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II(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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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7-

“业界普遍看好余氏文旅,你怎么会想到做空?”

“不是你说的吗?”梅衫衫回忆道,“你说,余致远这回未必如愿?”

卫修想起,自己是这么提过一句。

“……就这么相信我?”

“为什么不?”

她的回答毫不犹豫,卫修心中腾起浓浓的欢喜,正要压着她亲,又听她憋着笑道,“我们卫小鹅的战斗力,我绝对相信。”

卫修:“……”

说好的天鹅呢!

刚才在车里出了一身的汗,梅衫衫先去洗了个澡——还得先打发走死皮赖脸非要挤进来一起洗的某人,才下楼回家。

就一层楼的路,卫修还是坚持要送她。如果不是知道她担心姜雨芹会揪心今晚的状况,他其实不想放她走的。

“咦,对了,”梅衫衫突然想起,“徐诗音是怎么回事?”

卫修见她要掏钥匙,改牵她另一只手,总之就是不想分开身体接触。

两人只要在一起,他就一定要牵着手,要么揽着肩搂着腰,或者靠在她身上,总之要黏住她。

梅衫衫早已被他黏习惯了,边开门边接着道,“她之前还特意提醒了我一句,让我当心郑倚菱。她说我跟她想的不一样,可是她好像也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她也算聪明,看穿了其中的关窍,主动凑上来的。是想借着今天的场合,宣布怀孕的事情?”

有徐诗音挟子为重,给余致远找点麻烦,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卫修也就随便她了。

一晚上,姜雨芹灌了一脑袋的各种小道,揪心不已。见女儿回来,赶紧询问。

听完来龙去脉,她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无耻!简直无耻至尤!都不是好东西!”

梅衫衫赶紧给她倒茶,让她消消火。

“你放心,你爸爸那边没有问题,”姜雨芹顺顺气,“我这些天都在帮他搞夫人外交,等着从余家身上咬下一块肉的,可不止一家两家!”

梅衫衫心道,那可不是?最想天凉余破的那个,可就在你对面坐着呢。

确认过卫修还有后手,会让郑倚菱身败名裂,姜雨芹这才赶梅衫衫去睡觉。然后一个眼神扫向卫修。

意思是,你小子是不是该走了?

未来岳母虎视眈眈之下,连个晚安吻都没讨到。卫修悻悻地回了家,问周伯,“打橄榄球,特别容易受伤,对?”

周伯立刻想到,梅衫衫的异父弟弟,运动天赋非凡,已经通过了澳式橄榄球职业队的预选,课余时间几乎都在训练。偶尔能看见姐弟俩视频,虽然时间都很简短,不过姐弟感情应该不错的样子。

……不会是想对未来小舅子下手?

“好像……”周伯艰难道,“也没那么容易受伤?”

“——混账东西!!!”

小几被一脚踹飞了出去,茶杯哗啦碎了一地。

余母并一双儿女,都噤若寒蝉。印象中,丈夫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余致远早早地进入公司,展露出超越父辈的商业天分,余父老怀甚慰,渐渐放权,自己过起了优哉游哉的退休生活。

不像别的家庭,需要跟父兄叔伯争个头破血流才能夺|权,这也是余致远得天独厚的优势。余父向来对他放心,就连这次上市也没插手,而是跟一干老友出海去了。闻听昨晚的事情,匆忙赶了回来。

“你们!简直把余家的脸都丢尽了!”余父暴怒。

余母争辩:“都是姓郑的戏子,想设计我们致远!心思这么歹毒,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她设计,你们就上钩吗?你们一个二个,都看不穿,还不如梅衫衫!”

余父调转炮火,指尖点着余致远,“我真是对你放心的太早了!你妈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吗?郑倚菱为什么会有你的房卡?你难道心里没数?”

余致远按着腹部,面色灰白。

他今早起来,头昏脑涨,腹部火辣辣的疼。最后的记忆,是梅衫衫惊恐的脸,他甚至连自己怎么晕倒的都不知道!

他怀疑,还是那杯酒的问题。

医生检查后,说骨骼内脏都没毛病,可能是晕倒时撞击地面导致的。他原本还担心酒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好在医生再三确认,不会有遗留问题。

姓郑的贱女人……居然敢算计他!

