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年走在大街上,有些疑惑周围人的眼神,这么多人看我干什么?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岁年来到酒铺,点了一壶小酒,慢悠悠的喝了起来,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他不咸不淡的问道:“诸君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经常和陈岁年一起喝酒的汉子反而有些疑惑,“咦,你不知道那件事吗?”
陈岁年疑惑,“什么事?”
汉子叹了口气,“看来果真不知。”
汉子将今日比武详细,一一道来。
可是当汉子说到,第七和第八场时,脸上很生气。
他有些恨其不争,要不是顾及陈岁年在场,他说不定,可能直接骂了出来。
但当他讲到阿良时,眼神中却是神采奕奕。
陈岁年很安静,他面无表情,没有多余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听汉子说完。
汉子和周围人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他们不由叹了口气。
汉子拍了拍陈岁年肩膀,默默离开。
他们都以为陈岁年很伤心,实际上他却一点都不伤心,因为他一点情绪都没有。
陈岁年听后只是觉得很可惜,他觉得自己应该伤心一点,但他依旧很平淡。
哦。
死了吗?
那挺可惜的。
他太平淡了,平淡到,他以为丢的不是两人,而是他最喜欢的一柄扇子。
因为扇子丢了就丢了,也就一柄扇子而已,没什么好伤心的。
对吧?
陈岁年一个人在酒铺最里面,缓缓喝着酒。
回去的路上,和往常一样,并无不同,只是看他的人多了一点,仅此而已。
——
另一边的宁府,阿良将这个消息带给白炼霜和纳兰夜行后,两人相继沉默。
良久之后,白炼霜,先是笑着感谢了一番阿良,“多谢阿良剑仙带回夫人和老爷残剑,如果不是阿良剑仙,说不定此剑,宁府这辈子都要取不回了。”
“再谢,阿良剑仙,替剑气长城力挽天倾。”
“最后再谢阿良剑仙.....要不是阿良剑仙,宁府恐怕就成为整个剑气长城的罪人了。”
阿良只是摇了摇头,“时运不济罢了,就算最后失败了,大不了问剑蛮荒一场。”
白炼霜只是低着头,说道:“输了就是输了。”
阿良叹了口气,“白小也和小宁姚呢?”
白炼霜说:“小也公子出去玩去了,小宁姚在写她娘布置的功课......”
阿良说:“此事该不该告诉小宁姚?”
白炼霜说:“呵呵,外面人什么态度我也猜到一二,早点告诉和晚点告诉没什么区别。”
阿良说:“我来说?”
“劳烦阿良剑仙了。”
白炼霜笑着目送阿良离去,脚下滴滴雨水落下。
纳兰夜行则是躲在角落,一个人偷偷喝着酒,雨水滴落酒壶中,他同样默不作声。
阿良将事情告诉小宁姚后,她手中的毛笔掉落,整个人呆愣在原地,随后眼泪滴落在衣服上。
小宁姚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阿良也等了很久很久。
阿良将小宁姚之后可能遭遇的事情大致说了下,比如同龄小伙伴会讨厌他,其他大人也会如此,随后可能有人夺取家产等等,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按道理说,宁姚的父母斩过无数大妖,这次也是为剑气长城出战,失败死亡了也应当是英灵吧?
但实际却不是这样。
阿良告诉宁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中门门道道,极其复杂。
人们总是喜欢将一切责任推给初始者。
虽然宁姚的父母有过赫赫战功,功绩不可磨灭。
这次比剑对于剑气长城来说,太重要了。
宁姚的父母作为剑气长城的代表,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和期望。
但他们却没有能够完成使命,失败了。
但在这次比剑中,他们辜负了剑气长城剑修的期盼,成为了败将。
这种反差让剑气长城剑修感到极其失望和愤怒。
当然还有些人性原因......阿良这里没说,有些事情得自己去体会。
阿良说:“白小也那边,你自己跟他说一下吧。”
小宁姚点了点头,眼神止不住的悲伤。
小宁姚从今天起就不小了。
——
陈岁年回到宁府,白炼霜张口欲言。
而陈岁年只是点了点头,白炼霜便知道陈岁年已然知晓。
陈岁年看着憔悴的白炼霜,不知所言。
陈岁年来到宁姚身前。
此时的宁姚看到陈岁年身影,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但陈岁年却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了。”
宁姚沉默无言,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岁年望着眼前沉默寡言,眼角湿润,眼眶红红的宁姚,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
宁姚从那日起,每天不是在练剑就是在修行。
陈岁年呢,依旧和往常一样,出门溜达,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宁姚练剑天赋,修行天赋也慢慢显现出来了。
父母的离去,对她而言,就像一柄绝世宝剑没了剑鞘,,虽无保护,但锋芒毕露。
慢慢的,宁姚整个的性格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活泼好动,天真烂漫变成了如今的冷酷无比,眼中杀气弥漫的剑修。
修炼速度更是一日千里,修为扎实,越级战斗。
陈岁年望着如今的少女,有些无趣。
他希望少女还是当初那个受气宝小宁姚,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陈岁年自己都忘了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比眼前少女更加疯狂,更加无情。
宁姚一人一剑压得整个剑气长城当代年轻一辈喘不过气。
老大剑仙、董三更更是当场夸赞少女的天赋。
所有人都看到少女天赋之过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宁姚的实力。
之后没有人敢在宁姚面前提起她的爹娘,没人敢觊觎宁府家产。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姚家那边老家主还没有死。
陈岁年躺在宁府屋顶,看着天空,一个人默默想着
宁姚来到少年身前,冷酷的眼中,杀气缓缓消散,“吃饭了。”
陈岁年哦了声,宁姚说道:“爹、娘走之前,应该是喊你来照顾我的。”
陈岁年说:“哦,你不没死吗?还活着好好的。”
宁姚说:“多谢你?”
陈岁年看出这丫头就是看他太悠闲,就像之前,他出去溜达,宁姚在家读书一样,她单纯心情不爽罢了。
但陈岁年摆了摆手,直接离开,根本没有给宁姚说话的机会。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