋滟呢
…她啊,她最舍不得的,是玉儿吧
就像手上的温度,温暖得不舍放开,哪怕那是施舍
“王太医,这到底是怎么了啊……”玉儿狠命地抹眼泪,谁知道她是怎么瞒过国师府的人,耗费了多大的气力,鼓足了多少勇气,才敢去最令她恐慌的国师府走一遭。
王粟没搭话,混浊的双眼失神地盯了chuang上即使昏迷也疼得把自己的手抓得血肉模糊的宋执梳,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一个……正常的疯子。
好吧,或许这个比喻过于匪夷所思,可是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是雍毒……”王粟喃喃自语:“是雍毒…”
玉儿没听个真切,不过还是听到了“雍毒”,她大喜:“我听公主说过!财库里面有着皇后过了前留给公主的药丸!就是治雍毒的!”
“不…不…”王粟呆呆的,突然,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竟在地板上溅了泪:“司间澈来逼宫就是为了那颗药丸,是为了伍童童……伍童童说她不小心吃了国师给她的雍毒粉,司间澈是因为这个来逼宫的……“
“不…不…伍童童没有…她没有…”
玉儿听不下,她夺门而出,一心只想着她的公主可以得救了。
到了财库前,她是第一次见那种画面。
血流成河
千军万马抵不过一人司间澈,九五至尊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可他依旧死死抓着手中的钥匙,哪怕五根手指具断,他也压着那金碧辉煌的亮堂光芒。昔日英俊的脸庞如今落魄不已,他目光不复威严:“司间澈,这是我最爱的人留给我的,她说疏儿以后要靠这个救命的……”
他一步一步爬了过去,仰起头:“别,求你了……别抢走那颗药丸…疏儿会没命的。”
司间澈听到“疏儿”两个字的时候瞳孔猛缩,可他把目光放在一旁痛的打滚的伍童童,不痛不痒到:“她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