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一点好心情被她败坏的一干二净。
余音音惊慌地顿住,她有些愕然,“皇上……臣妾没有啊,您眼睛不舒服?”她急的不行,“我这就出去喊太医。”
“不用了。”真龙帝不想看她第二眼,以前还觉得她是个解语花,可是经历这么多之后,尤其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和反应,真的觉得这女人又丑又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息,实在让人不想看第二眼,“你出去之后不用进来了。”
余音音心头一窒。
欣喜的表情僵在脸上,“皇上……”
“出去。”真龙帝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多说。
以前把她看成花,是他眼瞎。
还有她那双手,他其实还记得当初的力度,所以原本是想问问她疼不疼,但看她那手的状态比他想象中好很多,好像也没给他帮上什么忙。
真后悔今日没让谢贵妃跟出来。
真龙帝疲累的闭上眼睛,再没有心情想其他了,反正与其看余音音那张满脸是血的脸还不如一个人忍痛看房檐。
可一个人的确是无法分解寂寞,真龙帝想了想,还是把刘公公喊了进来,“去,进宫宣谢贵妃出宫,朕要见她。”
刘公公惊讶极了,自从余音音进宫,这还是皇上第一次想到曾经被宠的无法无天的谢贵妃。
原本他以为余音音今日立了功会在万岁爷身边更加如鱼得水。
可现在看……
果然没有哪个女人的恩宠是能一辈子的。
哪怕能维持一年,都是稀罕事儿。
从房间里挑帘出来的时候,余音音还在外头候着,她连忙跟上去,给刘公公偷偷塞了些金子,“公公。”她不好意思道,“皇上有没有和您讲,为什么……不让我在一旁伺候?”
刘公公把她给的好处重新还给她,“才人,您问这话之前或许应该先去镜子里照照您的脸。”
谁瞅见这么一张脸和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人能心里爽利?
余音音愕然,等刘公公走远了,她还没回过神来。
顾昭禾!
原来被弄断手、被强迫磕头等等都还不算完,就连皇上醒来的时间和她的狼狈都是她的一盘棋!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她怎能如此玩弄她?!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太上皇并不在这里。
顿时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朝顾昭禾刚才进去的房间去了。
有丫鬟见她过来,立刻行礼,“才人,您怎么到这边来了?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不用。”余音音道,“我就是随便看看,刚刚在地上跪的太累了。”
丫鬟没多想,福了身之后立刻走到皇上休息的那个房间里去候着了。
今夜太上皇府的大部分人都在真龙帝那里候着。
所以余音音这会儿过来行动还挺方便。
顾昭禾房间已经熄了灯。
门前两个喜字红艳喜庆,她没直接开门。
而是先拿出母蛊,把窗户上捅了一个洞之后,让它先探了探路。
里面确实只有顾昭禾一个人,而且是睡眠状态。
看来没人会想到她余音音会在这个时候报复。
之前猛一看顾昭禾取蛊虫的法子她还真的被吓到了,但现在反应过来再想想,其实她好像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神。
毕竟那用刀子划开人身体的法子是可以在别人身上用,但如果在她自己身上,她又如何去划开?
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闪身进去,第一时间确认了下顾昭禾的状态,她睡得很死。
看来是自以为今晚报复了她,放心睡去了。
哼。
狂妄自大。
余音音站到她跟前,几乎是在用鼻孔出气。
今天让她猖狂了一天,最终还不是要落在她手里。
余音音从那个小瓷瓶里又取出一个小蛊,然后拿了片叶子放到顾昭禾枕头边,那虫子立刻来了精神,爬行着朝她去了。
余音音兴奋不已。
可这兴奋还没维持一会儿,就看到那虫子停在一半,止步不前了。
她担忧不已,用手戳了戳它,它身子软绵绵的,回头看了眼余音音,竟然有了重新回她袖口的瓷瓶中的举动。
这还是蛊虫第一次不听她的话!
余音音有些慌张,更加坚定了要给顾昭禾下蛊的决心。
她干脆直接上手,把那只蛊虫放到掌心,然后放到了顾昭禾的人中处。
蛊虫这次没再反抗,很开心地扭着小屁股往顾昭禾鼻子里钻。
但她这里没出意外,顾昭禾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而且同一时间,还有很多灯亮了起来。
“疼!”顾昭禾一边抓住她刚恢复没多久的手,一边把那只蛊虫从自己人中处提了起来。
“疼!”余音音又喊,打定主意死不承认,“你又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顾昭禾把那虫子也放到她的人中上,“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吧。”
她眼神随便一飘。
立刻有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萧寒和帝尘。
余音音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一把把那只蛊虫打掉,狠狠放到脚下踩死,“太妃,你何必装神弄鬼吓唬人!拿这种虫子往我身上扔!不觉得恶心吗?”
“再恶心能比得上你这种养它的人恶心?”顾昭禾将她刚接好骨头的手再次用力一捏。
咔嚓!
又断了!
余音音疼的一直发抖,那也没忘攻击顾昭禾,可却被帝尘和萧寒同时拉住了她的手。
“贱人。”萧寒的眼中已经冒了怒火,他朝这边来的时候是想看看顾昭禾的,没想到会和帝尘对上,当时他一脸好笑的表情,也没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只是说要带他看场好戏。
萧寒便没走。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又是和余音音有关的戏。
“本宫现在真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萧寒嫌恶地对外面的人喊,“来人!先把她送到天牢里去!记住,不要和六皇子关在一起!”
“萧铎……”余音音震惊地看向他,“萧铎被关了?”
“萧铎……”萧寒笑了,“好亲昵的称呼。”他眯起眼睛,“而起余才人对萧铎被关到地牢的这件事好像只惊不讶,莫非早就知道其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