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全都知道,这些都合乎常理。人的确是我派的,你还有什么问题么?”许是颜娘回答的太过坦诚,随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小步地往前挪动着,颜娘可能是走不动了,也或者是倦了,她说:“我们还是不要磨蹭了,还要快些回眠京呢。”
“哦。”随影应道,心里却有些不安。
待到两人回去时,淳于皓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出了脑袋:“怎得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面对他有些狐疑的表情,随影有些不大自在。那件事情算不算自己违抗了命令?
“没什么大事,只是没有听见随影提那丫头的处置措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而已。”颜娘说话的声音很是冷淡。
淳于皓忍不住问道:“颜娘可是生着孤的气?”
“臣妾不敢。”说着,她顺着侍卫的牵引上了马车。
果不其然就在马车里看见了,衣衫不整的某个小丫头。她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淳于皓,敛了敛眼中的嘲讽: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而刚才淳于皓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说明对方已经知道了。
淳于皓本来就长得很武人,让人看着倒是平添了几分老实。但也只是看着老实罢了。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算不得正派。
“颜娘不要生气,这是楚七七。以后就给你当丫鬟了。”淳于皓笑着说,那眸中也是熠熠生辉。
然而颜娘却无心欣赏,她说:“妾身有?小婉一个就够了,只是一个侧妃而已,用不了这么多的人。若是殿下喜欢,就留在殿下的书房侍奉吧。”
“那怎么能行?太子妃都有三个丫鬟呢,不说让你留三个人在身边,最起码身边有人能轮替一下。”淳于皓看了一眼带着期盼的楚七七,并没有顺着颜娘的话答应下来。
如今这种时候,将一个这样的小丫鬟留在身边,怕是会惹怒了朝中的那些个老古董。将人先放在颜娘的身边,也好每天都能看到。
在这一瞬间,颜娘突然就明白了庄蓁蓁身侧的小小是怎么回事。还有当初的自己!
她不由得冷汗涔涔,这个男人真的是……恶心。
“既然殿下自己都拿定了注意,有问我做什么?”颜娘将不高兴写在了脸上,或许淳于皓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
果不其然就惹得淳于皓将人包进了怀里:“只不过是帮你收了一个丫鬟罢了,今天的事情她已然知道错了。你也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快些启程吧,臣妾想要快些回太子府。”颜娘拧了拧手中的手帕,神色恹恹地说。
淳于皓体贴地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殿下不必担心,臣妾只是有些困乏罢了。”颜娘说着将脑袋顶在了车厢上,只听她又说,“再者,臣妾也想快些回去看看结果。”
“什么结果?”淳于皓斟茶的手顿了一下,那茶水就这样流淌在了桌子上。
颜娘隔着淳于皓的手,将茶壶摆正。然后又用手帕将案几上的水擦了去。只听她轻轻地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淳于皓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时走神罢了。昨晚上才听人带来消息,说是蓁蓁遇刺了。难免有些担心。”
“巧了。臣妾回去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的结果。这整个太子府就我们两个人不对付。这若不快些回去帮忙找找凶手,颜娘我岂不是要背锅的?”颜娘帮淳于皓倒了一杯茶水,规规矩矩地递了过去。
“你说这个孤倒是没有想到,只想着蓁蓁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合计着要如何补偿才好。”淳于皓笑着说。
颜娘笑着问:“殿下就不好奇臣妾是如何知晓的?”
“你有什么话,照实说出来就是了。这么猜来猜去的你就不累么?”楚七七忍不住开了口。
两人这一开始说话,就让她感觉云里雾里的。明明是夫妻,怎么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和谐?她甚至觉得这两人像是仇家一样。
见她说完之后,就垂着脑袋没有动静了。淳于皓以为她是吓到了,便小声地安慰道:“你的性格怎么样,孤也想强迫你改。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在维持本性的基础上,学习一些眠京中的礼仪。”
楚七七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抬头看两人。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太冲了,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地盘了。
“知道了,殿下放心好了。”楚七七突然笑着抬起了头。
那笑容灿烂的很,两人均是被她晃了眼睛。
颜娘说:“殿下不用查了,那些人是我派的。我有一段时间觉得娘娘的行为有些异常,像是有什么人在教她做事情一样。我之所以安排这次刺杀,也是为了逼出她的身后之人。只不过,我似乎低估了冷为的武功。”
闻言,淳于皓皱着眉头问:“此话怎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庄蓁蓁变得懂事起来,自己也没有特别找人关注过。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该有自己的主见了。
“臣妾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娘娘还有和我亲近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丫头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可她那模样并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只是过了一夜就想通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颜娘亦真亦假地说,她觉得适当地舍弃一些枝叶,才能够引人上钩。
果然见淳于皓的脸色大变,却听颜娘继续说道:“殿下莫要惊慌,我也大概有了怀疑的范围,只不过要慢慢确认才行。”
她的话似乎是起了作用,就见淳于皓将她揽进了怀里,小声地说:“劳烦颜娘记挂了,若不是你留了一个心眼儿,怕是就连孤也不知道会被她瞒多久。”
颜娘将头埋在淳于皓的胸膛,嘴角微微的挑起了一些弧度。而淳于皓的眼神也是晦暗一片,楚七七忍不住觉得毛骨悚然。
她越发的觉得这眠京的人各个都是怪物,可自己却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赤luo裸,还是引起了淳于皓的注意,他说:“你这孩子这般瞧着我二人做什么?我们两人也是正经的夫妻了。”
是么?自己的身份在普通人家难道不就是一个贵妾么?
颜娘没有抬头,只是斜了楚七七一眼,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