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离展心仪很近,近到展心仪能听见白石远解开皮带的声音,她只能捂着耳朵,拼命地自我催眠:“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啊啊啊!”山谷里忽然回荡起一连串的惨叫,惊天动地之势,震得树叶簌簌作响,栖息在枝干上的鸟儿振翅扑向高空。
展心仪捂着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放下手仔细一听,确实是白石远在尖叫没错。
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白石远也会这么大惊失色的尖叫。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展心仪第一反应就是出大事了,忙扔下手里的面包,飞快地起身向大树奔过去。
“啊——”这次尖叫的人是展心仪,她差点忘了白石远是在上厕所,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忙双手捂住眼睛,急忙解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没看到你妹啊!明明就是什么都看见了。白石远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虽然很想骂人,但是眼下还有比骂人更紧急的事情。
“靠过来一点。”
展心仪捂着眼睛,背对着白石远,磕磕绊绊地倒退了几步。
“再近一点!”白石远有些不耐烦地吼道。
“到底干什么啊!”展心仪也不满地抱怨起来,站在原地说什么都不肯动了。
再靠近就快贴到白石远身上了,谁知道丫有没有把裤子穿好了!
“再靠近一点点。”白石远放慢了语气。
“我不管,你先说要我干什么?”展心仪背对着他,扭着头,脖颈都快抽筋儿了。
白石远似乎在纠结这种事怎么说出口,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磨蹭了半天,他突然又冷不丁地大叫了一声:“啊——!”
吓得展心仪下意识地转过身问他:“怎么了怎么了?”捂住眼睛的双手也放了下来,不该看到的全都看到了,这下,她的尖叫声比白石远惨烈几十倍:“啊!”
“你叫什么叫,被看的人是我好吗。”白石远大喊,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你为什么不把裤子穿好!”展心仪就像眼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捂着眼,声音颤抖地大喊道。
“你以为我不想穿上吗!”白石远喊得声音更大,幼稚得像个孩子伸直了脖子,“有个虫子掉上面了,帮我拿掉。”
“什么?”展心仪的脸色都变白了,敢情把她叫过来,看到了这不该看的一幕,就是为了让她帮他把掉在他身上的虫子拿掉?
展心仪被他气得又想哭又想笑:“你自己没长手吗,干嘛让我拿?”
况且,还是掉在那种地方上……展心仪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打了个哆嗦,说什么都不肯靠近半分。
白石远酝酿了半天,最后有些难为情地支支吾吾道:“我,我害怕。”
“哈哈哈!”展心仪立马爆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且越想越好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你竟然害怕虫子,哈哈哈,太好笑了!”
白石远气得脸色铁青,但奈何虫子还在自己身上作孽,有求于展心仪,满腔的愤懑只能忍着,心想等会儿再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