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订阅不足一半的亲,等等再来吧唐谡:……
程穆到底还是惦记着老程的车祸,贫了一下又立刻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找个人去报案吧。”唐谡道,“从乐乐的死入手,把他和苏恺发生冲突的事情提出来,我们搜集到的所有证据,也都交给警方。”
“警方会答应吗?”程穆有点担心,“乐乐的案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上次不就不了了之了?”
唐谡道:“有个人可以帮你的忙。”
“谁呀?”程穆一愣,他想不到谁可以帮忙。
唐谡:“严季。”
的确,以严季家的势力,只要严季肯帮忙,乐乐的案子肯定能重新调查,还能以此为突破口,重新查老程的案子。不过,程穆并不是很想去找那个妖孽。而且,严季也未必愿意帮他这个忙。
程穆顿了顿,忽然问唐谡:“唐叔,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唐谡:“嗯?”
“我们查到小超市的事情,还有严季,您怎么什么都知道?”程穆抬头看他。
唐谡笑笑:“那也只能怪你们太不小心了。”
程穆现在已经不怀疑唐谡了,听了这话也没多想,反而跟着笑道:“您就老实承认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派人暗中保护我的不行吗?”
唐谡无奈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快去联系严季吧。”
“严季和我关系最糟了,我联系他他肯定也不会帮我,要不……”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唐谡不等他后半句说出来,就打断了他的话。
程穆:“……”
唐谡好笑地看着他一张脸苦哈哈地皱成一团,又看了看时间,松口道:“不过既然是有求于人,这么晚去打扰人家也不好,要不明天吧?”
程穆松了口气,要去求严季帮忙,他还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唐谡话说到一半,被忽然传来的雷声打断了。
唐谡抬头一看,发现窗户没关,忙起身去关窗户。
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程穆还在,而且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似乎没离开的打算。
“怎么了?还有事吗?”唐谡奇怪地问,“还不回去睡觉?”
“那个,唐叔……”程穆怯生生地拉了拉唐谡的衣袖,“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就在这里睡啊?”
唐谡一愣,仔细打量了程穆一番,这才发现他脸色不怎么好。刚好又是一声炸雷响过,程穆整个人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
唐谡看了看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手指攥得发白,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真害怕。
“你害怕打雷?”唐谡总算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您不是还怕狗吗?”程穆努力想要表现得镇定一点,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唐谡看他这样也不好和他开玩笑,可他有点为难。他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从来不和任何人一起住。虽然程穆在他心里只是个孩子,可到底事实上这孩子已经成年了,唐谡觉得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而且,他这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床。但是,程穆现在这样子实在可怜,要是出差之前他肯定不会管,可这两天两个人相处挺融洽的,唐谡又不忍心不管。
程穆得不到唐谡的回应,似乎察觉到他的为难,慢慢松开手,失落地站了起来:“我还是回……”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唐谡握住了手腕。
程穆一愣,仰头看唐谡。
唐谡一笑:“我又没说不让你留在这里,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程穆眼睛一亮,嘴角开始往上翘,但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雷响,程穆惨叫一声,一头扎进唐谡的怀里,又喊了一声:“唐叔……”
声音说不出的委屈,唐谡犹豫了一下,伸手在他背后拍了拍:“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程穆哼了一声,闷在唐谡怀里道:“唐叔您最好了。”
唐谡感觉程穆说话和呼吸带出的热气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直往心里钻,痒兮兮的,忙将人拉开,岔开话题道:“时间不早了,不走就早点睡觉吧。”
程穆完全没多想,乐滋滋地抢先往床边走。
唐谡原本还想说他自己睡沙发的,刚才被程穆那一扑给压了回去,现在也不好再提。万一这孩子再多想,反倒不好解释。
好在这床够大,睡两个大男人也不会挤,他们之前就洗过澡换了睡衣才上课的,这会儿就该直接上床睡觉了。唐谡站在床边却有点别扭,程穆倒是自在多了,从另一边上了床,还在床上滚了一下,喊了声:“唐叔,您不是说早点睡吗?”
