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功冲击元婴,或许还能活上个数百年,但现在,他的前路已经断绝,寿元所剩无几。
“不过老爷子你也不用太悲观,说不定某一天,我就找到了帮你修复损伤的法子,帮助你突破元婴境,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也罢,我本就没什么天赋,能够突破金丹便已经是极限,本来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勇气,也无需再勉强什么,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跟我客气,你毕竟是嘉欣的爷爷,哪怕是为了她,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命长一点,另外,我走之后,你们还不能完全掉以轻心,我怀疑,叶镇已经和南疆的某些小国达成了交易。
叶镇临死之前,施展了嫁衣法,将自己的一身修为让渡给了别人,你们少了一个元婴境的战力,却多了一个元婴境的敌人。”
思来想去,陆川还是取出一枚玉佩,一并交给了老爷子。
“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就捏碎这玉佩,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那老头子我就收下了。”
“行了,该交代的事情我也都交代了,我也差不多时候该离开了。”
“不和嘉欣告别吗?”
陆川于是摆摆手,笑道:“我最讨厌告别,更见不得女人落泪,我又不是不会再来了,弄得哭哭啼啼的作甚?”
“嗯,这点你倒是与我看法一致,也罢,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会尽快处理完叶家这一堆烂摊子,到时候,你就把嘉欣带走吧。
那孩子,从小到大都在为了别人而活,现在,也该将她的人生交还给她自己了。”
陆川还是离开了,趁着夜色,订了最晚的一趟航班,回到了青阳城。
待到飞机落地时,已经是翌日凌晨,天刚蒙蒙亮,陆川想了想,还是直接前往了青龙书院。
毕竟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陆川实在有些等不及了,必须要尽快拿到人皇佩。
抵达青龙书院后,这一次,陆川意外的竟是畅通无阻,纳兰宣并没有再过多阻拦。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心。”
亭下,纳兰宣瞥了陆川一眼,冷声道:“说吧,这次你还打算怎么说服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将人皇佩交给我,你想借人皇佩,复生叶重山对吗?这一点我或许可以帮你。”
“你倒是了解的够多,让我想想,你这么久没有露面,应该是去了洛城叶家,从叶家口中了解到当年的事情吧?
让我想想,那个老顽固会怎么评价我?水性杨花?”
“你想多了,叶景对你的评价很中肯,他认为这件事并非是你一个人的错,叶重山也有责任。”
“哦?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纳兰宣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将人皇佩取出,放在掌心中。
“陆川,你以为,只有你才了解阴阳逆转之法吗?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复活叶重山。”
“你可以?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闻此一言,纳兰宣眸子一暗,幽然道:“他不肯,我又有什么办法?”
“不肯?”
这就更加让陆川困惑不解了。
有机会死而复生居然还不愿意,这叶重山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能让我跟他聊聊吗?或许,我有办法说服他呢?”
“连我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
“因为我们都是男人,反正只是试一次而已,你又没什么损失,成功了,你自然可以得偿所愿,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失败了,人皇佩还在你手中,我还能夺走不成?”
纳兰宣如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吟良久后,还是同意了陆川的方案。
“我可以让你见他,至于能否说服,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和叶重山对话时,你不许在场,更不许偷听,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可以。”
不得不说,这纳兰宣真是对叶重山爱的深沉,强势如她,竟然也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所以,叶重山的灵魂如今身在何处?”
“他只有金丹境,修为未达元婴,无法久存于世,所以我将他封印在了人皇佩内,你若想见他,解开封印便是。
另外,我警告你陆川,如果你敢带着人皇佩逃走,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陆川并未回答,结果人皇佩后,示意纳兰宣离开。
见纳兰宣已经离开,陆川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布下一道隔音结界,这才仔细打量起人皇佩。
能够让人死而复生,逆转阴阳的至宝,仅仅只是握在手中,陆川便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生机与死气,蓬勃而森然!
“叶重山啊叶重山,所以你到底是为何不肯复生呢?”
破开封印后,陆川探出一缕神识,将沉睡的叶重山灵魂唤醒。
在见到陆川时,叶重山很是困惑。
“你是谁?人皇佩怎么会在你手中?”
“人皇佩是纳兰宣交给我的,条件是,让我说服你同意复生。”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屈服的!”
“能告诉我原因吗?我实在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宁愿在人皇佩中沉睡,也不愿意死而复生,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女儿吗?”
叶重山于是怔神片刻,表情很是痛苦。
“嘉欣...我对不起她。”
“这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说着,陆川取出一枚腰牌,乃是叶景交给他的东西,足以证明陆川的身份。
“你怎么会有我叶家的灵玉牌?你到底是谁?”
“嘉欣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说我是谁?我算是你半个便宜女婿吧。”
“嘉欣她还好吗?”
“很好,叶景老爷子将嘉欣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她如今已经有了金丹境的修为,也出落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能力很强,心性坚韧,说来,这一切还和你脱不开关系呢。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爹,她也不至于承担这么多东西。”
叶重山被陆川一句话怼的无言以对,只得长叹一口气。
“她是不是...特别恨我?”