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肌肉缩水僵化,杜文瑞的一双手仿佛是铁做的一般,死死的锁在白谨行的脖子上,没过半会白谨行的面部便开始涨红起来。
白谨行抬起脚,狠狠踹在了杜文瑞的裆部上,所用力道之大,基本是个男人看到都要感觉胯下一凉。
然而丧尸却是已经摒弃了这样一个弱点,杜文瑞发觉自己没有像想象中那般被痛得死去活来,眼中顿时流露出得意神色来。
君瑾皱着眉看着白谨行无力的反抗,心中考虑着要不要出手相助。
他抬手看了眼自己虚化的掌心,眼中有着思索,白谨行被天道针对,今后他会遭遇越来越多的危险,杜文瑞现在不过是一个开始。
况且他也看出白谨行刻意引杜文瑞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总不可能这样设计却只是为了自己找死吧。
君瑾心说若是白谨行现在连这个都解决不了,那么他不如早点去死,省的日后被反复折腾。
他这样想着,但是坐视不管的心思还是淡了下去,君瑾喃喃自语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边白谨行已经被杜文瑞掐得眼球微微往外突出,双目充血的时候,忽然杜文瑞感到自己手肘一麻,明明丧尸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痛觉,但他就是不受控制的手指一松。
他抬眼过去,恰好看到白谨行胸口有一道微光闪过,神情更是愤怒:“你这个小偷!!”
白谨行眸中精光一闪,原本已经压抑着要使出的底牌被默默按了回去,他心道,果然前辈还是来帮他了。
心头被莫名其妙的喜意给重刷了一下,白谨行抬头,听到君瑾在他耳边道:
【打他穴位。】
白谨行目光闪了闪,一手打在杜文瑞身上几处大穴,杜文瑞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生了锈的机器,哪都不好使起来。
本来占有优势的杜文瑞此刻,便兵败如山倒,被白谨行打得节节败退,最终白谨行陡然给了他一拳,右手关节擦在杜文瑞的牙齿上被擦破,血液溅出。
杜文瑞舔了舔溅在自己嘴边的白谨行的血液,眼神怨毒的看着对方。
他之前不应该恋战的,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杀死白谨行,然后把他的金手指给抢回来才对。
然而现在他和白谨行谁也奈何不了谁,杜文瑞权衡一番,竟是难得开窍的决定先离开这里,等到日后实力更加强大的时候再找白谨行麻烦。
反正……他是重生者,他知道丧尸如何快速升级的方法,而白谨行这边异能者才刚刚出现,大家对于修炼都尚且不了解。
怎么想,也都是他的赢面更大。
杜文瑞重新戴上兜帽,将自己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庞给遮挡到了阴影下面,然后恨恨的看了眼白谨行离开了。
白谨行喘了口气,坐倒在地上,他的神色有些漫不经心,粗略从身上撕下一点布条将自己流血的指节给包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他忽然道:“前辈,我以为你会找我要一个理由。”
君瑾冷哼了一声:“我问你,你难道就会说了?”
白谨行笑了笑:“如果前辈想知道……我当然是会说出来的。”
君瑾无声的打了个哈欠:“那你还是别说吧。”
他并不喜欢去强求答案。
“恩……”白谨行低头,嘴角翘了翘:“总之,谢谢前辈方才出手相助了。”
君瑾没再回答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法器中,在那亭中的软榻卧下。
他平日看上去总是正襟危坐的,但实际本人却更喜欢一些放松懒散的姿势,只不过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总是要表现的庄重一点。
这个空间里面只有君瑾一个人,也就是说他做什么动作都不会有人看到。
君瑾觉得十分满意。
白谨行那边的情况他不再关注了,君瑾的法器里面温度适宜,清风阵阵,人一旦躺下来便很容易产生想睡觉的欲/望,就这样昏沉了半日,君瑾才有了点精神,他看着略显光秃空旷的法器空间,想了想决定动手做点改造。
他手掌一摊开,玉白的掌心上便出现一个淡紫色绣着银蓝纹路的佩囊。
这个佩囊,他若没有记错,是他的三徒弟送给他的,虽然配色略显清奇,但是也是一件上品法器了,里面装着三徒弟从各个小世界搜罗的灵植种子。
三徒弟喜爱熏香,这里面的许多种子闻起来都有一种香气扑鼻的感觉,浓烈却不熏人。
君瑾长袖一扬,顿时那些空旷的土壤中泥土翻起,他捻着佩囊往空中一洒,无数带着异象的种子便自动种入了泥土中。
接下来便应该是浇水了。
君瑾却皱起眉来,他现在灵力不足,这个法器空间他以前不怎么用,自然也没有用心置办过,唯一的那口灵泉在白谨行第一次进入的时候,那时候他看对方浑身伤口便将他给扔进了池子里。
