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按照顾昭禾要求,取了酒精出来。
又弄了一些创伤膏。
顾昭禾这边的药比较全。
她又控制药匣子,弄出了一些消炎药,“没事。”
她在帝尘的帮助下给自己打上针,“只要睡一觉就能好。”
什么肿啊疼的,在抗生素面前都是弟弟。
更何况,“你昨晚给我处理的伤口弄的很好,一点脏东西都没留里面,所以其实就算是发言,也只是因为今天站的时间太久了。”
谁受了这样的伤,又在朝堂上支撑那么久的高活跃细胞,谁都会和她一样,既累到虚脱,也承受不住身体的攻击。
虽然顾昭禾这么说了。
但帝尘还是很心疼顾昭禾这一天的遭遇。
“那个女皇把你拉走,我还以为很快就会从前庭离开,然后带你去了她寝殿,俩人方便说些什么,结果谁知道她一直在前庭上朝。”
帝尘叹了口气,“这样看她是很重视你能不能给她带来好处。”
对这种人而言,如果有好处,顾昭禾就能活着,要是没好处,顾昭禾就留不了。
这样一来,这条命就是随时都能被人取走。
这太不安全了。
帝尘心里担忧,他看了眼顾昭禾,“我打算尽快离开这里,你觉得如何?”
顾昭禾自然赞同。
除了她的事情,帝尘也是前有狼后有虎。
女皇的追查先不说,就连这个王统领也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现在能查到尸体上面,把它打捞出来,那想来后续的事情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势必是要把小宫女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
到时候帝尘就麻烦了。
一把他揪出来,女皇也会听到动静。
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而顾昭禾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当你打不过人家的时候,还身在别人的地盘,难道还要硬杠吗?
当然不是。
溜走才是大吉。
但是,顾昭禾面露忧虑,“那邈邈怎么办?”
他们目前还没找到他呢。
要是他们一走,邈邈岂不是危险了。
但是如果太着急,邈邈这事儿就办不成。
他们还是需要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先把邈邈弄出来,更重要的是,要和他联系上。
顾昭禾想到了帝尘之前的想法,“我们不能用慢的方式了,必须尽快,要直接把邈邈带出来。”
但是要想直接把他带出来。
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邈邈配合,可目前,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最快地通知到邈邈呢。
顾昭禾想来想去,搞得自己身上的伤口都疼了。
但也正是这伤口一疼,她也瞬间有了主意。
让所有人都疼,那不就需要医生了?
尤其是昌裕帝,他现在刚做完手术,身体正弱着,只有顾昭禾当面过去,昌裕帝的状况才可能好解决。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势必可以给其他人看看。
只要有了借口,就能方便在乾清宫多逛一逛。
只要有时间在里面待着,而这个时间又比较好把握,那到时候找到邈邈应该不难。
顾昭禾是一个行动力很高的人,所以在次日醒来之后就已经着手了这个计划。
在正式开启之前,她要先让帝尘过去乾清宫把她准备的‘药’给下过去。
到时候只要那些人全都生病,那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被请过去。
毕竟昌裕帝身子那样,也不敢给别人瞧见。
他们才是真正害怕光的人。
而她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好。
顾昭禾把帝尘写好的书信带上,“那咱们兵分两路。”
帝尘点点头,但是心中又有疑虑,“要是见到萧子翊那小子,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就……”
顾昭禾被他恶狠狠的样子逗笑,直接推了他一把,“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还想对萧子翊怎么样?
要是他真的想对他怎么样,现在就不会有她和萧子翊见面的机会了。
帝尘就是个纸老虎而已。
顾昭禾想到这点就想笑。
他虽然是会对人伸出自己的利爪,但那也是走到绝境的时候,但是在正常情况下,他心中始终是有一份悲悯的。
顾昭禾了解他,所以不会随便给他扣上一个为人不好的残恶帽子。
帝尘被她推的踉跄,默默感叹了一句她的力气之后,心里也终于踏实了很多。
这起码代表着,顾昭禾身上的伤这么没那么严重了,今天看起来中气十足的。
怎么看怎么恢复的差不多了。
看来她那些药确实管用。
帝尘没有多想,拿好自己要带的药直接去了乾清宫。
顾昭禾今日给他化的妆比昨日更丑一些,但猛一看上去还是和昨天的太监形象有些像的。
路上还遇到了王统领。
但他第一时间没有看出来。
是在帝尘走远后,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
但是再追上去的时候帝尘已经走远了。
他现在除了巡逻等大事,还要调查小宫女的死因,所以也算一个人忙成了两个,也没心思去追究一个太监是否熟悉了。
所以帝尘这一路除了听他喊了几声喂之后,还什么都没碰到。
也算是顺利。
他身上穿的原本就是乾清宫的宫服,这都是顾昭禾给弄过来的。
她目前手上还有一张在做的人皮。
等那个做好,就不用帝尘每天上妆了,更不怕被水冲掉。
基本可以说是半永久,只要不是他自己想摘,就没人能发现。
帝尘觉得这个功夫有点像之前听到的一个高人才会的技能,但是顾昭禾会和他有关系吗?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不敢小瞧她了。
反正现在顾昭禾说她是天上来的,他也深信不疑。
俩人分别行动,帝尘这边还算顺利,顾昭禾那头也是。
她很快就找到了萧子翊。
他正和一群小太监玩斗蛐蛐。
他小时候在市井中混迹的那些日子还真排上了用场,顾昭禾每次见到他都有种这昌国皇宫也没有那么死气沉沉的感觉。
只是她和帝尘融入不了罢了。
这里人的戒备心普遍偏重。
但萧子翊身上的那种混不吝的气息却正好成为了打开这昌国皇宫宫门的一把钥匙。
她看着他,除了送信这件事,还突然生出了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