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這麼一個有責任心的人,為什麼沒有在災難發生的第一時間出手救援,而是等到災難蔓延,自己進入遊戲後,才開始合作展開行動呢?
因為他那時候就已經受傷了!災難前,他剛經歷過與罪犯的殊死搏鬥!
看情況,受傷前幾天他委實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聽著外面騷亂而無能為力,直到稍稍緩過來,正好遇到了自己。
席伶不知道營救齊珍那場行動中,他有沒有受到影響,但在那場被屍群圍攻,危險萬分的關大門行動中,他的傷口絕對無法避免地裂開了,之後數日閉門不出,定然都是在養傷。
只是,傷沒養好,b棟突圍狀況又發生了。
所以,那天他才會手段焦躁狠厲——他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多久,想趁狀態尚好,多殺一些喪屍,為大家爭得生路。為此不惜報廢一輛越野車,也要衝進溫泉區。
只可惜到進入小廣場時,大家還是不可避免地跟喪屍硬碰硬了。
他在播音室時聲音低啞,汗珠滾滾,根本不是疲憊,而是傷口再次撕裂,在疼痛折磨下他已支撐到極限。
有的事禁不起深思,因為真相是令人難以揹負的重量。
席伶指尖有些顫抖。
我做了什麼啊!利用著他的職責使命感和責任心,一次次地拖著他在死亡邊緣橫跳。
強烈的負罪感從心底噴湧而出,席伶難受得抓心撓肝,很不是滋味。
昨天自己得寸進尺想要人家的信任,要什麼自行車!他為了群眾,原本強壯的體質都快用廢了,自己起初卻只是為了任務,自己真的對得起人家的信任麼?
席伶縮回手指,慌慌張張起身在屋裡搜尋。
他的傷都蓄膿了,必須要再次處理,之前聞到過酒精味,他肯定是有醫療工具的。
一通翻箱倒櫃,席伶才從櫃子角落中找到那個帶紅加號標誌的小箱子。
席伶立刻將他抱到床邊,打開後拿出酒精、棉花球,輕輕地將他患處又清理擦洗了一遍。
這個過程中,秦遠眉頭微蹙,頭動了動,身體一陣緊繃,像是想蓄力反抗。
但最終還
是再次脫力,陷入沉寂。
棉花球已沾滿血水膿液,席伶從桌子腿後側拖出垃圾桶,扔的時候發現裡面盛了許多一團團的焦黑塊,看形狀,應該也是棉球……他實在太謹慎了。
若不是他這回身體忽然垮掉,席伶確定,直到他痊癒都沒人會知道他受傷過。
席伶翻出醫療箱裡的幾個瓶子,一個個看說明。
消炎藥、退燒藥、止血藥、醫用酒精,沒了。
連止痛藥都沒有準備,太狠了吧?!
席伶頹然放下瓶子,“這些藥他肯定都用過,但是已經不起效了。”
傷口太嚴重了,根據她住院期間耳濡目染,到處亂逛所瞭解的那點醫療常識,也知道秦遠如今的狀況,必須要清創、縫合,然後打破傷風,輸抗生素才行。
但就算席伶想用自己那蹩腳的技術去實行這些搶救措施,如今喪屍橫行,條件也根本達不成。
這個認知,讓她一陣沮喪。
如今還能用什麼辦法來挽回?
等會兒?
席伶忽然抬頭,“系統,遊戲商城是不是能買到藥品?”
系統不是宣稱過‘你想要的,這裡都有’,‘遊戲系統超越世界文明水平’麼!
想到這裡,席伶心中又是一動,急急問道:“或者說,超越當前醫療水平的快速癒合藥物,是不是也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