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只要你来了我就能好,”季白说得愣愣的,也最直白,“只要你离我近点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猴急了

季白眉骨上被玻璃碴划破的地方现在成了一条淡淡的粉色,一开始他一直用创可贴贴着,撕下来之后就能看出来,还挺明显的。

他总忍不住用手去摸,一摸还有点丝丝的疼跟痒,牧霖不让他摸,后来又用创可贴给贴上了,又给他买了两管去疤膏。

季白说祛疤膏没用,牧霖说了声有用,又说小一点的疤痕是有用的。

季白不再说话,牧霖说有用,那就是有用的,他一定是用过,想到这,眉骨那里丝丝的疼一点点往他四肢蔓延。

牧霖知道季白在想什么,撸起袖子给他看了看,“现在没有了,别总想以前的事了。”

季白说的只要离他近点就能没事儿,牧霖后来几次观察之后,发现真是这样。

他觉得神奇,震惊,同时是担心跟害怕,他们还要分开至少两年的时间,不可能一直绑在一起,如果哪天他不在季白身边,季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又要怎么办。

好在季白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好,同时牧霖也发现,不是每时每刻季白都会有那些奇怪的症状。

聂全中间又来了两次,来问他们一些当时更细节的问题。

牧霖顺便问了问李源那几个人情况,聂全冷哼一声,说李源在看守所里装疯卖傻,又是咬人,又是自杀的,整天疯疯癫癫没少折腾,给他做了精神鉴定,鉴定他没有任何精神类疾病,继续在看守所待着。

因为是刑事案件,聂全走之前还告诉他们,到了开庭的时候,牧霖跟季白都得出庭。

又一折腾,季白又瘦了,牧霖也瘦了,俩人下巴都尖尖的,因为好几天没睡好觉,黑眼眶也都很明显。

一出院,两个人都被余国栋怼着耳朵叨叨了好几天,每顿饭都像喂猪一样,吃得季白跟牧霖总想吐,后来实在招架不住了,每天一到饭点儿俩人就往外跑,跟余国栋说他们约了同学,出门找同学去玩儿。

白天躲得掉,晚上还是得回去。

晚饭又吃多了,季白说想出去消消食,牧霖骑着自行车带着他,顺着路边,一直骑到了台球厅。

林场地方太小,出了点事儿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天,全都知道了。

现在晚上加强了治安,就连台球厅也消停了,已经没人敢在这几天赌球了,来打球的人也不多,老板在店里跟员工支了张桌子正在搓麻将呢。

牧霖把自行车停在门口,扭头问后座上的季白:“要不要进去玩儿两把?”

季白知道,这是牧霖球瘾来了,他从玻璃窗往里瞅了瞅,从外面就能看出来里面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从后车座跳下去,说了声行。

牧霖熟门熟路把自行车停在旁边的拐角,季白站在他身后戳了戳他腰问:“你是不是一直在这做兼职的?”

“又做了快两年。”“我就知道。”

牧霖拉着季白进去,正在打麻将的前台小高先看到了牧霖,冲他抬手打了声招呼:“牧霖,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跟朋友来玩儿两把。”

小高嘿嘿笑了两声说:“是你自己手痒痒了吧。”

“是啊,”牧霖笑笑,“今天有空就来了。”

台球厅郑老板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从桌子上拿着烟盒跟打火机,扔给牧霖,“来抽一根,你不在这兼职了,钱老板都不来玩儿了。”

牧霖接了烟盒跟打火机,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捏在手指上,没点火,又把烟盒跟打火机放回麻将桌,“之前要考试,时间不够。”

“后面还来吗?”郑老板问。

“不了,”牧霖说,“马上就要开学了。”

小高兴冲冲问他考上了哪个大学,牧霖说了学校名字,林场高中每年考出去的没几个学生,小高竖了竖大拇指,说了声牛逼。

牧霖掏出钱包,让小高帮他开个二楼的小包间。

郑老板摆摆手,“给什么钱呢,二楼都空着呢,你俩上去随便玩儿,还安静。”

牧霖也没磨叽,收起钱包跟郑老板说了声谢谢,一手捏着烟,一手拉着季白上了二楼。

二楼没人,只开了两盏走廊小夜灯,牧霖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拉着季白随便进了一间包厢,摁了墙上的开关。

季白进门四处扫了一圈,包厢不大,两个人正好,不像上次一样乌烟瘴气的,包间里的窗户也全都开着,风吹进来,一阵阵泥土味。

牧霖把烟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挑了两根台球杆,递给季白一根。

“我不太会。”季白接过球杆。

“我教你。”

季白学着牧霖的样子握着球杆,上下看了一眼,但他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又照着牧霖的动作,用巧可粉擦了擦球杆头。

六个进洞口,桌上十六个球,一白一黑八,七个小花色,七个大花色。

季白倒是清楚规则,但不知道怎么打。

牧霖先给他示范了一遍,站姿,支杆,击球,每做一步都给他慢慢讲解。

他先是一连打了三个球,杆杆进洞,又给季白示范了几个技巧性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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