唐谡无奈,只好也上了床。刚一躺下来,窗外闪过一道亮光,程穆速度比闪电还快,一下就滚到了唐谡身边,抱住了他一条胳膊。唐谡看得好笑,忽然也就释然了,程穆虽然成年了,可骨子里也就是个孩子,他也是把程穆当成孩子来看的,所以就算睡一张床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唐谡想明白以后就坦然了,还在雷声响起之前,伸手捂住了程穆的耳朵。
等到雷声过后,他才松开手,隔着毯子拍了拍程穆,随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害怕雷声?”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程穆的回答,唐谡回过神来,程穆对雷声这么害怕,肯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又何必问呢?
正想岔开话题,程穆却在这时候开口了:“小时候,我爸和我妈忙着挣钱,总是在我睡着以后才回来。您应该听说过我们家以前那小破楼房吧?我家那会儿住二楼,窗外有棵大树,有一次晚上打雷,那棵树被雷击中,倒了下来砸中了窗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到了家里的电线……”
程穆顿了顿,故作欢快地道:“您再怎么见多识广,肯定也没见过那场面,真正的火树银花,可热闹了……”
唐谡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力道重了一点,将程穆往身边捞了一下,低声道:“别硬撑了,我不笑话你。”
程穆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我那会儿才六岁呢,床上的灯就那么炸开,可吓死我了。我头上当时被划了一道,现在还能看到疤呢,只是被头发遮住……您摸摸……摸到了吗?”
他拉着唐谡的手往右侧脑袋上摸去。
唐谡指尖触到一块明显的疤痕,凹凸不平,弯弯曲曲,有好几公分。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唐谡脱口问道:“疼吗?”
“不疼了,要现在还疼,我早疼死了好吗?”程穆被唐谡的问题逗得乐起来,心情也好了很多,语气真正轻松起来,“想想我也真是命大,那种情况,居然没出大事……”
唐谡那么镇定的一个人,听着都有点心惊胆战,可这时候说什么却又都没用了,只能将他搂得更紧了一点,又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说:“别怕,我在。”
唐谡急忙转开了话题:“大爷,您贵姓?”
大爷有点遗憾不能继续讨论艺术,嘴里回答着唐谡眼睛却看着程穆:“免贵姓孙。”
程穆却没能get到大爷的意思,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大爷,是不是这个村子的人都姓孙?”
“也不是全都姓孙,大部分吧。”大爷道,“这附近几个村子,姓孙的都不少。”
程穆看向唐谡:“我记得,孙经理好像就是本地人?”
唐谡赞许地看了程穆一眼,公司之所以会让孙廿过来负责h市分公司的事情,其中一个考量就是他是本地人。他给程穆的资料里有这些信息,但并没有特别指出来,程穆能够在短时间内看到这些并且记下来,说明他是用了心的。
“大爷,您认识一个叫孙廿的吗?”唐谡转头问孙大爷。
“孙廿?认识啊。”大爷抬手指了指前面远处的一排新楼房,“那就是他家。”
两人抬头一看,特别气派,大概是他们一路走来最好的一栋楼了。
“真是气派。”唐谡收回目光,看向孙大爷,“我听说,这里要拆迁了,他这套房子能赔不少吧?”
“那肯定的啊。”孙大爷语气有点不屑,“专门修了不就是为了多要点赔偿款吗?”
程穆和唐谡对视一眼,问道:“我听说,孙廿就在房地产公司上班,他应该会为你们多争取点好处吧?”
“他?我呸!”大爷唾弃了一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板着脸问,“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和他也就认识而已,没什么关系。”程穆一脸无辜地道,“这不是刚好聊天聊到了吗?随便聊聊而已,您要是有顾虑我们就不聊他。”
唐谡在一旁听得有点感慨,几个月的时间,程穆变化还真是很大,和人聊天的时候,应变能力提升了很多,再不是当初那个不开心挤个微笑都像哭的小青年了。也不知道,这样算好事还是坏事?
大爷本来对程穆印象就不错,听他这样说了,当即豪爽一笑,道:“我能有什么顾虑,就是瞧不上他。不过,我倒是想劝劝你们,别和他走太近,这人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