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局促的神色逐渐变得冷静,低声应了几声之后,靳扬就挂断了电话,走到白石远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白石远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伊利亚德找到了。”白石远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响起来,让展心仪心中一震,自己就连做梦也不想要放过的人!
“他在哪?”展心仪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和白石远赌着气,起身问道。
“在法国。”白石远冷声说道,如果说到恨,自己对伊利亚德的仇恨丝毫不比展心仪要少。
他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自己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明天晚上的飞机。”白石远对着展心仪冷冷丢下这句话,独自离开。
靳扬望着老大潇洒的背影,心中却是叫苦连天,又要把自己留下来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他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了。
虽然展心仪心中不情愿,但为了能够亲手惩治伊利亚德,还是准时坐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自己的旁边除了白石远当然不会再有别人。从昨天晚上病房一别之后,展心仪是第一次见他。
同昨天相比,今天的白石远才显得正常,衬衣是整洁而又平整,腮边密密的胡子也已经被刮干净,只是眼底还有浓重的黑烟群没有淡去。
白石远和展心仪全程没有一句话,白石远更是一上飞机就陷入了睡眠之中,给展心仪的感觉就像是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醒一样。
耳边白石远的鼾声小而均匀,看来这两天他是真的累坏了,展心仪望着白石远疲倦的睡颜,心中一阵心疼。
其实昨天她在病房中说出那句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些后悔,她明明知道,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赵家。
白家将材料放在展家的仓库也合情合理,可是昨天她知道了真相之后,真的是失去了理智。
父母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所以自己才会变得那么敏感。
飞机上的气温有些低,即使自己披了一条毯子,但还是觉得有些许的冷意,不自觉的拥紧了自己的双肩。
也许是自己的动作惊扰到了白石远,展心仪只觉得身上一暖,白石远毯子的一半已经覆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身体逐渐变得温暖,瞌睡也随之而来,展心仪的双眼也渐渐合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展心仪是被飞机上的广播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坐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杂志,而自己身上则严严实实的盖着两条毯子。
展心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身上的毯子交给乘务员,开始认真填写自己的入境单。
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填写这个东西了,展心仪的嘴边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苦笑,自己和法国还真是有不解之缘,但是这种缘分,她还是希望这一次能够彻底将他解决掉。
两人全程无交流地下了飞机,此时,巴黎这座城市还在沉睡之中,展心仪望着机场外黑漆漆的夜色,心中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