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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一直将林远意送上了车，等着车启动，在后面依依不舍地挥着手。
车在前面路口拐弯的时候，林远意朝车后看了一眼，林母正抬手抹着眼泪。
儿行千里，母担忧呀。虽然路不是太远，上高速三个小时吧。
“你看我呀，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偶尔回趟家，我妈看到我就逮着骂我小兔崽子，三十好几的人了……”车里有些压抑，林远意从车后收回了目光，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老赵插科打诨，试图调动气氛。
老赵从后视镜里看到林远意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气氛好像调动不起来，他思索了一下，又说：“远意……”
“老赵，我没事！”林远意没有抬头，打断了还想用温暖阳光普照他的老赵，“我在网上看看，打算买个监控，这样不在家的时候，也能知道我妈的情况。”
“哦……”老赵的脸上瞬间收起了姨母关怀，尴尬地挠了挠头，一腔真情空付。
精神海里，松天瑞“噗”地一声出现在林远意旁边，对他说：“施主，我把围着咱家的结界又加固了一下，应该能抵挡住那些水平不高的妖魔鬼怪。”
“嗯。辛苦你了。”林远意的手在手机上快速划动，听到“咱家”的时候，耳朵尖微微动了动。
“在看什么呢？”松天瑞凑过来看。
“监控。谢谢你的提议。”林远意看到那颗黑黑的脑袋从旁边伸过来，渐渐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施主，这就是传说中的网上购物吗？”他关心的是这个。
“你……不知道？”林远意根本看不到手机屏幕了，视线里全是黑色的头发。
他把手机往松天瑞的方向送了送，好让某只好奇的小门神看得不那么吃力。
“我只是听说过，人间的网购很快速，买了东西一下子就寄过来了，又不用浪费功德。”松天瑞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随着屏幕又离开了点。
林远意刚刚能看到他的侧面，手机的屏幕在他白晰的脸上拢出一层光，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注意力全在屏幕上。
“但要浪费钱。”林远意接了一句。
人生的一切努力看似好像都为了钱，但神仙不用钱，要什么用法术变一下就行了，再说他们不吃不喝不睡觉，能有什么网购需求呢。
“施主，等我有足够功德了，你能给我一些钱吗？”松天瑞眼不离手机屏幕，视线盯着林远意修长的手指缓缓划着购物页面。
“好。”林远意一口答应了。
给鬼烧纸钱就行，一百块钱可以买好多捆纸钱了，给神得供真钱，或者给他的支付钱包里充点钱？林远意心里是这样想的。
“施主，你不问我要钱干什么吗？”林远意答应得这么快，松天瑞很吃惊，在旁边仰起头来看林远意的时候，分明能看到瞳孔里压抑着的喜悦，亮得像一面镜子。
距离很近，松天瑞的眼眸直直撞进林远意的眼睛里，这小门神的眼睛大得出奇，两个瞳孔里映着清清楚楚全是自己的倒影。
心里的弦轻轻拨了一下，然后微微震动，发出了一个悠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