仅仅是帮白谨行疗伤锻体,那口池子里的灵气便快要消耗殆尽了。
君瑾一时间有些懊恼起来,想他向来生活奢侈无忌,从来都没有过现在这样窘迫的时候,连自己种个花都没有水可以浇……
不过他以前再怎么铺张浪费,也有人帮他置办灵石财产的收入支出,所以在此以前,君瑾从未尝过贫穷的滋味。
被这么一打岔,改造生活环境的热情顿时淡了下去,君瑾叹息一声,将佩囊收回去,那些灵植种子还待在被翻开的土壤里,只是因为没有含有灵气的水浇灌,所以无法生长发芽。
君瑾将神识放出去,准备看看白谨行那边的情况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要知道白谨行这厮可是作死的将自己给埋起来了,说不定现在还在地下转悠着没有出去。
刚将神识给放出,君瑾便被那充盈的灵气给激得惊了一下,白谨行现在正坐在一片荧光闪烁之中,他闭着眼睛,周身疯狂的吞噬着灵气,而他自身的境界也在极快的提升着,眼看从刚入门的练气期,马上就要到练气大圆满了。
君瑾的神色有些复杂。
……撰灵菇……这种植物的天性便是吸收周围的灵气储存起来,没想到在这种末法世界也可以看到这种植物,最关键的是还一见就一大片,如此的储量,让白谨行修炼到筑基圆满都不是问题了。
如此运道,君瑾有点想问一下白谨行和尤扬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了。
见白谨行已经无师自通的抓紧时间开始修炼,君瑾也就不打扰他,他凝出一具虚影立于外面,稍稍打量了一下这里。
这里应该是地下深处的地穴,撰灵菇生长的到处都是,从周围的石壁一直延伸到了头顶上,撰灵菇在黑暗中会发出荧光来,不仔细看或许还会以为自己置身于星空之下。
昏暗的环境中,白谨行俊美的脸庞被撰灵菇照亮,君瑾的视线在他饱满的额头,移动到那挺直的鼻梁,端详着对方的五官。
不得不承认,白谨行长得相当出色。
君瑾思考着为什么自己独独记不起来白谨行的原因,明明他记得自己有一个弟弟,自己收了五个徒弟,但偏偏记不起有关白谨行的事情。
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撰灵菇微微颤动,君瑾敏锐的抬眼,却是见白谨行身体微微震颤,周围灵气疯狂的朝着他的体内涌入。
竟是要筑基了。
君瑾难得看走了眼,他本以为白谨行再怎么天赋异禀,今日也不过是要到炼气大圆满,却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能够筑基了。
如此资质,当真是千万中无一。
君瑾未想太多,抬手在白谨行身边打下几道阵法,顿时那疯狂的灵气稍微平缓了一点,防止因为吸入灵气太快导致白谨行爆体而亡。
经脉中的一缕缕灵息被压缩成灵液,存储在了丹田的位置,灵液在不断积累后将被挤压成丹,那便是结丹了。
不过这个小世界灵气稀薄道法微末,能够修炼至金丹也就顶天了。
经过了一日一夜,白谨行身上气息一清,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觉消失,他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不知何时,他的周身已经被一层秽物覆盖,身上味道臭不可闻。
白谨行虽没有洁癖,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见此状况顿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来。
“你筑基了,这是你身体里的杂质被淬炼出体外,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食五谷,仅凭灵气便能够生存下去了。”
这也就是俗称的辟谷。
白谨行看过去,却发现君瑾的面上覆上了一整张白玉面具,面具通体雪白,可以看出乃是用一整块白玉雕刻而成,放在末世以前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而那面具在额心位置,绘着一道朱色纹路,似乎是某种文字,白谨行看不懂这字的意思,盯久了反而还有种眩晕的感觉,他便知道是自己现在境界不够,无法参透这其中的意思。
移开眼睛,白谨行朝君瑾道:“前辈,你为何忽然戴上了面具?”
君瑾摆了摆袖子,收回设下的阵法,瞥了眼一身狼藉的白谨行道:“干你何事?”
说着便语露嫌弃道:“洗干净前不要找我说话。”
说完便化作一道白息回到了阴珠之中。
白谨行看着自己这一身样子无奈的笑笑,撑起身子便往外走去,想要找一个地方来清洗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快要放假了,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闲下来了!到时候加更把这两天断的给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