“男人风流点,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你不能犯糊涂!”余父还在继续,“你有主见,说离婚就离婚,现在又想干什么?别的也就罢了,卫三总归是卫家人,他再不堪、你再看不上,你有必要这么猴急,这么明目张胆吗?你是跟他较劲,生怕打不了他的脸,是?”

男人那点小心思,还是男人最懂。

余致远不吭气。

余母却看不下去了,替儿子争辩,“那又怎么样?本来就是卫三先勾搭上有夫之妇的!”

“真是慈母多败儿!”余父吼她,“卫三什么名声?我们致远什么名声?能比吗?”

余母怂了回去。余致瑶嘀咕着,“那也是姓郑的贱货,自己想对付卫三,拿哥哥当枪使……”

余致远终于开口:“我当然不会放过她。以为人人都是卫永言,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终于问起徐诗音,“诗音……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余家的下一代,凝滞的气氛总算一轻,就连余父的怒容也收敛了不少。

“我年初去烧香,大师还跟我说,你只是子孙缘未到,”余母喜气洋洋,朝空中拜了拜,“这可不,就到了吗?”

还是没忍住咕哝了一句,“都是被那个……耽误了好几年,扫把星!这不晦气一走,我孙子就来了?”

余致远神色复杂。

他……要做父亲了?

“哦,对!”余母猛地一拍手,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她径自沉浸在喜悦中,“咱们余家的孩子,总不能无名无分?虽然徐诗音是二婚了……我看,这婚事得赶紧张罗起来了,不然等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

余致瑶看向哥哥,只见他低垂着眼眸,面上看不出任何初为人父的喜气。

哥哥……又要结婚了吗?

金秋送爽,这个秋季,最爽的莫过于各路吃瓜群众。

简直连瓜都不够吃了好吗!

余氏上市酒会上发生的事情,早已通过各种渠道散播了出去,有图有真相,甚至还有视频——噢,还有音频片段。更有不少大v整理了长微博,用一惊一乍的震惊体,完美展现了当晚一波三折的反转。

郑影后形容疯癫,骂人打架的片段,更是被做成了各种鬼畜视频,截出了无数的表情包。不用郑影后的表情包,在交友圈中分分钟要落伍。

还有技术流人士,一帧一帧截图,分析影后脸上各处被击打变形时的状态,判断她都有哪里整过。

“怪不得都说郑影后社会呢~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我骂人、打架、当小三,可我是个真影后——by郑影后”

“不是郑倚菱的粉,只是客观说事。明星挨打就不能还手了吗?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被网络暴力,还要被你们这群喷子喷,你们于心何忍?反正我是忍……忍着笑看了好几遍的哈哈哈哈哈~叫你黑幕抢走我家宝宝的影后!”

“拿我的青龙偃月刀来……来给楼上切盘水果!一家的,可惜不能让这老娘们把影后吐出来”

“#郑影后被打#为什么上不了热搜?这一波公关666的”

“看完了整场事件的全解析,卧了个大槽!郑影后这是宅斗宫斗戏演多了?把前任余夫人骗到余总房里,再挑拨她现男友卫少去捉奸,这毒计俗套归俗套,但有用啊~如果一切顺利,卫少不得跟余总斗个你死我活,不然男人的脸面往哪儿搁?然后她正好渔翁得利,干翻嫡子,扶自己儿子上位。可以的,年度心机婊,非郑影后莫属!”

“玩脱了啊哈哈哈哈喜闻乐见”

“#郑倚菱滚出娱乐圈##郑倚菱毒瘤##郑倚菱假体##郑倚菱心机婊#总有一款标签能上热搜,那么有钱你一个个删啊~”

……

也有不关心中心事件,一心寻找美色的吃瓜群众,盯上了卫修和梅衫衫这一对。

“那个差点被郑影后陷害的小姐姐,是仙女本仙了?气质真好,笑起来温温柔柔的,那么白,简直是自带柔光啊!”

“她居然已经结过五年婚又离过婚了……完全看不出来啊,明明那么年轻!跟她同龄的母胎solo暴风哭泣”

“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离婚啊?余总眼瞎了吗”

“带着现男友去给前夫捧场,差点被现男友老爸的小三算计了,这是什么操作?豪门真乱”

“可是她现男友是卫少啊!还记得那两张校园男神小王子吗!原来现在长这样了,一点没长歪,帅到发光嗷嗷嗷!!”

