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边跑,一边朝着天指着,忽然瞧见面前的女人,吓得惊呼一声,“——啊!妖、妖怪!”他噗通一声磕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不属于这里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往后退去,不敢靠近魏宝亭半步。
等谢之州闻声赶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侍卫捉起来锁在了西殿里。
魏宝亭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有个头绪,毕竟谢之州的性子实在让她琢磨不透,只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就行了,刚要走,忽然听见宫墙内一阵骚乱,是东西被扫落的声音。
而后便见一脏乱的矮小男人往前冲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棍,嘴里嘀哩咕噜的嘟囔着,唬的身后的侍卫并不敢上前去。
“有没有吓到?”他跑到魏宝亭的面前来,先摸摸她的头,又牵起她的手,见她摇了摇头,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都怪我,不该把他留在宫里的。”
眼底闪过丝阴鸷。
魏宝亭的脚步顿住,侧眸盯着躲闪的阿茵,“里面还有人?”听声音还是个男人的声音,她又问:“是谁?”
阿茵见躲不过去,只能全数交代了,“里面的人......是之前给先皇先后做法的大师,再多的奴婢也不知晓了,只知道前几日有人从寺庙里回来,而后大师就被关在了这里。”时光
.....如果是大师的话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而且里面明显是在对他用刑。
阿茵低下头去,称是,又道:“这里到底是废弃的宫殿,好久都没人进去过了,脏的很,回去吧殿下。”
阿茵话里明显就是不想她进去,她在心里猜测,是不是里面有很吓人的东西?毕竟谢之州之前的样子,她见了都害怕,更别提前朝的妃子了,她们可都是魏皇的女人,自然惹小谢恨。
魏宝亭毕竟是魏朝的公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殿下,前方是西殿。”阿茵适时提醒道。
若是其他人反对,谢之州也不必如此头疼了,此人是谢朝时的学士,一直便得到先皇的青睐,虽说官职并不大,但是底下学生却多,且各个都是人才,就连谢之州年幼时,也曾被他教导过。
更何况,魏朝取代谢朝时,他毅然辞官,带着妻女以及一众学子去了乡下,直到听到谢朝复辟的消息,这才连忙赶了来,为谢朝可谓鞠躬尽瘁。
虽说二人的大婚定在腊月初三,还有大半年的准备时间,谢之州也已差人去准备一切,可在朝臣眼里却并不认可这场婚事,甚至有人说谢之州与魏宝亭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魏宝亭一直顺着宫墙往前走,本就是出来散心的,听到阿茵的话便问道:“是之前关前朝妃子的宫殿吗?”
这么一想,她就不愿意往前走了。
“我要见陛下,求求你们,让我见陛下!”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也在慢慢变好,至于之前发生的,她也无意去探究。
“你们不能打我,不能打我!”宫墙内传来沙哑的求饶声,继而是板子打在肉上的顿响,“你们会受到惩罚的,老天不会放过你们的!”
只不过此人命途不顺,只与妻子育有一女,老年得女,自然捧在掌心上宠爱,可惜不久后谢朝覆灭,他们一行人在返回乡下的途中遭遇土匪,唯一的女儿也死在那场乱事里。
像薛先生这等德高望重的学士,对伦理道德自然看重。
“他.....他不是大师吗?你怎么把他关起来了?”
谢之州并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往朝华宫走,等离着西殿远远的,这才对她道:“他疯了。”
......确实是疯了,不过是他故意让人弄的。之前他就觉得很奇怪,魏宝亭是异世之人的事情只有他与法师知道,怎么会从贵妃的嘴里说出来?他派人打探才知晓,原来是贵妃因着柳鹤鸣之死,恨极了他,暗地里派人收买了法师,要法师说些话引诱谢之州行暴虐之事。
疯了的又何尝没有贵妃?她的恨意让她连自己唯一的女儿也不顾了。
知道真相后,谢之州自然恼怒的很,加之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放法师走,如今知道他竟然敢欺骗自己,只能将他关押起来。
法师也确实是有能力,但是他能堪破人的由来,却没有办法留住一个异世之魂,如实禀告给谢之州后,男人只觉心间被一只大手紧攥,即是大口喘息也憋闷的很。
.....可心里再难受慌张,他也万万不能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了。只能暗地里再寻良策。
但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魏宝亭,低头瞧她一眼,见她对此事也并不热络,便道:“在宫里是无聊了一些,等改日我抽空带你去夜市瞧瞧?”
魏宝亭眼睛亮了,连连点头。
谢之州难得抽出时间来陪着她玩,虽然只有一晚上,但魏宝亭还是欢喜的很,她还从来没有逛过夜市呢。
不过与她想象中的热闹景象还是有些区别的,街边只摆着几样小吃,倒是身后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应该是些玩乐的地方。
谢之州牵着她的手,她本来是想小跑着上前的,被身后的人一拽,立马被他拥到了身边,“别乱跑,这里人杂不安全。”
并不满足于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进怀里,直到两人身体紧贴这才长舒一口气,拥着她往前走去,“喜欢什么?”
“你......”想说句怎么这么黏人就不能松松?但想起他的性子,还是换了句话,“离我别这么近,都是汗不舒服。”
月光铺满大地,周围摊贩旁亦挂着明亮的灯笼,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的委屈照的分明,他不说话,只将嘴巴抿成一条线,放在她腰上的手先是收紧,却见怀里的女人抬眼瞪他。
这才慢腾腾的松开一些,也就只松了一点,大手还是放在她的腰上,偏头讨好的看着她,“好了,现在不热了。”
“......”有什么区别吗?
她心里也知晓,再与他争论他还是这幅样子,说不松手就是不松手。且他低垂着眉眼,可怜兮兮的,也不好拒绝他,只能将手心的汗全部擦到他的衣裳上,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谢之州见状,生怕她再不让自己抱她,连忙攥起她的两只手,在自己干净的一尘不染的衣裳上擦了干干净,还扯出抹笑来。
“怎么这么乖?”她笑了一声,奖励似的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汗湿的手指一碰上,男人的身子便舒服的颤栗一下,继而眯起眼睛,将身子低了又低,弯成她舒服的角度。
“——咳咳!”这、这成何体统?!
魏宝亭松开手指去看前方的人,就见一花白头发的老者站在马车上,正撩开车帘下车,浑圆的双眸正瞪着前方的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满。
他在打量着魏宝亭,魏宝亭亦在打量着他,总觉得面前这位老者的模样有些面熟,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了。
薛先生朝着谢之州拱了拱手:“谢公子好兴致!”
谢之州尴尬一笑,上前一步站在魏宝亭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先生怎么会来此?”
薛先生:“今日是小女清音的祭日,我去山脚下给她烧了些纸钱。公子今日又是为何出门?”他斜看了魏宝亭一眼,满脸写着“此女妖媚祸国要不得”,他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哼声。
......清音?
魏宝亭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老者,仔细的与他的面容跟自己记忆中那张小脸对比,果然明白了他身上的那丝熟悉感是为何了,他与清音的五官长得颇像,若是再年轻几分,两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了,宝贝这个名称留给小谢吧哈哈哈想看她被宝亭叫宝贝的样子qaq
枕侧之人,岂可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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