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恢复沉寂,一直沉默的adanshark也终于开腔。
“宁先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交易吧。”
南晚意思绪回笼,不由疑惑。
重新开始交易?
刚才交易的东西不是被辰寒拿走了吗?难道辰寒拿走的东西只是虚晃一枪?
三爷没开口,而南晚意不由自主看向他,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啪!
三爷的茶盏掉落在地,他冷冷地看向adanshark。
“想得辰寒的好,又想从我这拿,对的起你的称号。”
adanshark世故的脸上表情一滞,语气明显变的不自然。
“我不懂宁先生的意思。”
还没等他否认,蒙毅的人已经把他带来的跟班都制住了,保镖们在其中一个跟班身上搜出微型窃听器。
南晚意了然。
难怪辰寒的人来的这么凑巧,原来adanshark早就和他对上线。
辰寒之所以那么干脆地撤离人手,只不过是演给三爷看的一出戏,然后再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到这里,南晚意也不得不承认,辰寒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窃听器被蒙毅踩烂,而三爷顺手将一把枪交到南晚意手上,垂眸问她。
“开过枪吗?”
南晚意摇头,宁三爷便勾着她的手指,带到扳机上面,黑洞洞的枪口抵着adanshark的额头。
adanshark双目圆瞪,惊恐地瞪着两人。
“宁先生,你想干什么!”
男人矜贵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却让她浑身颤抖。
“我教你。”
砰!
啊!
枪声和尖叫声同时响起。
南晚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满脸是血的adanshark,呆若木鸡。
她吓的双腿发软,跪坐在地,强忍住胃里翻涌的酸水,低垂着头不说话。
“这么怕?”宁三爷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南晚意想笑着回他,可她笑不出来,她的心理素质还没强大到杀了人还能谈笑风生的境界。
她甚至死死咬着牙才能止住呕吐的冲动。
她缓了好半天才止住颤抖,收起惊惶,抬头说她怕。
宁漠低头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想起她刚才在他说了那句话之后的眼神,笑了笑。
“你的手很漂亮,我怎么舍得让她染血。”
南晚意不明所以,紧接着就看见本来应该死亡的adanshark面色惨白地从地上爬起来,黏腻浓稠的血浆糊了满脸,连狠话都来不及说,屁股尿流地逃出了包厢。
蒙毅看着那道落荒而逃地背影,轻蔑地啐了一口。
“如果不是近期事多,岂能留他的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令南晚意大脑宕机。
前一刻她还被杀人的恐慌却占据,可下一秒原本应该死掉的人却当着她的面逃离。
南晚意此刻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三爷戏谑的双眼。
“一个仿真手枪就被吓成这样,胆子比老鼠还小。”
先前失温的四肢此刻渐渐恢复知觉,南晚意也是魔怔了,抓过刚才男人握过她的手指,泄愤似地咬了一口。
蒙毅都惊呆了,而被咬的男人也有片刻的错愕。
紧接着在南晚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灼热沉重的呼吸已经入侵了她的感官。
男人扣着她的额头,没有给南晚意任何后退躲闪的机会,强势霸道到她僵硬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猝不及防的南晚意就这么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蒙毅的声音响起。
“看南小姐刚才的反应,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和辰寒串通。”
南晚意睡意顿消,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以为刚才是宁三爷一时兴起,却没想到是场试探。
她按下心头的波澜装睡,可内心却远没有表面平静。
拍卖中心的事情传的很快,但知道详情的人也不多。
而宁家六小姐的生日快到了,南晚意也不会不识趣地添堵,安静地像不存在一样。
宁三爷对她亦真亦假,而她这棋子每走一步都必须考虑清楚,好在她安排在燕家的人渗透的不错,本就千疮百孔的燕氏实在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她这边事情进展的顺利,而她也接到了一封有些意外的请帖,不是别人,正是席浩然妹妹席小青。
想着她之前的遭遇,再加上席浩然的关系,南晚意便也应承下来。
席小青的新婚丈夫是她的青梅竹马,因为工作调动到了北城,正好是她在医院的主治医生,心疼她的遭遇,从相遇到结婚也不过一星期的时间。
喜酒办在乡下,来了不少人,看见席小青在台上穿着白色婚纱的幸福样子,坐在主桌的席浩然都红了眼。
南晚意也替她感到高兴,毕竟谁没遇到过渣男,豪门固然富贵,但寻常人家未尝不是幸福。
新娘新郎敬酒到她所在的那桌,南晚意祝她新婚快乐,而席小青看她一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二十几桌下来,席小青已经晕头转向,她身边的伴娘也也喝的够呛。
南晚意扶她去卫生间,她在卫生间吐了十几分钟,整理好后双眼还有些红,说话也带着些哭腔。
她靠着卫生间的墙面,默默流着眼泪,没等南晚意说话,她就说他老公其实是个gay,为了骗婚生孩子才娶的她,以前在床上全是靠吃药支撑,现在她脱光了躺在老公旁边,他都硬不起来。
他公公见到孙子才肯分遗产,他老公硬不了,就让同性情人弄她,但每次同性情人弄完她之后,他老公就家暴她。
南晚意听的心惊,席小青却说的十分平静。
“既然你这么痛苦,为什么还和他结婚?”
“我不想连累我哥。”
说到这儿,席小青眼里酝出了水色,目光空洞地望着手上的婚戒。
“我爸妈的死和燕家有关,我想为我妈报仇才去找的燕三少,到头来差点死在燕家,我不希望我哥步我的后尘。”
“燕三少不会放过我,但让他知道我过的生不如死,或许我哥才能安全。”
南晚意沉默地听着,心里憋闷的发慌,最后,她抓着南晚意的手说。
“盛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现在补上。”
回程的路上南晚意有些心不在焉,走到一半收到席小青的短信,说我包丢在喜酒桌上了。
南晚意一看包确实不在,也没多想就原路返回。
等她到的时候,桌椅已经收走,满地狼藉和呕吐物,院子里空荡荡的,有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人拿着包朝她招手。
南晚意微微皱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也不准备拿包了,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又冲出几个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拿包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将绳索丢在她面前,冷笑着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哥儿几个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