“第一次发现姐弟恋也可以这么美好啊~~~话说这一对的颜值都完全可以明星出道了?”

“然而卫少并不缺钱,小姐姐开画廊,搞艺术的,应该也不想当明星,所以演艺圈才会被郑影后这样的毒瘤支配啊~”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阴阳怪气地酸道,离异女人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说不定是早就骑驴找马呢?

还有的嘲讽网友记忆似金鱼,这么快就忘了不久前的余氏离婚风波,大家口中这个小姐姐可没分到多少财产,一看就是过失方——搞不好就是劈腿卫少,被余家发现了呢?

又有人翻出八年前的跳楼事件,力证既然卫修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那么当年的学姐,肚子是被他搞大的,也不稀奇啊。

这些声音却没有得到太多的附和,很快淹没在唾骂郑影后的声浪中了。

郑倚菱身处漩涡中心,几乎是人人喊打。

真路人中混杂着其他明星的水军,浑水摸鱼,借机狠狠踩她两脚。更挖出她的不少陈年黑料,一一曝光。

这些年,仗着卫氏的资源,她没少抢人家的角色,后辈无意中得罪了她,都会被各种打压。往日里,她背景强大,又擅长洗白,大家不敢轻易动她。

可这回,明眼人都看得出,卫三少绝对不会放过她,她捅下这样的娄子,金主能不能容得下她,还不好说呢。更何况,她同时还得罪了余家。

踩着别人站得有多高,跌下来时,就有多少只脚等着踩回来。

落水狗嘛,总是人人都想打上两棍的,更别提这狗之前还咬人。

除了郑倚菱,自诩“豪门”的余氏此次也是灰头土脸。

公关活动上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即便掌权人不在,也总该有人能控制住场面?

不仅没有,主家还带头把事情闹大,更亲身上阵撕x打架。啧啧,这就是豪门做派?跟小市民街坊骂街、大排档抡酒瓶子也没差多少嘛。

普罗大众看到的是掐架,业界则更关注余氏的管理与应变能力。

不少人感慨,这事如果发生在卫氏的活动上,恐怕刚一有苗头,就被压下去了,断不至于任由着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再一想想——郑倚菱该别就是卫氏派过去捣乱的?

虽然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余氏的股价,尤其是刚刚挂牌的余氏文旅,余致远也不敢小视这场事件的影响,一面安抚股东与投资人,一面煽风点火,把焦点都引到郑倚菱身上。

部分是出于转移视线的需要,更多的,则是出于被设计后恼恨的报复。

当然,他还要极力撇清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角色。所幸大多数人本来就认为,这件事全然是郑倚菱设下毒计,他只是在卫家的争斗中差点被当了道具。

余氏文旅在挂牌后的几天内,如业界分析师所预估的一样,股价一路飙高。

一周后,云泽湿地生态旅游区项目正式投入开发。

这个由余氏控股主投的项目,在未来十年间,将成为一座年收入几百亿的金库,且随着周边开发的扩大,仍有增长的潜力。

剪彩仪式上,余致远与公司高管春风满面,丝毫不受上市酒会闹剧的影响,接受采访时,纷纷表示对这个项目的信心。

只是,当记者恭喜余致远即将做父亲,并打探与徐小姐的婚期时,他的笑容滞了滞。

母亲每日耳提面命,恨不得立刻就领证摆酒,生怕孙子生下来没名没分。她瞧不起梅衫衫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并非婚生子,自然不愿意孙子背上这样不光彩的出身。

连余致瑶也用谴责的眼光看他,仿佛他是个搞大了女人肚子还不肯负责的渣男。

余致远心中,莫名感觉有些荒谬,像是陷入了被逼婚的怪圈。

他的人生明明顺风顺水,为什么总还是有种身不由己,疲于应付交差之感?

