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和,那可是华京城投资界兼销售经纪界的超级大佬,他现在居然对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上许多的年轻人如此恭敬,并且还叫人家先生?那这小子倒底是什么来头?
对面的邱明义和尚元已经彻底傻了,嘴巴到现在就没合上。
“怎么,霍先生您对这个项目不满意?”纪长和说完之后,征询式地问道。
“不是对这个项目不满意,是对人不满意。这个年轻人是邱岭的儿子吧?他助纣为虐,不堪一提,儿子教成这样,老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这个合作,就算了吧。”霍海轻哼了一声道,很是云淡风清地道。
“好的,霍先生”,纪长和根本连问都没有问是怎么回事,转过头去,干脆利落地向邱岭说道,“邱董事长,对不起,霍先生对你儿子不满意,那我们的意向性合同也只能就此终止了。”
“啊?”周围的人“轰”的一声就炸了,价值五十亿的项目啊,居然说终止就终止了,就这样废了?而仅仅只是因为霍海云淡风清的一句话?这,这,这可能吗?
一时间,偌大的一片会场,针落可闻,每个人都傻了,包括邱岭在内,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刚才还谈得好好的呢,结果形势急转而下,对面那个年轻人,只是一句话,就让这个可以让他的企业能够搭上顺风车更上一层楼的战略计划转眼间就流产了。
一时间,邱岭心头如刀绞一般,五十亿,这可是五十亿的大项目啊,他费了多少的功夫,花了多少的时间,跑了多久的门路,才搭上了纪长和这条线,今天晚上软磨硬泡,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眉目,却因为自己的儿子一下就败掉了,他当时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如果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儿子的话。
“啪!”他满腔怒火没地方发/泄,挥手就给了自己的儿子一个响亮至极的大嘴巴,打得邱明义甚至原地转了一个圈儿,捂着脸站在那里,彻底懵了。
“畜牲,你倒底干了些什么?得罪了纪董事长?你马上跪下赔罪,现在、立刻、马上,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邱岭几乎是狂吼出了这句话来,震得头顶上水晶大吊灯上的浮灰都簌簌地往下掉。
“不,纪董事长,你错了,你儿子得罪的不是我,而是霍先生,这才最严重的”,旁边的纪长和却是冷冷地说道。
“对对对,给霍先生跪下!”邱岭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一脚就踢在了邱明义的膝盖弯儿上,邱明义身不由己地向着霍海就跪了下去,可是好歹也是个爱面子的年轻人,刚才还跟人家牛笔闪电的,现在这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一时间,他捂着脸,羞愧难当,只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
“算了,邱董事长,小孩子不懂事可以教,不过当面教子这一套就算了。如果你还想合作呢,事情倒是有些转机,就看你想不想做了。”霍海让开了邱明义跪倒的正面,看也没有去看邱明义一眼,而是抬了抬眼皮,向邱岭说道。
“霍先生,您说,您请说,只要还能继续这个项目的合作,无论怎样,我都会做到”,邱岭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脸皮了,钱和事业重要啊,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往后搁一搁了。
儿子这玩意,只要不死就行啊。
“张勇力张总,鑫鸿包装公司的,你认识吧?”霍海回头指了指瞠目结舌站在那里的张勇力,向邱岭问道。
“张总?不、不太熟悉”,邱岭不敢怠慢,仔细看着张勇力,可看了半天也不认识——废话,张勇力跟他之间跟隔着道天堑鸿/沟没什么区别,平时张勇力能见着人家销售副总都是给足他面子了。
“不认识也不要紧,只要你知道欠人家货款就行了。两天之内,你欠人家的印刷包装品尾款,结清吧,然后,或许合作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霍海点了点头道。
“我现在就结,现在就结”,邱岭都已经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如果真得罪了面前这尊大神,那一切可就都完了。
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给财务,“你们现在就去银行打款,就是什么鑫鸿包装张勇力的那个印刷厂……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的理由,银行晚上不上班,你们自己想办法,今天必须把款给我打到,如果打不到,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邱岭在电话里怒吼道。
放下了电话,立马又换了一副笑脸,“这位先生”
“先生姓霍”,纪长和在旁边冷冷地道,不假半点辞色。
“是是是,霍先生,我让他们去打款了,马上就可以转帐过去,您看……”邱岭一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向霍海赔着笑脸道。
“嗯,可以继续合作了。”霍海点了点头,淡淡地道。
邱岭大喜过望,刚要连声道谢,却看见霍海摆了摆手,看了跪在地上的邱明义一眼,“邱董事长,小孩子从小就要教好,不要误交损友,被别人当刀使,有了毛病就一定要让他改过来,否则的话,非但不成材,还有可能不成。人的。您说呢?”
“霍先生金玉良言,我老邱一定谨记在心,一定谨记在心。”邱岭赶紧赔着笑脸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而后一把揪起了还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咽的邱明义,边连踢带打地往外揪扯着走,嘴里边骂道,“小王八蛋,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离不该交往的人给老子远一些,再敢跟他们交往,我打断你的腿。”
可倒底怎么回事,现在他还一头雾水呢。
周围一片哗然,所有人看着霍海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张勇力,都傻掉了,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这样离谱儿,原本看见周凯就等于看见了一尊不能得罪的大神,现在好么,原来真正的大神就在眼前,可是自己瞎了眼睛,居然就没看出来!
一时间,他傻站在那里那里张着大嘴,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想刚才自己所做的一切,简直太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