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席伶倒吸一口涼氣。
上面秦遠輕巧轉身,從樹枝上縱身一躍,徑直從三米多高的地方跳了下來。
然後,他半蹲下來,朝席伶伸出手。
席伶:……
差別太大,令人不想說話。
席伶默默將手遞給他,被拉動著站了起來。
“還能走嗎?”秦遠問。
“沒問題。”席伶立馬答道。
……沒問題才怪了。從屁股到腳,都跟蹲久了似的痠麻,此刻站在這兒,都能感覺到僵滯從腿到腳,僵滯許久的血液在瘋狂恢復流通,帶來被針扎似的,又酸又疼又癢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但沒辦法,誰讓在自己要面子呢,說不行是不可能的,只能強撐著活動活動了。
秦遠看著她隱隱抽搐的眉尖,選擇不戳穿她。
只是將左臂伸出來,“跟著我。”
這個可以有。
席伶立馬就搭上去,忍著酸爽的刺麻感,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如果有人遠遠看過來,說不定還以為秦遠拖著個喪屍呢。
好在下午那一波大概真將附近的喪屍清理的差不多了,秦遠刻意放緩了腳步,兩人慢慢走著,遇到的人影很少,都能來得及解決。
這個狀況倒是終於給了席伶寥寥幾分安慰——雖然代價大了點,但效果還是不錯的嘛!若不是這樣,自己可真要懷疑自己來這一趟的意義所在了。
秦遠頓住腳步,朝右前方看去。
席伶睜大眼仔細看了兩眼,才發現被暗沉天色籠罩的黑黢黢樹幹之間,有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
嗖——
一根羽箭已破空而去,那人應聲而倒。
“站著別動。”秦遠叮囑一聲後,快步走上前,將那人後腦勺的羽箭□□,用雪擦乾淨,重新裝回十字弩中。
然後,他大步回來,自然地抬起左臂:“走。”
席伶扶住他,繼續出發。
再往前走,兩人腳程稍快了些——因為席伶僵硬的腿腳終於完全恢復知覺,並在這段路程中靈活起來。
直到靠近發電機房的最後一段路程,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們的行進速度不得
不再次慢下來。
夜晚的樹林一點都不美,席伶暗暗想著。
冷寂夜色中沒有亮光,形態各異的枝椏顯得有些猙獰。黑暗中,一切都安靜的有些詭異,只有他們踏雪時發出有節奏的吱吱聲。
秦遠凝神聽著附近的動靜,一旦有兩人腳步之外的聲音,就會立刻凝神看過去。
在它撲過來前瞄準射擊,然後回收羽箭。
漸漸地,席伶發覺喪屍又多了起來。
更不妙的是,前方那處放置發電機的小院子周圍完全空曠,沒有任何遮擋。
“嗷——”
黑暗中一隻喪屍乍然撲過來,同時發出激動地叫喊。
“上樹!”秦遠凝聲道。
席伶立刻抱著樹幹,嗖嗖爬了上去——歷經幾次之後,如今上樹的技巧和動作倒是快了許多。
無數踏雪的沉重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各個看不見的暗處飛快跑來。
秦遠抽出軍工刀,將撲過來的喪屍一擊斃命,才反身向上一躍,緊跟著爬上樹杈。
“播放器。”秦遠伸手道。
席伶知道,他打算將發電機房附近的喪屍全引過來炸一波,然後兩人趁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