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楚渊刚刚想到了宋宴淮,宋宴淮就来了!
楚大少奶奶看到楚渊苦着的脸,噗嗤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你别苦着脸了,该去招待客人,宋大人上门,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得把人招待好了。”
“我就怕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恨不得打我一顿。”楚渊欲哭无泪道:“你说,我要是说我病了,没法见客,他会不会离开?”
“你能打发走他这一次,下一次呢?”楚大少奶奶泼他冷水:“下次你用什么借口和理由?还有啊,人家说不定就是起了疑心,特意上门打探情况来的,你坦坦荡荡跟对方见面,他肯定不能确定叶姑娘跟你有没有联系,可你要是遮遮掩掩,那不是明着告诉宋大人,你心虚么?”
“你说的对,我应该坦坦荡荡跟他见面。”被楚大少奶奶这么一说,楚渊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他对着铜镜准备了好一会儿,看到铜镜中倒映出的人儿镇定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不显得那么虚假,楚渊这才理了理衣袍,去正厅见宋宴淮。
宋宴淮在正厅等了许久,两人见面之后,互相问了好,等双方坐下后,楚渊这才笑着招呼道:“宋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的来意,楚大少爷应该略知一二。”宋宴淮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好茶,这是今年刚刚出的雨前龙井吧?”
“宋大人一语中的。”楚渊见他对茶叶感兴趣,连忙跟他说起了大盛各地今年茶叶的行情,楚家的生意遍布大盛每一个角落,各地都有楚家的店铺,对于各地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哪里的茶叶好,哪里的茶叶便宜,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宴淮来这里可不是跟楚渊聊茶叶的,见他说起茶叶,滔滔不绝,宋宴淮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楚大少爷,茶叶的事情,咱们找个时间再聊,今天,我冒昧来访,是想跟楚大少爷打听千栀的事情。”
“宋夫人?”楚渊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不解道:“宋大人是宋夫人的枕边人,对她最是了解,您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打听?”
“我和宋夫人不过是泛泛之交,除了一些生意上的往来,私下里,可没有半点交情。”
“楚大少爷,这些话,你拿来糊弄那些不懂内情的人就算了,拿来糊弄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宋宴淮面无表情道:“栀栀跟你们楚家的关系可不是泛泛之交,她救过你的妻子和孩子的性命,跟你们楚家往来密切,你觉得刚刚你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男女有别,自从我知道宋夫人是女子以后,我就没敢私下里约她见面了。”得避嫌!
楚渊小心翼翼地看了宋宴淮一眼,见他不似生气,这才接着说道:“宋大人,您来找我了解,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宋宴淮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宋宴淮的笑容让楚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镇定地与宋宴淮对视,可等宋宴淮提起一个地名的时候,楚渊眼瞳快速地掠过一抹诧异。
“听说你最近跟江南一个名叫戈台庄的小镇,有生意往来,还一趟趟往戈台庄送东西。”宋宴淮扬了扬眉:“可需要我把你送去的东西一一报来?”
叶千栀在京城彻底消失不见,他找不到叶千栀,那可以说是叶千栀避开了他。
他和睿王府的暗桩,叶千栀都是知道的,想要避开他和睿王府的人,叶千栀轻而易举。
可找她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当今天子虎视眈眈,叶千栀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圣上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最近也派了人在城里城外找她。
圣上找人可跟宋宴淮不一样,宋宴淮只能暗暗地寻找叶千栀,而圣上就不一样了,他明目张胆让人挨家挨户寻找。
就这样都没能发现叶千栀的半点影子,宋宴淮就有了猜想。
叶千栀应该是离开京城了。
叶千栀了解宋宴淮手里的势力,宋宴淮也了解叶千栀手里能用的人,从叶千栀离开家开始,宋宴淮的人就一直盯着叶千栀手下那些人的动静,盯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常,想来,叶千栀没有动用她的势力,而是借助了别人的势力,离开了京城。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用脚指头想想就能猜出是谁了!
“楚大少爷,我夫人是在戈台庄吧?”虽是疑问句,可从宋宴淮笃定的语气不难听出,他已经确定是这个地方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楚渊也知道自己隐瞒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点头道:“她先前确实是去了戈台庄,不过最近她离开了。”
“去了哪里?”宋宴淮追问,倒是没有怀疑楚渊会编瞎话,糊弄他。
楚渊抿了抿唇,小声道:“她去海外了,说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闻言,宋宴淮整个人都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地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太过于吓人,吓了楚渊一跳,在他眼神的威压下,楚渊只得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同意她出海了?”宋宴淮得了准确的去向,整个人暴躁了起来:“海上的情况那么复杂,天气变化莫测,她一个小姑娘跟船出海,她身体受得住?”
不提她身体能不能受得住,一个小姑娘跟着一群男人出海,他就担心得不行,就怕出什么意外。
楚渊解释道:“宋夫人她女扮男装,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知道叶千栀去了哪里的时候,宋宴淮焦躁难安,现在知道了她的下落,宋宴淮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载着叶千栀的那艘船只,把叶千栀给拎回来。
想是这么想,可叶千栀早就出海了,他现在就是用飞的,也来不及阻止叶千栀出海了,最后他匆匆离开了楚家,顾不上回家,就骑着马去吏部请了假,然后出城,往江南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