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我们马上就动身吗?”
林墨不错地盯着正在品茶的温寒声问道。
到现在他还处在一种惊喜的情绪当中,因为温寒声的话。
没想到他本来准备胡编乱造的身世居然是真的!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文中本没有原身的剧情,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搞得林墨现在都没法专心回想刚才温寒声那波可以列入史册的史诗级告白了!
温寒声慢悠悠觑了林墨一眼,“怎么?”
林墨脸上浮现偷了腥似的笑容,小声说:“真的不成个亲,洞个房再走吗?”
温寒声放下茶杯,对林墨这种打直球似的撩拨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什么?”
林墨噘嘴:“我这不是怕你没有安全感么,成了亲我就是你的人了!”
温寒声哭笑不得:“第一,就算没成亲你也是我的人,第二我很有安全感。”
林墨又问:“那你不怕我被人拐走或者自己跑走吗?”
温寒声啧了一声,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无声阁阁主的人谁敢觊觎?你要是想跑的话,我就把你腿打断,刚好空了个轮椅。”
林墨闻言捂着脸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只是没一会就被温寒声捏着手腕子给拖了回来。
门外一直在奔波整理行李,偶然路过大厅门口的裴青:“……”
你们真的不用在意我的存在,真的。
大厅里安静了没一会,林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寒声,你确定要这样跟我一起离开吗?你伪装了八年就是为了报仇……”
“比起我的仇,你的更重要,而且,温家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不能再一直做那个无用的残废庶子。
温寒声看着林墨担忧的脸,默默在心中补完全话。这些话现在不能给小土匪听,不然他的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又一次路过的裴青:“……”
唉,想十一十二他们了。
这青竹院虽说温寒声住了二十多年,但是真正要走的时候却没什么东西能带走的。
对此林墨想说,主要还是因为有钱。
主仆一行三人踏出青竹园,不消片刻就引来了一众下人惊诧的目光。
“二少爷的腿好了?!”
“天呐!”
温寒声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迈着稳健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林墨吊儿郎当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伸手戳他一下,得到的也只有温寒声从警告变成无奈的目光而已。
温府阔绰的大门就在眼前,林墨三人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呵斥的声音。
“温寒声!”
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从站着走出院子的时候温寒声就知道会出现这样一幕。
“何事?”
温寒声淡然回头,看着温远的目光也同看路上的过路人没两样。
府里几乎所有的姨娘下人都出现在温府前院,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出好戏。
温寒声的态度让本就生气的温远更加生气:“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父亲!”
“父亲?你配吗?自己犯下的错让一个孩子承担,不管不顾将温寒声扔在青竹院二十多年,就连自己的发妻雇人打断温寒声的双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林墨的话字字珠玑,也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原来温寒声的腿竟然是温夫人找人打断的!看上去如此通情达理的温夫人竟然如此狠毒,她们这些姨娘虽然也不喜府里别的孩子,但也断然不会狠心到伤人性命的地步!
“你血口喷人,你一个外人哪来的资格在温家说话!我与你什么仇你要这样诬陷于我?!”司马柔反驳的样子还算镇定。
林墨还想再说什么,被温寒声一把拉到身后,“不要跟这种毒妇说话,当心脏了自己。”
“温寒声你放肆!”
“温寒声?你什么意思?平日里你在府里安生的很,原来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编排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吗?”
温远夫妇同时出声呵斥。
温寒声轻笑一声,旁人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被他们当做废人看待的二少爷,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气质超凡!
“司马柔你还记得影堂吗?”
温寒声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司马柔脸色一变,她一直以为自己手脚做的隐蔽,没想到温寒声居然连影堂都能知晓!
“你在说什么?我一个深闺妇人怎么会知道你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什么……影什么堂的。”司马柔稍稍移开和温寒声对视的目光。
“你当然知道,你爹和影堂的人有些交情,所以你能找到只有江湖人士才能接触到的影堂,让他们来打断我的腿。”温寒声说着便抬手在自己腿上点了一下,再抬眼时的眼神和嘴角的笑,让在场所有人胆寒。
“你胡说!”司马柔压下心头骤然升起的恐惧厉声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当时我在杀了那群人之前,他们告诉我,你给了他们一人一万两银子,对吗?”温寒声歪着头问道。
此时的温寒声温润气质全无,那双墨色的瞳孔仿佛含着这世间所有的黑暗,还有能将人的魂魄都吞噬掉的感觉。
司马柔被这样的温寒声吓坏了,心理防线轰然崩塌,喃喃道:“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温寒声……温寒声你到底是什么?”
“温寒声你……?”温远此时也十分复杂的看着温寒声,但原本要呵斥的话却变成了欲言又止的疑惑,对着这样的温寒声,他竟然没有了作为父亲的优越感。
“我是什么?呵……”温寒声皱着眉品着司马柔的问题,轻笑一声道:“我是温寒声啊,是你们厌恶了二十多年的温寒声啊。”
林墨看着这样的温寒声,眉头蹙起,不顾在场人的目光,直接握住了温寒声微凉的手,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寒声,我们该走了。”
温寒声身上的戾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对他身后的青年点了点头,然后反手握住青年的手,带着他迈步走出温府,裴青紧随其后。
“温寒声!你要走可以,把府里的下人留下!”
温远在身后扬声。
裴青回头看他:“我想你弄错了,裴青自始至终都是公子的属下,与温府没有任何关系!”
温寒声停下脚步,微微侧着头,声音冰冷:“温远,司马柔,等着我回来,你们的债,我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说罢,走上了停在温府门口的马车,车轱辘声响起,马车渐行渐远。
温府的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场似噩梦场景里出来的话中。
他会回来讨债的……
司马柔脚底一软,彻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