得知婚期未定,记者脑中转过无数猜测——不打算负责?对孩子的父亲存疑?孩子母亲不肯嫁?对前妻旧情未了?……等等等等。

余致远懒得管他都联想到了什么,匆匆结束了采访,直奔徐诗音处。

这几天忙着云泽湿地项目的顺利启动,关于那天酒会的事情,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他更想直接去问自己晕倒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梅衫衫,然而在这种敏感时期,须得避免与卫三再起冲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徐诗音在他房间里,这就很奇怪了。

徐诗音住在一栋高档公寓里,欧式的装修,明丽而贵气。风吹动窗帘,宝蓝色轻动,却因为太过厚重,还没有飘逸的感觉。

那晚之后,余致远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诗音。对于她怀着自己的孩子这件事,他仍然没有什么真实感。

徐诗音反应平静,“你来了啊。”

见余致远沉默,她主动提起,“是想问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致远点头。

徐诗音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道,“梅小姐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晕倒了,让我上去。她告诉我,这中间有郑倚菱的手笔,若是处理不好,容易成为余卫两家之间的纷争,对双方都不利。我认可,于是就留下了。她可能是通过什么技术手段,处理了监控。”

余致远想了想,这倒也合情合理。

晕倒的原因,他基本已经认定是那杯掺了料的酒。那种情况下,梅衫衫会想到打电话给徐诗音,并抹消掉自己出现过的痕迹,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反应倒是挺迅速,应对危机的手段也不可谓不巧妙。

不仅撇清了自己,还把始作俑者郑倚菱拖下了水,更激得他母亲妹妹跟郑倚菱厮打上了。

而她隔岸观火,片叶不沾身。

郑倚菱打的同样也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不过遇到了她,自是棋差一招。

梅衫衫是聪明的,余致远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从来都只用这份小聪明小心思,为自己谋划,使一些不着痕迹的小心机,为自己争取些不值一提的小利益。他经手的都是大项目,与生意伙伴谈的都是行业前景,布局战略,他从来都看不上这点小聪明。

然而这一次,她的聪明不是为了她自己而用的。

她没把这件事掩盖过去,而是剑指郑倚菱。

不——她戴的手镯里藏有录音设备,恐怕她早就算到了,郑倚菱会借这个场合兴风作浪,也早就谋划好了,要借她的局,反将她一军,一举让她身败名裂。

郑倚菱以为自己是下套的猎人,殊不知,她不过是被更精明的猎人盯上的猎物。

梅衫衫不是个会主动与人为敌的人。她主动算计郑倚菱,为的无非是卫修。

如果……如果在过去五年间,她与他并肩,为他谋划,会是怎么样的?

作为“余太太”时,她就像一块蒙尘的璞玉,被他全然忽略,然而卫修那小子看到了她,在他还没认清自己的失误时,干脆利落地把她抢了过去。当璞玉绽放光华,那光芒犹如针尖,刺在他心上,又痛又痒,无法排遣,让他失了冷静,乱了分寸,险些着了郑倚菱的道。

直到这一刻,余致远才终于承认,自己一直以来放不下,如鲠在喉的那种感觉,的的确确就叫作后悔。

余致远离开的时候,深思有些恍惚。

徐诗音盯着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杯,半晌,露出一抹笑。

几分苦涩,几分冷意,还有些释然。

明晃晃地在他眼前端了半天的咖啡杯,可他连孕妇不宜喝咖啡都不知道,或者说不关心啊。

郑倚菱的人生,起点很低,然而自从搭上了卫永言,就一路高开。在顶点站久了,哪怕不断被人黑,她也总不缺洗白的资源,以至于她已经忘了,跌落谷底的感觉。

她没有像卫修预料的那样,去日本维护这张脸,因为她被卫永言禁足了。

这件事让卫永言颜面扫地,他恼怒非常,冲来她的住处,掐着她的脖子,狂风暴雨般痛斥了一通。还不解气,将客厅里的摆设都砸了个七七八八,才丢下一句不许她再出去丢人,接着拂袖离去。

她根本不敢照镜子。余致瑶那个小婊|子下手狠辣,专门打脸,现在她整张脸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肿,鼻子痛得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还有儿子,还有承望!

……

卫永言在郑倚菱处发泄了一气,仍然排解不了燃烧的怒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上回会所的事情,就让他颜面无光,好不容易才揭过这一章,她竟然……竟然如此愚蠢!

