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如今对于善堂一事,是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
甚至连去户县招募剔粪人手,纨绔都拍着胸脯给包了下来。
这几日功夫,李忘忧倒是优哉游哉,跑回了自己的庄园府邸之,纨绔们则满腔热血忙活开了。
招募人手,打造粪车,购买挽马,与长安城各州郡县联系金坷垃销售……
有纨绔们出面,周边州郡县自然要给面子,不仅由州县的司农衙门负责收购,再转销去各个村落,而且价格都给得相当有诚意。
其实能够每日稳定提供足够的金坷垃,这些州郡的司农官也是求之不得。在没有化肥农药的年代,金坷垃可是关系到亩产多少的重要物资。
金坷垃也不是马上就能用以施肥,而是需要集堆肥发酵,否则会烧坏农作物的根茎。
各个州郡县,都有专门用以堆肥的场地。发酵后的金坷垃,才会作为肥料出售给各个村落。
解决了销售问题,纨绔们更是干劲十足。
在户县招募剔粪的人手,更是简单。
原本李忘忧是想给两百一天工钱的,却被纨绔们给拦住了。倒不是舍不得钱,而是这钱太多了。
长安城里的百姓,平均每月收入也不过一贯左右。可要是给两百一天,那一个月下来可就是贯铜钱。即便剔粪辛苦,可这实在太多了。
于是最终招募剔粪人员的薪俸,被定在了每日一百,即便这样,也是每月三贯铜钱的收益,堪比五品朝官的月俸。
纨绔们拜托杨纂,让衙役去各个村落通知了一声。听闻给一百每日,三贯的月俸,甚至连许多衙役都动心了,恨不能干脆脱了衣服自己去报名。
这消息更是震动了户县一百多个大小村落,报名当日,呼啦一下涌来了数千人到户县县衙报名。
要不是杨纂对此早有准备,让衙役通知的时候,要求只招收身体健壮的男,会驾驭马车,而且家困难者优先,否则来报名的人更多。
忙乎了数日,终于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
第一批近百名剔粪的农户也安排妥当,准备赶着粪车进长安城剔粪了。但这百名农户,头一天赶着粪车进长安城剔粪,就出事了……
李忘忧这日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闲来无事,干脆叫上牛武,两人划着小艇,在自己府邸湖泊悠闲钓鱼打发时间。
刚钓上一尾活蹦乱跳的红鲤鱼,就听见岸上有人在大声喊他。
“子忧,出事了,莫要再钓鱼了,快点回来!”
“你这小子!我们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情钓鱼,快回来,出事了!”
在岸边跳着脚大喊大叫的,正是纨绔们一行。
李忘忧莫名其妙,这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事了?
见纨绔们着急的样子,他也不敢耽误,将那尾红鲤鱼直接又丢回了湖里,招呼牛武赶紧划船靠岸。
小艇才靠到岸边,程处默便直接跳了上来:“子忧,你还有心情钓鱼,出事了!快,跟我们走,去长安城!”
李忘忧在船上还没站稳,被他这样猛地跳上小艇,弄得小船当场便左摇右晃起来,要不是牛武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好悬没掉下湖里去。
“处默哥,你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你先说清楚。”李忘忧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程处默。
程处默一脸怒气,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群纨绔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给他解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听得李忘忧头都大了,才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让纨绔们这般大动肝火。
今日是从户县招募的农户们,第一天进长安城剔粪的日子。
百多名农户一大早便赶着四五十辆粪车,驶入了长安城。
这些粪车,都是纨绔们让工匠,以四轮马车为基础改造的。每辆粪车配备两名农户,他们不仅要剔粪,还要负责清理打扫那些路厕,再将粪车赶到长安城周边的州郡县,售卖给那些司农官。
事情并不复杂,农户们自然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辛苦的差事。与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滴汗水摔成八瓣比起来,实在是件轻松的活计。
剔粪又臭又累,但相对于月俸三贯的收入来说,农户们丝毫不嫌弃,反而甘之如饴。
能被选上进长安城剔粪,这些农户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甚至原本因为家贫困说不上媳妇的,在被选上去帮户县伯剔粪后,主动上门来说亲的都不在少数。
这让淳朴的户县农户,各个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今日要驾车进长安城开工,更是让许多农户们昨夜失眠了。虽然户县紧挨着长安城,但不少农户却还是头一回进长安,心里万分紧张。
四五十辆粪车,排队查验过公验,依次从明德门驶入了长安城后,便按照纨绔们给他们分配的区域,四处散开,准备去各个里坊与大街上的路厕剔粪。
但不等农户们驾驭粪车行驶到路厕,便出事了。
刘十一,在家里排行十一,上面还有十个兄长姐姐,所以取名为刘十一。
大唐普通百姓大多不识字,家里取名,多是如此。名字随便取,甚至觉得越是贱名越好养活。
刘十一是家老幺,但经过隋末大乱,家里活下来的却只有位无法劳作的瘸腿兄长,以及四位已经出嫁的姐姐。父母都已离世,就剩刘十一领着瘸腿的兄长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甚是拮据。
虽然四位姐姐也时常补贴自己弟弟,但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