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该死的偷猎者!
张凡狠狠地骂着,蹲下身,心痛地抚摸着狍犴。
他手上忽然感到一丝丝跳动!
不禁一喜:噢,没死,心脏还在跳!
伸手拍了拍它的头,狍犴的耳朵随之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看见两人在面前,它眼里本能地透出惊恐。
无助的眼神,显得非常可怜,又十分可爱。四腿挣扎,大概想站起来。
但马上无力地重新倒了下去。
张凡把手放在它的脖子上,细细地切了切脉象。
脉象还是很有力的。
把它身子翻过来查看,发现子弹从背部穿进,从另一边穿出来。
从弹孔的走向分析,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
“你快救救它!”涵花道。
“濒危动物,死一只就少一只,当然一定要尽力救它。”
张凡说着,取出银针,“刷刷刷”几下子,在弹孔周围附近下了七针。
这七针,可以止住动脉大血管不至于大量流血。
“这只是止止血。抬回家,慢慢治疗。”
两人商议了一下,砍了几根粗树枝,扎成一个简单的单架,把狍犴放上去,抬起来住回走。
大约走了一个半小时,拐过一个山嘴时,冷不丁,路边树丛里跳出一群人来,挡在路上。
张凡和涵花停住脚步,把单架放在地上。
这群人有八个人,站在中间那个领头的竟然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村委会跟张凡签定还款协议的高利贷公司头头巫小伟,绰号巫山炮。
巫山炮手里端着一杆步枪,其余的人拿着砍刀或者铁钎,个个怒目而视,围了上来。
张凡往后退了两步,把涵花推到自己身后,假装害怕地说:“巫经理,这是怎么啦?”
“装糊涂不是!想去报案?”
巫山炮斜了一眼单架上的狍犴。
“难道,这山犴是你打死的?”张凡“惶恐”地问道。
“知道是老子打死的,还敢往回抬?”巫山炮根本没把张凡放在眼里。
昨天,张凡把刘家的帐还清了,巫山炮认定这个刘家的新姑父是个有钱人,而且胆子小,应该是块可吃的肥肉。
涵花看见巫山炮黑洞洞的枪口,有些害怕,便对张凡道:“小凡,要么,把狍犴还给他们,我们走吧。”
巫山炮身边一个疤脸道:“炮哥,不能放他们走!他们下山报案,我们哥几个全得坐大牢!”
“对,不能便宜他们。”
“这娘们长得太俊,,不如把这男的大卸八块埋了,把这女的给轮了!”
“哎呦,瞧她那小腰大屁股……我忍不住了。”
“哈哈哈……”
巫山炮平端起枪,对准张凡的胸膛,“小子,我知道你死得有点冤,但炮哥我怕连累手下的弟兄,只好委屈你了。有冤的话,下辈子找我报吧。”
张凡心中一紧,右手不由得一阵发热,心中想:我的小妙手能不能接住子弹?
万一接不住的话,子弹来个串糖葫芦,不但打穿了我,把我身后的涵花也伤了!
不行,不能冒险。
张凡决定采取稳妥策略,麻痹敌人,侍机夺枪。
“慢,慢,炮,我有话讲。”张凡忙摆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屁去死!”
“炮,你打死了我,警察能不查吗?一查的话,你手下这么多弟兄,你能保证有人不说出去?”
“继续讲!”巫山炮听着很有道理。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不如把狍犴烤了大家吃一顿。这样的话,将来出事,谁也脱不了干系。我吃了狍犴,我也是同案犯了,我还能去报案吗?”
巫山炮眼珠转了转:这小子说得极是!今天一起吃了烤狍犴,将来事发,在警察局里,谁能把自己的责任撇得清?
一根绳把一群蚂蚱串起来,一伤俱伤!
眼下若是开枪杀了这两个人,就怕我手下这些弟兄嘴不严把事情泄漏出去。
巫山炮把枪放下,左看看右看看,问:“弟兄们,你们说呢?”
这些人中间,当然绝大部分人不想摊上命案,便纷纷道:
“听的。”
“不杀吧。”
疤脸却是哼了一声,“,法子是可行,就是太便宜这个外乡小子了。”
“你的意思——”巫山炮问。
“把女的留下,放男的下山取二十万元来赎人!”疤脸淫笑着,看着涵花的耸胸道。
“疤子,你特么真有馊点子!”
“对,弟兄们今天要来个财色双收!”
巫山炮沉吟一会,慢慢点点头,心想:眼前这个外乡小子,钱多人胆小,不狠狠敲他一笔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他岳父家在本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晾他也不敢下山溜掉!
“怎么样?姓张的!”巫山炮用嘴吹了吹枪口,阴险地笑问。
张凡见对方上钩,心中暗喜,回过身,偷偷冲涵花示意地眨了一下眼,问道:“要么你留下来,我去去就回?”
涵花明白张凡在施缓兵之计,便假装害怕道:“小凡,他们这帮人要对我图谋不轨呢!我可不敢一个人留下来。”
张凡对山炮道:“炮,钱我可以一分不少地取来,但我的女人,你们不能动半根指头。”
山炮心想:小子,我先答应你。你一走,小娘们还不是任我们骑跨吗?
“没问题,今天我们是为钱不为人,你放心取钱去。不过,不要跟我耍花招,如果你一去不回的话,这小娘们可就要侍候侍候我们弟兄了。”
“我们一言为定。”张凡道。
“我只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不见你回来,我们直接把她扒了!”巫山炮威胁道。
“好。”
张凡答应着,回头嘱咐了涵花两句,转身便走。
一群人向两边分开,给张凡让开一条路。
张凡走过巫山炮面前。
这正是他前期一系列铺垫要达到的目的:接近山炮,突袭!
张凡猛然一伸手,一把抓住巫山炮手里的步枪枪管。
反腕,轻轻一扭!
枪管如同软面条一样,被拧成了麻花!
巫山炮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低头一怔:枪管怎么成了一根弯曲的烂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