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机质的声音像让南晚意迅速收了戏谑。
“三爷。”
和蒙毅说话时,南晚意尚能开开玩笑,但对宁三爷,她却始终审慎。
她扮演盛欢的角色,将这个身份的点滴都融入进自己的生活里,却很清楚宁三爷是她不能、也没资格招惹的人。
南晚意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问。
“受伤了?”
她微愣,目光落在脚腕的淤青上。
刚才将燕家二小姐那个打手带进警车时,那个男人经过她身边狠撞了她一下,她穿着高跟鞋没站稳摔在路牙子上,脚也崴了,三爷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这个男人的耳目。
南晚意背脊发凉,立刻联想到了席浩然。
“三爷,初到北城,席警官好心提醒我,我回他一次,各不相欠,以后也不会再有往来。”
男人嗯了一声,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直到电话挂断,南晚意才长舒了一口气,手心全是汗。
对席浩然,一开始她的确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但直到刚才,看到他提及燕家时眼底隐忍的火光,在听到他提到燕家两位掌权人物时的笃定,她改主意了。
她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宁三爷不信任她,否则也不会打这通电话,所以她要为自己编一个独立于宁家和燕家之外的篮子,而这个篮子就是席浩然。
她要帮他,直到他成为能够撕毁篮子的人。
不过两天,燕家大小姐、二小姐接连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还赔上了手头不少生意,让原本暗流涌动的北城更加波涛汹涌。
“你说会不会是宁家正式向燕家宣战了,我听说那女人可是宁三爷的秘书。”
“这可不一定,谁不知道宁家这位三爷是连宗祠都进不去的人物,从小就被扔到国外自生自灭,要不是这次燕宁两家联姻,怎么可能回来,他能代表宁家?”
“你可别小瞧了这个宁三爷,我听我国外的朋友说,他在国外势力可不小,手黑着呢,回来说不定就是为了争权。”
“哥几个要不提前站个队?”
任凭外间如何猜测,南晚意都充耳不闻,她只管将三爷的住处安排妥当,让蹲点在别墅外围打探消息的各路媒体吃好喝好,时不时送点红酒过去。
等蒙毅的车出现在别墅门口时,南晚意已经等候多时了。
“去哪儿?”
“燕家。”
南晚意挑眉,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她也没多问,坐着蒙毅的车就到了燕家。
一路畅通无阻,最后抵达燕家主宅。
亭台楼阁,水榭环绕,如果不是北城萧瑟的寒风从车窗外吹来,南晚意还真以为入了江南水乡。
门头苍劲有力的字体挥毫出燕家两个烫金大字,古老而又沧桑。
南晚意仅扫了一眼,便见到三爷的车也在门口。
她有些意外:“三爷怎么在这儿?”
蒙毅笑。
“你以为三爷会让你独自进燕家面对那些豺狼虎豹?更何况,”
“你现在是三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