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微微推出一小步,目之所及皆是万家灯火:“这是哪?下面就是整个府城的夜景?”
清晖扶着她坐在屋檐上,搂着她说:“我们的脚下是府城最大的寺庙,是府城最高的建筑。”
许烟战战兢兢的:“我们踩在寺庙之上?菩萨不会发怒吧。”
清晖笑:“没事,菩萨心明眼亮,知道我们的为人,况且他们以慈悲为怀,只要我们不惊动、不破坏,他们会很乐意为我们提供一个好的观景处的”
“你以前常来?”
清晖摇头:“一年有一两次吧。一般都是这种时候。”
许烟把头靠过去:“你以后的日子里,都会有我的陪伴。”
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什么比‘陪伴’二字更加让人安心。
一一
下面的夜景比小关村的更加灯火辉煌、火树银花,也比小关村的更热闹繁华。
可许烟却觉得这里的灯火没有小关村的篝火璀璨,也没有小关村的欢声笑语。
但是:“幸好还有你。”
许烟忽然抬头看着清晖说。
清晖此时的情绪直白的显露在许烟的面前,不再掩饰压抑,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就直接紧密交|融。
许烟张开手臂把他紧紧抱住,敞开自己,主动地包容彼此之间的激|情|碰|撞。
外面的风,忽然变大,从远处呼啸而来,很快又从身后消散,但是下一波烈风很快有更猛烈地冲击而来。
许烟处于风眼的边缘,整个身体都随之翻涌蹦腾,又被一股无明火烘烤得全身发烫,从心口到大脑神经都处于火炉之中。
呼吸声慢慢变大,一冷一热的气体在鼻尖缠绕,两人的眼前形成一层薄薄的白雾,朦胧之间,更意乱情迷。
一一
天上忽然飘起了大雪。
两人静静地在雪花飞扬之中,静静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整个世界安静的只有两人身后发丝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就连飞鸟都已进入梦乡,万物皆沉睡。
看着下面的灯火一盏一盏地在眼前熄灭,许烟的意识终于回笼,但是脸上的绯色久久不消,惹得清晖的目光越加的火热。
许烟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以前,赶紧出声打散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涟漪:“我嘴唇都肿的发烫了,我可不想明天顶着一张鸭舌嘴去比赛。”
清晖看着许烟无声地笑了起来,眼眸清澈闪耀,扬起的皓齿比屋檐是上的雪白更要纯净洁白,只是笑着笑着忽然就笑出了声,声音却不是心情舒畅的爽朗,那深邃的眼眸都发生了变化。
许烟脊背一冷,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他要说话前,脱口而出:“太晚了,好冷啊,我们快回去吧。”
清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伸手把她稳稳拉起:“扶好了。”
许烟纯真地抱紧紧,还主动把自己的头贴过去。
清晖习惯性地伸手把她拉好帽子,只是拉好以后,没有如常地放下,反而是微微用力把她的的头调了一下位置,而后附身在她的耳边低语:“看得到地方不行,那、就是说看不到的地方,可以继续。”
说完就把手移到她的腰肢抱紧,腾空飞起。
许烟受不了耳朵的那种痒意,伸手用力地揉了揉耳边,那股架势似乎把耳朵的燥热都给揉下去,结果烫意不仅没有消,反而更加的灼热。
许烟破罐子破摔地锤了一下清晖的背,说得话比她的锤子更无力:“你好讨厌啊!”
下一秒清晖清亮的笑声,响彻云霄。
一一
回到府里时,董管事还在等着。
“他们都回来了?”
董管事跟在身后说:“是,都回来了。”
清晖点头说:“辛苦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这边我来就好。”
“诶好,热水还热着,若是饿了锅里还温着热菜和姜茶。”
许烟笑:“谢谢啦,董管事晚安。”
“诶诶晚安。”
许烟挽着清晖的手臂说:“这么晚我们简单在后厨简单洗洗就好了吧,下午已经洗过了。”
“好,要不要和姜茶。”
许烟想了想:“还是喝一点吧,今晚的风挺冷的。”
一一
二十八号这一天,一改昨天的漫天飞雪,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天气。
就连一直闭不出门的明夫人架不住宝贝女儿和曾嬷嬷的热情,也被拉着一起出来。
只是他们的开场舞,“阿清,还不及你早上随便在张图那么面前耍的那一套呢。”
说来也巧,一向爱赖床,冬天更甚的许烟,今天居然同一时间与清晖醒来,还异常地跟着到院里观看他们习武。
来到这里这么久,明明月如第一次在雾沉沉的时分,见到许烟的身影,还一脸天真的问:“许姐姐,你也决定以后要来一起练功了吗?”
许烟打着哈欠说:“不是,等等要比赛了,我有些紧张,看着你们我会心里踏实一些。”
张宏不懂就问:“为什么?”
许烟声音都懒洋洋的:“因为看到你们笨拙的动作,我心里会平衡许多。”
……
宫女这时又提着篮子过来了。
一共两个篮子,一个篮子上面绑着一条蓝丝带,一个绑着红丝带。
许烟从红丝带里面拿了一张纸条。
陆号。
“欣欣你几号?”说着就探头过去看。
“我伍号。”
“咦,我也是伍号也。”许熹愉悦的声音重来。
许烟忍不住感叹:“欣欣的运气也太好了些,每次都有伴。”
“哈哈哈,对哦。”
一一
张图看完整个武术表演,猫着身子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下面的那位灰衣袍男子,最后结束的那一个蒙眼舞剑是真功夫,还是只是为了唬观众的?”
清晖的声音慢悠悠的:“都有几分,你想学?其实等你真正地与剑合一以后,蒙不蒙眼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张图的声音扬起:“公子已经练成?”
清晖忽然看着他,眼里无波无纹:“我不用剑。”
许烟适时开口:“你们吵到我看比赛了。”
张图欲言又止,抬头望了望清晖,又望了望许烟,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嘴巴,回到自己的位置。
是自己得意忘形了,清公子不想学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若自己真的是感兴趣,以后长期跟着清公子练习,还怕没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