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没拉扯,就感受到了鲜血淋漓。
那是一种刻骨的痛苦。
和一种被人拿走东西的惊恐。
顾昭禾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帝玄邈还抬着那双略带疑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娘亲,怎么了?”
可是很快,他又把头转了回去,还是一脸兴高采烈地看着尚洁,“姐姐,你快给我检查吧。”
他躺在床上,一副很乖很乖的样子,“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能被你检查我很开心。”
这彩虹屁……
简直就和当初对她一模一样。
那种有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更明显了,主要是这也打破了一直以来顾昭禾在心里想的,对邈邈而言她很特殊的想法。
原来还能有另外一个人这么轻易地把她代替。
原来还能有另外一个人这么轻易的被邈邈喜欢。
原来还能有另外一个人也能第一次见面就摸邈邈的头。
顾昭禾瞬间就觉得自己被取代的可能太大了,她又是凭什么一直认定邈邈就因为这个,就和该她有不同一般的关系。
顾昭禾心中涌起一抹悲凉。
不知道到底是在为什么遗憾,那种空荡荡的有穿堂风一样的东西似乎在里面绕行,将她的心脏吹的一阵阵发紧,同时又让人发空,似乎心里的一切都被那阵风刮走了,什么都留不下,也不会给她留。
邈邈的小脸还昂着,很配合地给尚洁伸手让她诊脉,看舌苔。
而尚洁对他,也全然没有什么陌生感,反而还一直高兴地摸着
就连后面进来的帝尘也明显被这一幕惊到了。
他原本以为邈邈不会配合,哪怕配合也要顾昭禾哄着,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对这个尚洁这么喜欢。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顾昭禾。
果然,她的表情算不上好。
怎么带都有一种很深的失落。
帝尘不知道让她察觉到危机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看到邈邈对尚洁的样子,他总觉得或许不算是个好事情。
因为这是除了顾昭禾之外,唯一一个能这么让他不排斥的女人。
帝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能看出来顾昭禾确实不开心了。
也对。
毕竟就连他,在最初对顾昭禾的判断,能把她从萧家手里救出来为的也是邈邈对顾昭禾的这份特殊。
当尚洁没出现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份特殊只对顾昭禾自己。
但现在看来,原来也可以是其他人。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仅仅靠邈邈对顾昭禾的依赖就来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加码,其实是不对的。
而另一份能依靠判断的,还有他的记忆。
但现实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顾昭禾却始终没有情人蛊毒发的迹象,更没有丝毫对那段生活有记忆的表现。
从前的帝尘从来没有动摇过。
哪怕是在顾昭禾自己极力反对极力不认同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那个人或许不是顾昭禾,但不知道为什么,和邈邈一样,在第二次见到这个尚洁,在认真看着她背影的时候,帝尘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人……
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