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拍卖会已经结束,我先告退了。”李二给秦墨使眼色,秦墨马上就领会到李二不想和魏征和戴胄这两个老顽固共处一室,于是借口告退。
倒不是李二怕了魏征和戴胄,只是不想让事情难堪。
毕竟刚刚杀哥宰弟,努力作出明君模样给天下人,不好因为大臣进谏就大开杀戒。
正在脚底抹油溜走之时,戴胄开口叫住他,“蓝田候且慢走。”
“不知道戴尚书有什么指教?”秦墨问道。
戴胄道,“蓝田候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某十分佩服。”
“戴尚书过奖了。”秦墨笑道。
“这不算过奖,某只是就事论事。”戴胄“一零七”摇头,“可是蓝田候是否想过,勋贵富人挥霍无度,钱都让你赚走了,朝廷和百姓的钱就少了?”
秦墨傻眼了,这简直是神理论。
“戴尚书来这醉仙楼堵我,就是为了此事?”秦墨终于知道魏征和戴胄为何一起来醉仙楼堵他了,并不是为了税收,只是戴胄这奇葩的理论让他哭笑不得。
“没错!”魏征点头,“若只是为了收税,随便谴民部一小吏来即可,何用老夫和戴尚书亲自出马。”
“小子何德何能,竟劳动两位大佬亲自出动。”秦墨觉得无比荒唐,很想笑,但是看魏征和戴胄两人一副严肃的表情,就无法笑出来了。
魏征一副有忧心忡忡的模样,“蓝田候不要觉得我等是大题小做,冰店,水泥,青盐,现在还有这烈酒,没有一个不是日收万金的产业,钱都让你赚走了,朝廷和百姓怎么办?老夫恳请蓝田候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要再操持商业了。”
秦墨无声叹息,改变大唐真是任重道远,和魏征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止是一个戴胄,还有许许多多的大臣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封建时代,商人都是贱籍,商业都受到限制。
他们那能明白商业的重要性,朝廷的税收就盯着百姓的几亩地上。
秦墨觉得他们真可悲。
“戴尚书也是同样看法?”秦墨看向戴胄。
戴胄点头,“老夫也是这个看法,钱都让你赚走了,朝廷和百姓的钱就不够了。”
戴胄言之凿凿的模样,让秦墨几乎郁闷得要吐血,说的好像他是罪人一般。
“陛下呢?”秦墨看向李二。
李二道,“魏征和戴胄所言有一定道理。”
他这意思却是支持魏征和戴胄了,只是碍于秦墨和他是同一阵营的,所以说的比较委婉。
“可悲可叹。”秦墨仰天长呼。
魏征道,“为何可悲可叹?请蓝田候言明。”
“你们可是认为天下的钱都是定数?所以认为我赚走钱,所以天下的钱就少了?”秦墨反问。
从他们说的话,秦墨就知道他们就是这种理论的支持者。
“正是。”魏征和戴胄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太深奥的经济理论即使说了,魏征和戴胄也不明白。
于是打算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敢问戴尚书,一贯钱能做什么?”
戴胄道,“一贯钱能买三十三斤米。”
秦墨摇头,“我不这么看,我拿一贯钱买三十三斤米,于是我有了米;米商拿了这一贯钱可以换一匹绢,于是米商有了绢;布商拿一贯钱去买肉,于是布商有肉;屠夫有了一贯钱,可以去青楼嫖个娼;妓女拿了一贯钱,可以去买胭脂水粉.......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才是一贯钱的真正作用,如果把钱藏起来,才是真正的有害。所以要鼓励消费,不要看到勋贵和富人拿钱来买我酒,就觉得有害,朝廷不是从中收的两万贯的税?不是可以用于军事和民生?”
“这......”戴胄和魏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秦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们一时半会都无法理解....
“难道老夫错了吗?”戴胄想不通。
“天下的钱不是不变的,随着生力产的发展,钱也在变多。”秦墨叹道,“我打算在中科院开一门经济学,戴尚书有空可以来听一下。”
末了,秦墨又道,“若是有朝一日商业极端繁荣,朝廷甚至可以免去农税,百姓可安居乐业,那才是真正的盛世。”
“免去了农税,朝廷怎么办?”魏征问。
“若是朝廷一年收一万万贯商税,农税可否免去?”秦墨再问。
商业的重要性无须多言,但这个时代,即使是李二,魏征等这种精英都无法看透。
南宋以半壁江山就可以对抗蒙古,靠的就是极度发达的商业。
“真会有这样一天吗?”李二心驰神往,“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免除农税,我大唐江山将可万世永固。”
“只要走在正确的发展道路上,会有那么一天的。”秦墨点头。
后世,早已免除了农业税,甚至政府还会对农业进行补贴。
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极度发达的商业。
“真.能如此吗?”魏征和戴胄陷入了沉思,秦墨的话给他们震撼太大。
“过段时日,我会写一本关于经济的学说。等你们看了之后就知道能否如此了。”秦墨叹道,“商业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经济理论的普及势在必行,否则历史会出现反复,宋朝时商业极度发达,到了明朝,当权者限制商业,却把所有的重担压在农民身上,再加上土地兼并,有功名的读书人免税,造成了穷人纳税,富人纳凉的奇葩局面,一年税收不过几百万两银子,根本支撑不起整个天下。
秦墨要的是普及正确的经济理论,让天下人达成共识,即使是改朝换代,也不影响商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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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发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