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嫱安慰着吴月娘,总算把吴月娘安抚住,随后她也感觉有些精神不济,起了一个大早困意袭来不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随着王嫱母女的睡着,野码头外面突然变的非常寂静,只能听到风吹雪的沙沙声,还有迷雾般的寒气氤氲。
“把地上的人都拖到那个冰窟窿里按下去,动作要快。”几个人从野码头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西门庆的心腹家仆来保。
吴家的丫鬟嬷嬷被捂着嘴拖往野码头的冰面上,那里早就凿出了一个半丈左右的窟窿。
吴家仆婢被一个个的按进去,顺着水流不知流向下游,无处可逃只能溺毙。
“来保,这辆车怎么办?”一个人问道,赫然是西门庆十兄弟当中的吴典恩。
“让两个人赶着车回城,不要让人发现了。”来保嘿嘿笑道:“车里面可是有两个大美人,是老爷指名道姓要留下来的。”
吴典恩来到马车前撩开车帘看了看,啧啧有声道:“庆哥这次要享福了,早就听说吴夫人风韵尤胜李桂姐,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两个人正说着,几声异响传来。
“咻”
两道诡异的声音响起后,站在马车旁正准备赶车的两个人突然不动了。
“你们磨蹭什么”吴典恩说着突然惊恐的看着马车旁的两个人,脖颈额头上各插着一支弩箭,鲜血顺着弩箭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显然是活不成了。
“有埋伏快跑”吴典恩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弩箭破空声不绝于耳,他们几个人大部分被射倒在地,吴典恩的两条腿肚子上各中一支弩箭,疼痛钻心逃无可逃。
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一支百人队伍飞快来到马车附近,为首的赫然是金枪手徐宁,他的手里还拎着一张神臂弩。
“徐教头,接下来怎么办?”一名军兵问道。
徐宁看了看地上中箭动弹不得的人,“先绑起来运回城去,原本还以为有场厮杀舒活舒活筋骨,没想到这些人愚蠢到家,连箭矢都不躲避,全都跟傻子一样好对付。”
徐宁想起李茂的吩咐,低声对侍卫们说道:“还活着的人妥善安置,那个王氏就说已经被贼人沉河而死,谁问都要这么说,千万别走露了风声。”
李茂得知徐宁将吴家和所谓的贼匪一锅端了,马上对童天胤道:“童大人,接下来就得您出面弹压了。”
童天胤愣了愣道:“怎么弹压?”
李茂一笑道:“大人身边带着禁军,又有童大人的威名,接管清河县易如反掌,想来胡知府也不会有异议。”
童天胤看了胡师文等人一眼,李茂所说虽然不合朝廷的规矩,但胡师文哪敢说个不字,至于李昌期,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呢!
童天胤的一声令下,清河县尽在掌控之中,禁军军兵把守着出入的城门,而且只许进不许出。
当吴家仅剩的主仆和所谓贼匪被押送回城,童天胤立即升堂问案。
李茂也跟着沾光摇身一变从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客,看着那些所谓贼匪之中竟然有吴典恩等人,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西门庆绝对太阿倒持自我暴露了。
没了刘二等暗地里的爪牙,西门庆不得不倚重所谓的十兄弟成员,这是西门庆最大的失误,狗肉朋友平日捧臭脚可以,关键时刻肯定靠不住啊!
正如李茂所料,吴典恩受不了大刑伺候开始招供,不过矛头都指向了孟长北和乔洪,他不过是跟着跑腿赚几两银钱罢了。
但哥们义气最终成了笑话,西门庆也被他和来保供了出来,不为别的,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胡师文感觉事态严重,马上跟童天胤以及李茂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童天胤沉声道:“本官觉得既然证据确凿,就该将其立即锁拿,不能让他们听到风声跑了。”
胡师文道:“本官马上征调厢兵协助,把他们一网打尽,只是乔洪那边毕竟有贵妃娘娘”
童天胤呵呵冷笑,“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还请不动贵妃娘娘为他们说话,这样的皇亲国戚在京城多的很,只怕贵妃娘娘都不记得有这门亲戚,再说即便贵妃娘娘过问,还有本官叔父在呢!”
童天胤这样说,胡师文立刻行动,把厢军和乡兵悉数征调,毕竟他挂着东平府厢军正印,调动军队名正言顺,一时间人欢马叫充斥县城。
局面牢牢的被童天胤和东平府官府控制了起来,东平府近乎一个死葫芦,只准人进入,不准人出去。
这样做就是打草惊蛇,让某些人动起来,李茂又给李昌期建言多找几个弓箭手,主要是盯紧西门庆,那厮武艺高强,唯有弓弩可以制衡。
得知吴家主仆清醒了,李茂心头一动,“李大人,吴家主仆可否交给我来问?”
李昌期现在巴结李茂还来不及,不过他看着李茂离去的背影,心下不禁揣测。
李茂李凌云,不会真的和吴家的女人有什么事情吧?空穴未必不来风,他可是见过王氏风韵犹存的模样,和一直没得手的李桂姐相比还尤胜一筹呢!
李茂讨来审问之权,立即离开大牢来到了关押王嫱的地方,结果和王嫱关在一起的还有丫鬟玉箫,做这种事还能买一送一,李茂觉得金枪手徐宁,脑子肯定有问题。
“凌云”王嫱和玉箫惊恐的看着李茂,内心的愧疚和自责让王嫱没脸面对李茂,叫了一声凌云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茂微微一笑,“夫人没有想到是我,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被砍了脑袋下去见阎王爷了?”
王嫱一言不发,因为真的无话可说。
王嫱的无动于衷让李茂怒火中烧,他一探手揪住了王嫱的衣襟,凑到王嫱近前,红着眼睛说道:“夫人就不想说点什么吗?还是认为百般抵赖都没有用处?”
李茂的力量集中到衣襟领口,王嫱顿时呼吸不畅脸色胀红,但她依旧忍着不适一言不发。
玉箫看到李茂揪着太太不放,不由得死死抓住李茂另一只手,苦苦哀求,“老爷,你不要怪太太,她是迫不得已,表少爷被抓走了,这一切都是那些人闭着太太做的,如果太太不做,表少爷就会没命。”
李茂冷笑一声道:“果然是有远近亲疏,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个外人,没有太多牵扯,随时都可以牺牲是吗?”
玉箫急道:“不是的”
李茂恼怒的一甩将玉箫推搡倒地,转首盯着王嫱的眼睛说道:“夫人,我以前觉得你是很聪明的人,现在看来愚不可及,你以为秦桧还会活着吗?肯定早就死了或者逃走了。
你没有及时的对我说明情况,如果我知道的及时也许会有应对的办法,而且你低估了我,认为我是一个随便可以舍弃牺牲掉的人,没有想到我有翻盘的这一天吧?”
王嫱怅然一叹,看了看李茂,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凌云说的都对,只是妾身别无选择,事到如今妾身不后悔,只是尽了本份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天意如此岂能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