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愿意伸手给阴院长把脉,但阴弢的眼神实在是骇人,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了手。
三分钟过后。
“罗小姐气血通畅、肝火有些旺,看来平常是太容易动怒了才会如此。罗小姐,请问你需要我为你开几贴降火药吗?还是自己修身养性,少胡冲乱撞?”阴院长松开了我的手,顺手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听手下人说,你可是特别想搞一个大动静来啊!”
我心虚地笑笑:“哪里呀,我其实只是想看看、看看你们医院都有什么古怪而已,不会给你们闹出什么乱子的。”
阴院长双眼冒火地问:“既然罗小姐想看,不如我现在就带罗小姐到处看看吧!”
“好!”我巴不得!
但下一秒就收到了阴弢的眼神杀!
“退下吧。”他对阴院长说。
“是。”阴院长赶紧脚底抹油,但他退出房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叮嘱了一句:“十二爷,我们医院的床经不起太大的折腾,您……悠着点,成吗?”
说完,不等阴弢发怒,阴院长就关门溜走了。
得,连他都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竟然没怀上,看来是本君不够努力呀……”阴弢压了上来。
一夜春宵。
第二天——
“对不起!”又是熟悉的声音把我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边已经没有阴弢的鬼影了,但被窝如昨日一般,拱出了一个人形。
小粉正准备退出房外。
我喊住了她:“早。”
小粉停住脚步,看了我一眼,小脸迅速地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去,小声说道:“你先穿好衣服吧。”
说完就关了门。
我刚睡醒,有些迷,等房门合上,我这才低头发现自己不着一缕,身上吻痕遍布——oh,mygod!我竟然就这样子被小粉看到了!丢死人了!
为什么我不会阴弢说隐身就隐身的本领,这个时候,我就应该原地蒸发!
我羞红了脸,顾不上旁边是否还藏着阴弢了,狼狈地冲到浴室里,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清洗了一遍。等我出来时,小粉正歪着头,嘴巴简直可以塞进一颗土鸡蛋地看着我的床单发呆。
oh,mygod!!
昨晚的痕迹!
尤其是医院的床单还全都是纯白的,让那些痕迹更加明显!
这时候我的脑袋都快炸了,哪里还有办法发挥我出色的演技,疯疯癫癫的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该死的阴弢!
我红着脸走过去,抓起被子遮盖住床单:“这、这个,我来处理吧。”
说完,就不等她反应,我麻利地抱起被单,抱到洗手池上去清洗。
当我打开水龙头时,我背后传来了小粉复杂的声音:“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不不,没有!这世上没有鬼!”我一边清洗被子,就一边对她说:“小粉你可不能这么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在精神病院里说这句话,一切按精神病处理,难道你也想住院?哈、哈!”
这真是一个劣质的冷笑话。
“罗昕,其实你没疯,对吗?”小粉站在我身后,轻轻地问。
“对对对,我没疯。”我说。
这是一个很玄妙的问题,一般神经病都不会说自己疯的,如果我说自己疯了,那才是错误回答!
“我就知道,这个医院里,其实还有些人不是疯子,是误判才被关进来的!”小粉激动地说,“我已经见过好几个跟你一样的人了!”
“跟我一样?”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这医院里也有被鬼缠着在床上做不可描述的事的人吗?
小粉激动地点点头,一对眼睛瞪得大大的:“是的,跟你一样!其实被送来精神病院看病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真的患病,而是他们拥有阴阳眼,能够看到许多人都看不到的东西,而他们把他们看到的东西说出去,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于是才会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里。”
我吃了一惊:“这样的人多吗?”
“反正我知道的,再加你一个,一共有4个!”
“那也不算多……”我嘀咕着地低下头去洗床单,脑子里有点疑问。
道友说这里的病人是鬼上身。
小粉说这里有的人是阴阳眼,但没疯。
到底谁说的是对的?
还是,两种情况都有?
若是这样,那这样精神病医院的情况就很复杂了……
“我得把这件事记下来!”小粉高兴地跑到我床下,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是她的笔记本电脑。
我在洗手间里看得到这一幕,忍不住探头出去问:“你的电脑怎么在我这儿?”
小粉已经打开电脑,并坐下来了:“昨天我就忘记拿回去啦,所以今早上才想起来要来拿,本来以为你还在监禁室里面的,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得到……嘻嘻!”
她红了脸,没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毕竟早起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一边打字一边说道:“本来,按照医院的规定,是要把你关上三天,等观察你发不发病再让你从监禁室里出来的。可没想到你从监禁室里出来了,而且还和……嘻嘻,我现在相信有鬼了。昕昕,你是打算告诉我你那位‘男朋友’的事,还是我自己发挥想象力,帮你们编一个的故事发到网上?”
“别!”我赶紧阻止她。
我和阴弢的事?
拜托,我自己都还很迷呢,又怎么能写成小说呢?
“那我就随便编咯?”
“随便你吧。”我想,反正故事都是新编的,既然是新编的,那就不再是我和阴弢的故事了,于是也就随便她了。
我洗好床单走出去,这书呆子已经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小说世界里,忘乎所以了。我站在旁边偷偷看了一眼她在写什么,果然是在打草稿写我和阴弢的事!
不,这是她自己编的故事,跟我和阴弢都没关系!
等我晒完床单,回头看见她把笔记本电脑藏在了我床底下。
“喂!”我忍不住开口:“你干嘛把你的电脑藏我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