回到大宅,迎面遇上兄长卫永德,卫永言更是抬不起头来。

他知道自己不如兄长,念书时成绩便不及他,在公司也不像他一样,总能思虑周全,迅速制定对策,弹压住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他的作用,似乎就是与周家联姻,获取周家的支持。除此以外,只要一切跟着兄长走,就不会出错。

他没有与兄长争锋的意思,但心中那种名为自尊的东西,却越拔越高,且愈加敏感。犹如贯穿心脏的一根刺一样,触碰不得。

“永言,回来了?”卫永德和颜悦色,只字不提外面的风波,笑道,“我和你嫂子正在商量你生日的安排。前段时间我跟阿修提过,他说过会回来,咱们一家人聚一聚,给你贺寿。虽然不是整寿不用大办,不过你的生日,安排还是要以你的意见为主,得合寿星的心意嘛。”

卫永言微微缓和的面色,在听到卫修的名字时,又紧绷了起来。

“不用看见那小畜生,我才舒坦!”

只要一看见那小杂种,他就会感受到那股憋闷已久的羞辱感。仿佛脸面被踩在地上,肆意碾磨着,羞辱,却又无法言说。

说来说去,这回的事情还不是他引起的?

要是没有他……要是没有他……

卫永言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卫永德无奈地劝说,“唉,你这又是何必……”

……

无论如何,初十这天到来了。

卫家大宅种了许多桂花树,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浓郁而甜腻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让人熏熏然欲醉。

一下车,梅衫衫打了个喷嚏。

卫修就提议,“要不要把这些桂花树砍了?以前我母亲也不喜欢这个味道。”

但是母亲忍了下来。

“别了别了,”梅衫衫忙制止他,“你是吴刚吗,这么喜欢伐桂?”

卫修一时没听清,吓了一跳,“怎么砍树还要罚跪的吗?”

梅衫衫:“……”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越想越乐,笑得靠在他身上,直不起腰来。

“对,噗……就是要罚跪!”她努力正色,“树长这么大,也很不容易的,还要砍人家,太过分了!必须得罚跪,还得跪榴莲……哈哈哈!”

卫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乌龙,羞恼地捧住她的脸颊,压低声音,“嫦娥姐姐,吴刚身强力壮,有哪里没能让你满意吗?”

笑出了泪花,视线略有些朦胧,对上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其间缠绵的情愫令她心悸。而他低沉暗哑的嗓音,也让这句暧昧的话更染上了一丝旖旎的味道。

然而……

梅衫衫笑得更厉害了。

“天……哈哈哈!你一说嫦娥姐姐,我……我先想到的是天蓬元帅啊哈哈哈……”

卫修:“……”

彻底恼羞成怒,他抓过她,堵住那两瓣可恶的红唇,肆意亲吻了一通,直亲得她娇喘吁吁,再也说不出话来。

“哼!”他舔舔唇,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梅衫衫腹诽,肺活量好了不起啊!

进门之前,却又听周伯悠悠然来了一句,“那果然还是猪头小弟弟,天蓬元帅。”

梅衫衫又想笑,接收到卫修的瞪视,勉强止住。

“周伯,你到外面站着去!”卫修回头,一指门口。

“那可不行,”周伯义正言辞,“周女士交代过,我的职责是贴身保护您。外面有年轻人守着,都是我带出来的,专业素养过硬,您大可以放心。”

卫修:……周女士也让你天天拆我台了吗?!

有梅衫衫在身边,卫修觉得,连回这个家,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他按惯例摆着大少爷排场,车队保镖带得足足的,仿佛来赴鸿门宴似的。这番动静,才一进大门,在里面的卫永德和卫永言一行都知晓了。

佣人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深受卫三少疼宠的女友。他们训练有素,还不至于围观、交头接耳之类,只是偶尔偷偷投来一瞥。

前来贺寿,自然不至于空着手,只是礼品显然是商店买来的现成货,一看就没什么诚意。

卫修才不管寿星满不满意,自顾自拉着梅衫衫坐下了。

才刚落座,便听佣人通报,郑承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歪,外婆吗?这个周伯太抢镜了,我不要了,您拿回去。

周伯:【易容成33】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今天比双更还双更了,不给乳齿勤奋的作者好多评吗_(:3」∠)_

前天有小天使说余总是十年前的男主,昨天周伯又荣获“二十年前的男主”称号

那么加上卫小鸭,本文已经集齐老中青三代男猪脚了……来,决斗……不是,投票!你为哪个转身?( ̄︶ ̄)↗

感谢蜜獾。、薄荷猫和胖狸花的地雷,挨个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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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疯狂想写悬疑,会有人想看吗?没有的话我明年再来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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